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落地。
四周依然静悄悄的，只有满地的鲜血。
皎洁的月光倒映过地面，像是害怕地又偷偷躲回云层。
蛇律身形未动，掀着眼皮百无聊赖，“嗯？不出来？”
“想跟我玩捉迷藏是吗？”
他说着，悠缓起身，“那你可要藏好了……被我抓到的话……会没命的哦。”八壹中文網
随着这声传荡过废旧的仓库。
下一秒。
只见原本还坚实的仓库墙壁，瞬间破了个大洞！
砖块重重落地，稀稀拉拉地卷起一地的尘土。
而尘土清晰过后，那儿逐渐显露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被他发现了！
现在是退无可退。
沈砚白咬牙，冷漠着抹掉脸上被刚才的利刃刺破皮肤渗出来的血，缓步走了出来。
“跟踪我，胆子不小嘛。”蛇律似是一点不惊讶。
相反的，他还甚是愉悦的样子。
口罩的一边带子已经被蛇律划破了，堪堪挂在半张脸上，沈砚白看他的眼充斥着冰冷的愤怒。
“你早知道是我了，是吗？”沈砚白冷声问。
蛇律走了几步，倚着边上的墙，清滟地瞧他，“唔，这话怎么说呢，应该说，早在便利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便利店……
沈砚白脸色微微一变。
他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没想到那个时候，蛇律就怀疑他了吗！？
“哎呀。”蛇律摆手，纤细的五指轻晃，“别紧张。这有什么，大家各自谋生为主，立场不同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慌。”
沈砚白看着他这幅风轻云淡的样子，那顾无名火烧的愈发旺盛。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气什么！
“你怎么发现我的。”他咬牙，问。
“我想想啊……”蛇律摸着漂亮的下巴，沉思了片刻，“便利店那会儿，你应该在我后面进门，那个点了，看见那样的我，你竟然没一点震惊，很冷静。正常人看见我，多少都会有点怵，亦或者是觉得我怪异，但是你没有。”
“你表现的太沉静了，或许是你见过的大风大浪多，所以觉得我没什么。但是后面我问你，你又说自己是普通人。”
“矛盾啦。”
“而且，你的举止，包括吃东西，都不像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养尊处优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
蛇律缓声，继续道，“虽然你穿了百来块的衣服，但是细微的习惯出卖了你。优雅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你刚才混在大部队里面，我也看见了，只不过我没吭声而已。”
“小白，怎么说呢，这场游戏里面，我只不过是在陪你玩过家家罢了。”
他悠扬地说完。
妖冶的五官透着漫不经心的嘲弄。
在他面前，沈砚白就好像一个小丑。
本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
殊不知早在一开始，就被看透了。
“所以你之后每次来找我，缠着我，都是在玩我，是吗？”
沈砚白睇着一双冷淡的眼，那眼底的压抑的愤怒，排山倒海。
好似要吞噬一切。
蛇律抱着胳膊，怔愣了一瞬，而后曲起长腿，语调散漫肆意。
“差不多吧。”
“你们这些间谍，我见过太多了。我手里丧命的你的同行，不说有百来个，十几个总是有的。”
“你比他们有意思，所以我多花了点时间，陪你玩过家家。”
蛇律看他一眼，见他那副隐忍愤怒而故作冷漠的样子。
忍不住轻笑出声，莫名含了几分讥讽的高傲。
“怎么，沈大间谍这幅难以言喻的样子，该不是真信了我之前的话，以为我真爱上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