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律说的风轻云淡。
当事人听了却好似被利剑穿心。
他的口罩已经落了，露出整张清冷的俊脸。
一贯没什么表情的他，此时此刻，眼底却是一片血红的阴鸷。
他的眉眼，无一处不显露着要将蛇律碎尸万段的狠厉和杀戮！
蛇律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一刹那，竟然看呆了。
“喂，小白……”他怔然出声。
面前的沈砚白已经狠狠别开了眼，一字一顿。
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心尖剜下模糊的血肉。
“蛇律。”
“看我像傻子一样在你面前晃，伪装，隐藏。很好玩是吗？”
蛇律有些凌乱。
尤其看着沈砚白这幅嗜血，压抑着疯狂的样子，他竟然觉得，莫名还挺可爱。
“唔……确实挺好玩的。”他还不自觉地在沈砚白的危险底线边缘疯狂试探。
殊不知沈砚白已然痛的不能自己。
玩物。
这近乎一个月下来，他就是蛇律手里的玩物。
他高兴了，哄他几声来听听。
他不高兴了，就像现在这样，丝毫不掩饰地揭穿，撕露开他的身份。
然后轻飘飘的一句“过家家”，覆盖了之前的所有。
那些曾经悸动的，恍然的，羞.耻的，愤怒不甘的。
全部化作泡影。
是蛇律亲手给他编织的泡影。
他这个间谍，从一开始，就落到了这个疯子的手掌心里，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现在他腻了。
所以，就要丢掉。
沈砚白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滔天的怒火和涩意，将他的理智一而再，再而三地烧灭。
脑内尽数是蛇律笑的样子，嗔怒的样子，抵着他说情话的样子，给他手剥葡萄，抱着他看他下厨。
每一帧，都是高清。
这些画面尽数碎裂开来，砸进深渊，沈砚白才恍然所觉，自己有多可笑。
直到这一刻。
他才有些明白，为什么道上的人，都说蛇律是个彻头彻尾的没有心的疯子。
如果真的有心。
会编织一个梦给他，再亲手把这个梦撕碎，告诉他，都是假的。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为什么一开始不揭穿他！
沈砚白握紧掌心，几乎要渗进血肉。
心脏好似被利爪一寸寸地收紧，再刺穿，再收紧。
疼的他几乎脸色发白。
蛇律也没料到，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连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了。
他下意识地放下曲着的长腿，胳膊，走上前关心，“喂，小白你没事吧？”
“别碰我！”沈砚白吼出声，猝然从腰间拔出手枪！
紧紧地对准他！
蛇律听话地举起双手，投降的姿势做的满分又标准。
“冷静点。”
“我也没说要把你怎么样鸭。”蛇律轻声道，“不就是间谍嘛，你也没从我这里捞到好处，你传给你老大的所谓机密，都是我故意给你看的，所以压根对我没造成一点伤害。”
他还毫不自知地说着。
殊不知他每多说一句，都是在沈砚白的心上插刀。
所谓的安慰，造成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沈砚白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速度和力道，整个冲了上去，把蛇律重重地抵上墙壁！
而他手里的枪，正对着蛇律的肾。
沈砚白微仰着俊脸，目眦欲裂，眼白彻底红了一片。
蛇律垂眸，被他这幅疯狂的模样微微惊到。
刚想说“你就算这样也动不了我分毫”——
下一秒。
唇上骤然一阵尖锐的痛意袭来！
……
【我：蛇律没有心。最近的礼物好像特别多，后台我都看见了，谢谢啊，挨个亲一下，么么哒。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