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此刻,出去办事的飞廉等人匆匆赶回来,刚进二进院就发现这对峙场景,府上第一反应启动二进院的机关消息,先一步率领暗卫从天而降,落在柏安衍等人之前护卫,和对面人对峙。当屋檐上无数弩箭探出头来,气势上瞬间剑拔弩张。“暗卫退下!”
柏安衍一声命令,数名暗卫跃上屋檐消失不见。项家人松了口气,飞廉等人随柏安衍进入房间,再行商议。“门外那个就是得以恩养天年的项御史?这老头子果然铁石心肠,你们是不知道项国公的母亲是个富家女,在加入项家之前就被项老头玷污名节,随后怀着孩子加入项家,老头子转头不认这孩子非说是孽种,后来老头子辞官之后项国公才翻身。”
讲到项家八卦,飞廉就格外兴奋,“说起这项国公的承袭也挺有意思,其实他承袭的是继父的爵位,这位项国公之前早就被项老头子赶出府,是后来的郑国公救了他,并且抚养长大,老国公死了后,就由养子继承。”
沈南意坐在桌前,双手支着头很困扰地问,“那项国公有没有仇家?”
“额,讲起仇家还真有那么一个,几年前他喜欢上聚客楼的花魁泠湘,想为泠湘赎身钱不够,就拉着泠湘私奔潜逃,后来被东家得知,暴打他一顿,双腿被打折,几乎成瘫痪,这就是他坐轮椅的原因。”
柏安衍有意无意地提起关键词:“聚客楼的东家,泠湘。”
他的目光恰好落在飞廉身上:“陛下,这事我不是很清楚。”
“陛下莫急,这事我当年是知道的,时间过这么久没想到被打残废的人竟然是项国公,事情可比他们说得要严重得多,没准跟我们在座的人都有关系。”
蔡尚书倒是说了句公道话。沈南意看过去:“杀人也不至于等到事情过这么久才杀人。”
蔡尚书耸了耸肩,躲在荣侯的身后,不敢再冒头。场面有些令人窒息。管家这时主动又提起一个早就被证明的事:“醒酒汤没毒,其他酒菜也没毒。”
排除下毒致死,也没人潜入房间杀人,难道闹鬼了?沈南意颓然坐下,双手抱头叩在桌面上,有些苦恼。当法医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让她这么为难的案子,就算没有精密仪器检测,她凭借解剖也能判定死因,可现在毫无进展。柏安衍看向安庆王:“项国公的病一直都是谁看的?”
“宝林堂的坐堂大夫,是个小有名气的名医,这是药方。”
安庆王从腰间拿出药方呈给柏安衍。柏安衍扫了一眼,两张药方一张活血化瘀,舒经通络,一张治胃寒,失眠多梦的,有一定的镇痛效果,但两种药方都治标不治本。“大夫说项国公灯尽油枯,常常头痛,失眠睡不着觉,甚至用过轻度毒药。”
沈南意猛然看过去,“安庆王,宝林堂的大夫除了给他开药,还为他做过什么,他有没有给项国公下针?”
“下针?”
安庆王有点迷茫。沈南意撸起袖子,瞪大眼睛提醒道:“针灸啊!”
“大夫是常年给项国公下针止痛。”
安庆王点点头,根本想不明白这和本案能有什么关系。沈南意想了想,又问道:“项国公身体不好,且常年服药。”
安庆王点点头。沈南意打了一个响指,得意地说:“陛下,我有个大胆想法,我想再次验尸!”
柏安衍点头。“安庆王你搜今夜项国公所接触的地方,不要放过任何地方,其他人再去派到项家去搜他平时要吃的药,以及服用的丹药。”
“好。”
安庆王领命出去调查,执行力之强,获取情报这等速度令蔡尚书刮目相看。蔡尚书细问,“为何要查项家?难不成是项家人谋杀?”
柏安衍走到窗前,望着聚集在庭院中的项家人,淡淡地说:“等皇后娘娘二次复勘结果就知道了。”
蔡尚书也走过去站在柏安衍身后,不由得眉梢一压。“如果是针灸杀人,臣觉得娘娘的嫌疑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