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知晓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那她就替他们俩,守着自己的地盘。当即之计,就是应该重新将情报网联系起来,彻底扩大规模,沟通整个中原,想要的消息,才会尽可能快地抵达到面前。“秀秀你先回靖水楼,暂停营业。”
心中有了想法,做起决策来,自然也格外顺手:“苏烟,你便先回府里,告知丞相交易也跟着暂停。”
这样一个连番暂停的话语,免不了吓了两人一大跳。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孙秀秀瞪大了眼睛:“东……东家,你是认真的吗?”
乍地关掉这么多地方,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东家已经放弃经营打算直接收拾包裹回家呢。虞锦扇瞧出了她们的紧张,忍不住一笑:“你们放心,我没事。现在暂时关门,是为了之后能够更好地经营。”
依照现在的状态,继续去维持什么合作,什么生意,只会被那些人疯狂打击,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一拳头。这一招以退为进,才指不定能为他们换来生机。她一定要查到,背后捣鬼之人,究竟是谁。虞锦扇看着窗外,眼神越发深邃。过了好一会儿,才唤外头的侍女进来,替自己梳洗打扮。丧事急着在京城有一个结果,所以皇帝,自然是瞧着哪个日子近,便挑了哪日,以免再生出什么祸端。而今日,便是归南钰的丧事。这样大的一件事情,自然引来了平时不少赫赫显名的王公大臣。毕竟放在平日里,如此晦气的事情别说是他们了,皇帝绝不可能触碰半分。可偏偏这一次,不仅管了,还几乎组织了整个流程。其中的重视程度,可见一般。且不说别的什么,过来凑凑热闹,绝对有这样的意义。当归南钰的棺材在院子里做完法事,众人意义上地说了几句话、掉了几滴眼泪,便在无其他什么了。偏就在棺材被抬出去安葬的时候,皇帝叫住了虞锦扇。“归夫人可是想好,未来的路子,要怎么打算了?”
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对于接下来她的回答,颇为好奇。无论如何,作为一个女人,丈夫若是死了,岂不就等同于家中的脊梁柱直接倒塌了下来。只是要重新培养一个用得趁手的情报收集,着实太困难了些。这位归夫人平日给了他这样多的惊喜,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如今归南钰没了,岂不就是人人都想踩上一脚,还没待虞锦扇反应过来,便有位妇人蹦了出来:“如今丈夫没了,还出来抛头露脸,岂不成了笑话。若是我啊,可做不来什么事。”
“听闻归夫人自打归大人去世后,整日连房门都未出过,更别说管理什么酒楼了,前些日子,还直接把生意全都断了,若说不是江郎才尽,怕是很难收场。”
虞锦扇倒是没想到,居然有这样多的人,还时时刻刻盯着她的行动,着实也累得够呛的。这段时间,暗卫也确实有过来向他禀报发生的事情,还因着情报中断,好几次都差点掉进那群老狐狸的坑里。若说虞锦扇做不下去了,或是比原先差上几分,他倒宁愿把机会给旁的人,也不愿再给她了。心里这般打算,自然连语气都重上了不少:“虞锦扇,你不打算管理酒楼里了吗?”
明着是管理酒楼,暗着却是情报收集。就像把问题直接甩在了她的面前,问她是要生,还是要死。经营也有这么长的一段日子,无论是直接接触,还是间接接触,在虞锦扇脑海里,必然存着不少有用的信息。若是能为自己所用,便再留上一段日子。若是现在就直接放弃,那就也直接……杀人灭口了。对于其他人而言,既然特意问上一句,便足以见识到皇帝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隐约地期待着,她最终的答案是不,这样,指不定酒楼,甚至军队,都一起落入自己的囊中。皇上和众人心中的想法,虞锦扇自然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玩弄般环顾了一圈周围,这才开口道:“皇上,臣妇之前,饱受丧偶打击,连经营酒楼的半点心都提不起来。”
是吧是吧,接下来便是,最终因为依靠自己的力量,实在难以完成,便打算将这么件事情彻底放下来。而接下来,便是讨论北街的这一家酒楼,究竟要给哪一位。依照自家府中,无论是财力还是人脉,都称得上整个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此时不选自己,还能选什么人。这样好的地段,是用来经营些什么更合适呢?一时之间,成了在场不少人共同的想法。“只不过……”虞锦扇就是要这般吊着他们,慢悠悠地又开了口:“如今臣妇已经走了出来,故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想必还能重新开始。”
什么鬼重新开始?他们的酒楼,他们的梦,居然就这样破灭了。不少夫人极为不悦,立马就开口呸道:“归夫人,这俗话说得好,若是真心实意,就应该替归将军戴孝三年。”
你这一年都不戴的,岂不是断了他们的财路。“谁说是不是真心,就应该戴孝三年的?”
苏烟此时正好照看完其他,哪知一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句话:“虞姐姐难道不需要生活,就每天跟你们这些深宫怨妇一样,怨己尤人?”
这是哪里来的一把子破逻辑,再说了,人家家中的事情,爱怎么过怎么过,哪里轮得到她们过来指指点点,简直成了笑话。见来者是丞相之女,不少人又将嘴给闭了下来。既然苏烟已经替自己作了答,剩下来的路子自然好走了不少。施了一礼,这才继续:“还请皇上容许臣妇违背丧服之礼。若是将酒楼,就这么抛在脑后,才真真是没了分寸。”
原先皇帝,只想过她本身不愿意的原因,哪里还想到还有这么一层,不免又对他们的看法,抬高了几层:“好,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