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打算迂腐一些,再劝劝这两位,哪知道这一来二去,居然就这么决定下来了,简直气炸了在场不少人。又不好直接把怨气发在皇帝身上,只能强忍着怒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随意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处理完了自己心档子上最头疼的一件事,其他东西自然也没有那么重要了。随意再问了些什么,皇帝便也出去了。好不容易请走这一尊尊大佛,孙秀秀这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一蹦一跳地从厨房里出来,撇了撇嘴:“那群讨厌鬼总算是走了,无论东家经不经营,关他们什么事情,整日里就知道贪图这些压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啊,总有人,会贪图这些压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啊。“行了,你先去吧。”
虞锦扇将桌上的盘子接连收起来,朝着她笑了一声。不过……孙秀秀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心中的疑惑给问出来:“东家,既然打算继续,为何现在,又要提前把酒楼生意给关了?”
无论她从哪个方向,都找不到这么做的角度,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极了。“啊,关了啊。”
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又接着把东西放下:“当然是为了,把背后的大鱼给钓出来。”
这件事若说什么没有背后的指使者,她怕是绝对不会相信。若不用点什么手段,岂不是随其他人揉、捏了吗。孙秀秀半知半解,便拿着东西下去了。这也还没过上太久,便又上门了一个不速之客。“哟,归夫人好大的派头,这才刚回京城不久,居然连亲生虞府的人,一个都不叫。”
虞夫人平日里就瞧她不爽,此时能抓着把柄,自然更甚。原本稍稍释然些的心情,一下子就紧绷到了一块。转过头去,面前果然是几张颇为熟悉的脸颊。手中的杯子往桌上猛地一放,发出剧烈的声音,才慢慢开了口:“我可不敢高攀虞府,免得某些人背后又跟长舌妇似的念念叨叨。”
长舌妇?她说谁是长舌妇呢?要不是虞清蓁死死拉住自己,指不定就这么冲上去,好好给她些颜色瞧瞧了。“哼,就算重回京城,也改不掉骨子里的那股市侩。”
虞清蓁此时也适时站出来,微微勾了勾唇角:“识相的话,就劝你快些把靖水楼交出来,指不定还能看在同一个姓的份上,饶过你一命。”
这样一个时候,居然还出来威胁自己,只怕是平日里给的报复实在太少了些啊。虞锦扇懒得搭理他们,继续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看来是皇上给的惩罚还算不上多,居然还有脸面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
惩罚?莫名其妙?到了这样的时候,居然还有脸面,将皇上搬出来。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遇着的事情,心里莫名气恼得要命。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怎么会从高高在上的京城闺秀,一夜之间猛地跌落下来。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虞锦扇所带来的罪孽么。“虞锦扇,我奉劝你识相一点,直接把东西交出来,要不然,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虞清蓁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只恨不得直接把对面人身上的肉,给一同扒下来。又来了,又是这句话。虞锦扇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拨了拨头发。自打她回到京城,就不知道被这般说过了多少次,可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样的。见她脸色发黑,似乎有砸东西的迹象,又立马补上了一句:“这可是皇上吩咐办的丧宴,你们若是破坏了,可要想想自己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虽说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丧宴也几乎接近尾声,可终究整场戴着的是皇帝的名头,贸然做些什么,简直跟找死没有区别。也是因着这么一点,虞清蓁压下怒意,狠狠一笑:“你不要以为,有皇上护着,便能一辈子都高枕无忧。我告诉你,就算虞府堕落了下来,想要压倒你,依旧是轻轻松松。”
如今没了归南钰这个碍眼的,她倒颇为好奇,还能有谁站出来,替虞锦扇挡在面前。靖水楼以及所有的名声、荣誉,通通都是自己的,所有虞锦扇拥有的东西,她都要全部抢过来,再让她重新滚回之前的清水镇去。“既然如此,麻烦你们快些个来吧。”
若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能轻易吓着虞锦扇,岂不白白成了笑话。如今没能查出幕后凶手,她是绝对不可能将任何东西拱手让人。“你!”
这般挑衅的话,若是虞清蓁能够忍受得了,才真真奇了怪。冷哼着退后了几步,环顾一圈四周,这才回道:“怎么,自己克死了丈夫,难不成还想把脾气撒在我们身上?”
平日那些个损人的话,她也就这么忍耐下去了。如今,居然直接抓着自己的短头过来,着实激起了虞锦扇心中的怒意:“你再说一遍。”
虞清蓁自打她回京城之后,也见过不少模样,例如什么威胁、什么毫不在乎。今日这般,仿佛眸子里带着毒的,还着实是少见。忍不住退后了几步,才颤抖着提高声音:“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来人啊,给本小姐压着盖章!”
话音刚落,门口便冲进来一大批侍卫,手里都带着尖锐的兵器,就差没直接动手。为首的,取来一张纸,放在虞清蓁的面前:“小姐,这是房契。”
若是在那些个普通的地段,顶多多派些人手过去,直接强、占地方便是了。可偏偏是在北街,几乎每一家店面,都是在官府的管辖范围内。如若没能提前拿到,就算是进去了,待之后城卫巡逻之时,也一定会把他们重新赶出来。也怪她之前实在疏忽,居然以为这个女人,能把东西直接让出来给自己,才忘记了最为关键的一步。如若能拿到地契,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绝对不能多开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