陆金雁出身陆家,自然也是习得一身的好武艺,本来她也是打算像陆客嫚一样从军的,可是随着朝廷越来越腐败,陆家军的待遇是一年不如一年。遇上困难的时候,大将军甚至要带着手下将士满上遍野的打兔子,到最后,就连兔子都绝种了。没办法,陆金雁就提出要回来经商,虽说士农工商,商人最低,但是为了吃饭不寒碜。陆家满门的武将,哪里会做生意,陆金雁带回的那几百两银子没到一个月就全花完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陆金雁带着手下在街上四处溜达的时候,听人说只要将一批货物安全送到隔壁县,就能拿到两吊钱。自此之后,陆金雁就开始干起了镖局的生意。几乎不需要什么本钱,只需要将货物从一处运送到另一处,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最合适不过的生意了。“生意是好生意,可是你看看他们,成日不是喝酒就是逛花楼,好不容易攒到一点钱,那也得紧着前方用。他们镖局的刀豁了口的都不舍得换,你说这搁谁,谁能放心把货物交给他们啊,久而久之就更加没生意了。”
“这问题还挺多的。”
江畔感叹说。李宝珺点头,“是啊,所以得好好整顿,毕竟她们的功夫是真不错。”
“你做事我也放心,到时候你给刘老板下个请帖,具体情况你们自己商谈。”
江畔说。李宝珺道:“成,不过我现在不便露面,到时候只能让金雁出面了。”
“你确定?”
江畔质疑问。李宝珺想了想,“也是,我还真不放心,算了,到时候我还是一起过去。”
“二姐,二姐你伤还没好,不能乱动。”
后面传来陆金雁着急的声音。江畔和李宝珺同时回头看去,就见陆客嫚扶着墙,趔趔趄趄的往外走来。“少废话,备车。”
陆客嫚咬牙道,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方椿正在捡药,头都没抬的说:“她要走就让她走吧,留在这儿我还担心被人发现呢。”
陆客嫚抿唇,看向方椿问:“方大夫当真不去?”
“你再问一百遍我也是同样的答案,不过。”
方椿抬头,“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剂神药!”
“神药?什么药?”
陆客嫚忙问。方椿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瓷罐,“这是酒精。”
江畔挑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酒精确实算是神药了。不过这也证明,方椿恐怕还是没能将青霉素提取出来,可惜了。“酒精?那是什么?”
陆客嫚问。不过几句话,陆客嫚的身体已经微微战栗,有些站不住了。方椿走过来,递给陆客嫚一张图纸,上面画的正是酒精提纯的方法。随后方椿就将图纸的内容详细的跟陆客嫚说了一遍,又说了酒精的用途。方椿是大夫,他的医术有目共睹,所以陆家姐妹对于方椿的话几乎没有怀疑,只是惊叹于方椿的巧思。陆客嫚的确不能在曲桂镇继续呆下去了,一则怕被人发现,二则刘胜男带队已经提前走了那么多天,她这边如果迟迟不出发,刘胜男那边恐怕会生事端。当晚,众人就安排了陆客嫚离开,同行离开的还有雷利夫,他是负责前去保护李有礼的。方椿虽然总是不耐烦,也不肯跟陆客嫚前去乌金关,但他却将自己手里的几乎能用到的药都给了陆客嫚。按照方椿的说法,能救一命是一命。*翌日。江畔早早就起来收拾了,之前从未在意过,事到临头了才发现自己竟是一件好看的衣服都没有。于是江畔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匆匆去成衣铺买了身新衣服。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就剩下秀秀了。“娘,你急匆匆的出门就为了买身衣服?”
秀秀惊讶问。“我昨日经过成衣铺的时候就看中了这件衣服,但回来的时候太晚就给忘了。这不,一早想起来就赶紧去买回来了。幸亏我去的早,否则就被人给买走了。”
江畔煞有介事的说道。秀秀点头,“这样啊。”
“秀秀,你过来帮我弄个头发。”
江畔端坐在桌前,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是越来越像了。秀秀也许久没给娘亲挽发,当场就表示要露一手。江畔连忙打断了她,“差不多就行。”
要是装扮的太过了,反倒让人觉得刻意。“娘是要去见宴先生吗?”
秀秀打听问。江畔目光闪烁,轻咳道:“宴先生今日要回京,我去送送他。”
秀秀诧异道:“他不是习贤书院的院长吗?他若是去京城了,书院怎么办?”
“书院还有其他先生,应该是交给别人了吧。”
江畔猜测说。秀秀失望说:“那他要去多久,还回来吗?”
“说是两个月后会回来,至于具体能不能回来,现在也说不定。”
“怎么这样,那娘你怎么办?”
秀秀抱不平的问。江畔古怪的看向秀秀,“你说什么?”
秀秀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捂住嘴巴,“没什么。”
“是不是你三哥跟你说了什么?”
江畔问。秀秀只好解释说:“不是三哥,是我自己发现的,不过娘您放心,只要是您愿意的,我就绝对支持。”
话说完,秀秀神秘兮兮的凑近问:“娘,你柜子里的那个玉坠是不是宴先生给您的定情信物啊?”
“好啊,你敢翻我柜子?”
江畔佯装生气道。秀秀也不怕,反而笑盈盈问:“娘,您和宴先生说好了什么时候成亲吗?他可是大才子,总不能连个三媒六聘都没有吧?”
“你小丫头想什么呢,还早着呢。”
江畔嗔怒道。“哐啷!”
院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透过窗柩可以看到一个人影醉醺醺的走了进来。秀秀惊呼,“我的天,三哥怎么喝成这样。”
江畔眉头紧锁,这家伙彻夜未归,竟然是去喝酒了。“娘,我先去看看三哥。”
秀秀连忙放下梳子。李有成很少喝酒,酒量浅的很,可是这一次却喝的酩酊大醉,浑身都是酒气。秀秀上前想去扶一把,却被李有成给推开了。“别碰我,滚,滚开。”
李有成含糊嚷道,眼神恍惚的看向屋檐下站着的江畔,却是嚷道,“谁?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