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贺七安这小贱人居然对妾身下毒手,你快治治她,如若不然难平妾身心头之恨呐,老爷!”
柳氏说着愈发恸容,泪水涟涟而下,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抱住贺之成痛哭起来。贺之成抬眸看了一眼淡定如斯的贺七安,贺七安低着头,一副不敢说话的模样,刻意收敛起锋芒的贺七安,看上去竟有种惹人怜惜的感觉。“七安,你母亲说的可是实情?”
贺之成语调颇似平常询问,见贺七安没有说话,但心中已然偏向贺七安一方。贺七安拾脚出门,有礼有节地朝着贺之成行了礼,声色淡淡道,“并非如此,是母亲自己将药草与燕窝一同食用,误中了毒,非得将罪责怪到七安头上,为此七安已经受了母亲一顿鞭打了,父亲你看……”贺七安伸出手卷起衣袖,那些时日被追杀时受的伤伤痕还未结痂,一条一条相互交错,看起来竟颇似鞭打的痕迹。贺七安面露哭色,接着一字一句道,“父亲有所不知,自父亲走后,母亲经常斥责七安,不仅打罚,还不给吃食,七安亲生母亲去得早,没人护着七安无怪,但是七安同样也是父亲的女儿,如果父亲觉得七安留在府中碍事,直接将七安赶出府便是,七安也不至于受这份苦。”
贺七安说得声色动然,连接着跪倒在贺之成脚下,一边抽泣一边抹泪,看得贺之成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孩子从小便没了娘,没想到自己离开府中没多长时间,竟让她受了这么多苦。贺之成叹了一口气,俯身扶起地上的贺七安,轻声道,“孩子,委屈你了,是父亲的不是……”一旁的柳氏眼见局势转变,心中慌了,连忙拉住贺之成的手臂,“老爷,事实不是她说的那样的,是她给妾身下毒,是她,是她想暗害妾身呐!”
“够了!”
贺之成一把甩开柳氏的手,怒道,“我还没老眼昏花到看不清事物的地步,你说她给你下毒,毒呢?被下了毒你还有力气跑到这里来胡闹?你看看你,身为一家之嫡母,穿成这样就跑出来,成何体统!”
贺之成伸手扶住眉心,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行了,你回去给我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出来闹。”
柳氏闻言,委屈备至,跌身坐了下去,眼泪直流。贺琦月眼见世态变化,心中不平,一边俯身去扶柳氏,一边恳求贺之成,“父亲,母亲她……”“再多一句,你也同她一样回去面壁思过!真是胡闹!”
言罢,拂袖而去。贺琦月瞬间住了声,委委屈屈地同柳氏抱在一起,场面看起来好不凄凉。贺七安心中冷笑,这只是开始,贺七安的仇她迟早会一点一点地让她们偿还回来。回到房中,贺琦月气得将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冷静一番瞬间对贺七安起了杀心,贺七安绝对不能留,若是继续如此,她和柳氏日后在府中的地位定会不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