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七安白了他一眼,转身收拾自己的医药箱子,口中轻轻吐露一句,“那你也得有这本事!”
手中执起小小一瓶,放于眼前轻晃两下,嘴角微微勾起。萧亦眸中散露精光,左手紧压腹部,脚下赫然用力站了起来,恍眼间绕到贺七安身后,一手掐住她的脖颈,“今晚之事你最好别说出去,如若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罢,便欲转身离去。贺七安气急,她从未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人,明明自己救了他,不谢倒也罢了,居然还反过来威胁她,脚下赫然用力,反勾径直踢了萧亦一脚。两人大打出手,药箱撞倒在地,瓶瓶罐罐碎裂的声音在这静夜格外惹耳。不过片刻,屋外便有火光照了过来,侍卫在门外担扰地敲门,“大小姐?您没事吧?”
依着亮度,显然门外人还不算多。贺七安萧亦两人均是警惕地向门外望了一眼,侧目对视三秒,贺七安眸光一扫,快速从袖中拾起三枚银针,分别封住萧亦的三大动穴。“再说一遍,我不是坏人,如此也是情非得已,见谅!”
拱手抱拳,将萧亦正位拖向后方,放下壁帘遮挡,因着萧亦一身黑衣,屋内烛光暗淡,贺七安再三确定之后才缓缓走向门口。一脸冷漠地打开门,门外四名侍卫手举火棍,恭恭敬敬地立在门侧。“不过是不小心打翻了药箱,无事,你们去后院看看吧,府中杂乱,莫让歹人钻了空子。”
四人侧身往屋中望了一眼,见无旁人,只一地破碎的药罐,放心地点点头,应声离开了。贺七安关上房门,暗骂一声晦气,回到屋中,一把扯开壁帘,正打算和那人继续争夺一番,却发现原本被自己封住穴位的黑衣人已不见踪迹,地上只余几滴未干的血迹和三枚银针。贺七安咋舌,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解开自己的银针封脉的人,放眼整个天灵国已是屈指可数,更何况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悄声逃走,此人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夜静如斯,贺七安望着晃动的窗帘,思绪万千……府中别院,贺七安在柳氏体中注的毒素已渐渐淡化,平息半月之后的柳氏一睁眼便欲去找贺七安算账,只奈气虚体弱,几番挣扎之后,还是只得躺在床上千番诅咒。户部尚书贺之成办完江南的案子不日回京,一回府中贺琦月便哭着喊着冲到贺之成的书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涟涟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父亲,您一定要为母亲和女儿作主啊。”
贺之成平心静气地听完贺琦月的叙述,甚觉荒谬,笑笑道,“你说你姐姐给夫人下毒?这怎么可能?”
贺七安什么性子,贺之成心中也是有数,莫说下毒如此重的罪名,就是反驳柳氏一句,已是不常见,何况柳氏平日里对贺七安的态度,若说柳氏下毒还有可信,贺七安下毒?贺之成斥责贺琦月胡闹,便欲转身让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