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琦月眼见贺之成不信,甫然跪爬到他脚下,“父亲,母亲现在还躺在床上,不信你去看看,女儿不敢撒谎,真的是贺七安作为,父亲,请相信女儿一次吧,去看看母亲。”
贺之成无奈,只好点头作应。府中别院,恰是这天柳氏体中的毒素尽数消失殆尽,柳氏一早睁眼,连衣服还未穿好便气得直往贺七安的院子里去,散乱的发丝蓬头垢面,看起来毫无尚书府嫡夫人的风范。贺琦月带着贺之成来到柳氏的院子,却听嬷嬷说柳氏已经可以下床并风急火燎地去了贺七安的院子,贺琦月心中暗自庆幸,这下人赃俱获,若是贺七安按捺不住恰好又对柳氏出手,她就不信贺之成会不定贺七安的罪。贺琦月低头暗自想着,眸色渐开,嘴角不自觉轻扬,一旁的嬷嬷见到贺之成,生怕柳氏的模样被他撞见,立在贺琦月旁侧一个劲儿地拉扯贺琦月的衣袖。贺琦月轻轻拍了拍嬷嬷的手背,轻声道,“周大娘,别怕,有父亲在,放心大胆地把这几日的所见所闻说出来。”
嬷嬷哪里敢开口,若说出贺七安下毒,那柳氏趁其不在私自鞭打贺七安的事也会如叶浮水,明显昭昭。嬷嬷低着头,使劲拽住贺琦月的衣袖,冲她摇头,奈何贺琦月恨铁不成钢,独以为嬷嬷是心中怕了,转身朝着贺之成又是撒娇放话,“父亲,如若你真不信的话,就跟月儿来,眼见为实,月儿会向你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
言罢,便拉着贺之成往贺七安的院子去了。嬷嬷眼见拦不住,只好绕小道快速去寻柳氏,希望在贺之成之前让柳氏先躲起来,却已是晚了一步。别院,贺七安好笑地望着门口衣饰不整的柳氏,轻手将掌心的天麻倒进药罐之中,“母亲这是没有衣服穿,来七安这里找衣服的吗?不过,母亲这身段,七安的衣服您好像也穿不下吧。”
贺七安上下打量着门口的柳氏,一旁的丫鬟小厮闻言纷纷捂嘴偷笑,惧于柳氏的身份,也不敢过于造肆,只得压低自己的脑袋,强行憋忍着。柳氏本就气火攻心,一听贺七安的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更加恼怒,双手紧紧握成拳状,怒道,“贺七安,你个小贱蹄子,居然敢给我下毒,今日本夫人非要让你看看在这个家到底是谁作主。”
说罢便欲抬脚冲进门去。“我倒也想知道,在这个家到底是谁在当家做主!”
贺之成在贺琦月的陪同下来到贺七安的院子,远远便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站在门口破口大骂,秽言之词不堪入耳。贺七安暗自发笑,看来人的衣着装扮,定是户部尚书贺之成无疑。贺七安抱着药罐立在门口,眸色淡淡,心中却暗自叫好,贺之成的出现又替自己省去不少麻烦。柳氏闻言一惊,缓缓回过头,眼见来人是贺之成面上一喜,无比委屈地扑向贺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