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妤没想到虫母居然会利用笑笑的天赋去勾出人类心中隐藏地最深的“恶”，以此为契机撕开地缝。
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因果律，笑笑的天赋是可以查看显现这些因果律，简言之，他能让人们看到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或者将某个人做过的恶在他身上重现。
这叫因果轮回。
黑白小丑让她看的幻境正是借助笑笑的天赋展现出来的轮回。
进入幻境的人们看起来状态很正常，他们从刚才那种嗜杀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像是末世以前的样子，穿着平常的衣服，看起来有上班族，还有学生。
“这，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女人咽了口唾沫，有点紧张。
人们好像都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厮杀，甚至忘记了末日以后的事情，好像是被从平常的生活里突然拉过来的一样，挤作一团瑟瑟发抖。
“不知道啊……”另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人也很奇怪，他大着胆子到处看了看，发现他们好像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
“这什么地方？快放我们出去！！”一个暴躁的光头男人已经扒着笼门大喊了。
周围到处都是摄像头，巨大的屏幕上滚动着无数奇怪的弹幕。
“这次的人类看起来都很健康啊，活蹦乱跳的！”
“快点开始吧，怎么还不开始啊，我都等不及了！”
“想看他们惨叫着失去生命嘿嘿！”
“想看改造！把那个女人头接在那个男的身体上！”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些弹幕，熟悉又诡异的感觉让他们身体齐齐一震。
这……
突然，笼门被打开，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爪子伸了进来，轻松抓住了最开始说话的女人和光头男人。
“喵呜～大家别着急嘛，直播才刚刚开始嘛，要给医生准备的时间～”
“今天来改造【男女人】！”
这熟悉的内容一出，所有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们家养了这么久的布偶你也舍得拿出？”光头男人手边牵着一只卷毛小泰迪，笑眯眯地跟女人说话。
“有什么不舍的，自己养的才更有感觉嘛，你不也是？”女人笑了一声。
怀里的布偶猫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直焦躁地想要逃离，却被女人死死按住。
“直播马上就要开始了，直接看现场肯定更刺激！”
“太爽了！”
这些七嘴八舌的“观众”各个脸上带着巨大的兴奋，充满期待地看着前面摆放着强光的台子。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站在台子前面，手上抱着一只瑟瑟发抖的猫，旁边的助理拎着只狗。
“今天，我们来改造一下，布偶狗。感谢陈小姐和姜先生提供的材料，这两只小可爱看起来很害怕呢。”】
“今天，我们来改造男女人，”穿着白大褂的大猫咪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赫然就是那只被改造的布偶猫！！
“他们看起来很害怕呢。”猫咪充满恶意的声音响起，它伸出尖锐的利爪，按在女人脆弱的脖颈处：“放心吧，我技术很好，一定不会让你痛太久的。”
“毕竟，你是我的主人。”
噗嗤一声，猫爪刺穿了大动脉，鲜血喷射而出，将白大褂染红。
弹幕滚动得更快了，满频都是观众们兴奋的“嗷呜”声，女人的头被插在猫咪的爪尖，光头男人已经被吓尿了。
他的泰迪把他按在台子上，布偶猫幽蓝的瞳孔看了过来。
笼子里的人们看着这恐怖的一幕，都瘫软在地——
他们当初做的恶全部回报在了自己身上，一切都颠倒过来，如今被残忍虐杀的对象变成了自己，一个个饱含恶意的头像都是他们所熟悉的宠物。八壹中文網
在现实生活中，它们都被这群人以各种残忍的手段虐杀，还直播了出去。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放过我们吧！！”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地，不断磕头。
“我们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们，求求你们了！！”
当时有多兴奋，如今因果律来临的时候就有多恐惧和后悔。
…………
虞妤沉默地看着血腥又残忍的幻境，被黑雾笼罩的人们就以幻境中的形式惨烈地死去。
小丑身上的黑雾越发浓重了，呆滞的小玩偶努力地挣扎了一下，虫雾锁链剧烈地晃动。
“母……神……”大笑着的小丑发出虚弱的声音：“救救笑笑……”
浓重的“恶”推动着发条疯狂转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巨大的滋滋声充斥在虞妤耳边，超负荷的运转速度几乎要撑爆小丑的身体。
黑白小丑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幻境，好像对因果轮回特别感兴趣似的。
崽崽痛苦又虚弱的求助充斥在虞妤脑袋里，无时无刻不牵动着她的心。
虞妤用尽全力转动识海，温柔的精神力狂暴地转动起来，霎时间，她眸底银光大作。
无形束缚着虞妤的东西瞬间破碎，黑白小丑消失了。
异世界之外，镜像师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很不好。
虞妤没能碰到她的崽崽，又被什么东西踢出去了。
银色的笔飞快地绘制出几个繁杂的花纹打入小丑身体里面，幻境轰然破碎。
一股力量将她踢出梦境，虞妤没能砍断虫雾锁链。
她最后回头，看到小丑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水。
顿时，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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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妤睁开了眼睛，枕头边的时钟标着五点三十。
室友们都还在睡觉，整个宿舍一片漆黑。
心脏疯狂跳动着，虞妤忍不住抬手，按了按。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支银色的笔。
笑笑……
梦境中的小玩偶似乎是不太完整的，他缺失了一些东西，被“恶”控制着核心。
到底哪里不完整……
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虞妤没抓住。
另一边的宿舍，伤痕累累的小丑脖颈后面，银色的发条上交织出两种微弱的银色。
他疲惫地沉在梦里，眼角挂着可怜巴巴的泪痕。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异世界的天空剧烈地波动了一下。
有什么强势的存在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