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爱之人,吗?”
萧落樱怔怔地念着这几个字,抬起头,愣神一般,看着白南辞远走的方向。原来,在你的心里,不管相隔了多么久远的时光,我依然是你的“所爱之人嘛”。
像是所有的苦难终有尽头,这天下之苦,无奈强撑之苦,帝王的孤独,所有一切的不甘和愤恨,都悄悄地消融在,白南辞那一句“所爱之人”中。
身旁,只因为居所在岭南便选出来的阿娇,惊讶的看着,她的丈夫,大银朝的皇帝,竟然失神地看着远方,泪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不住地向下流淌,虽然没有言说,这巨大的悲伤却像一张巨网一般,将她笼罩。
连一个毫不相关的人,都能看的出,这其中的凄苦,更何况是当事之人呢?
一片秋意已凉了,秋风乍起,盘旋着的风儿,打了个转儿,吹灭了这一排燃烧着的烛火。刚刚一派繁华,像是熄灭在残羹冷炙里一般,悄悄地静默了。
萧落樱静静地坐在龙椅上,宽大的黄袍像是将她整个人埋在了一座囚牢里。显得越发孤独和冷寂。
她叹了一口气,仿佛在无力承受这重压一般,轻轻地挥了挥手:
“都退下吧!”
众歌姬也看出皇帝的心神厌烦,齐声声一句“遵旨”,便从正阳宫中鱼贯而出了。
硕大地正阳宫,只剩下萧落樱和一个阿娇,陪伴左右。
阿娇看着这样的帝王,不知为何,不在觉得他是天下人看做昏庸的帝王。反而像水一个。离家很远的孤独的女人。那一刻。阿娇觉得有可能天下人所共有的。对于一个君王的评价,也有可能是错的。
夜风轻轻地浮动大来了一阵阵玉兰花香。步履。摇晃头上的发簪悄声作响。借着月光的映衬。一袭水墨色长裙。与发现的女孩子的素雅淡净。原来不是夜风带来的玉兰花香。这个女子。身上所带的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味。
“落樱。”将贤晚在说不出什么话来。这世间最难之时,无非是求不得,爱别离。落樱日日忍受着所爱之人就在眼前。却根本无法相认。这样的痛苦又有谁能替他承受。
“姜姐姐,你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和他是什么样子吗?”
肖落英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是在回想当时年少时候的他们。
“白公子近日若是这么清闲,不如随我一道去这附近逛逛如何?”
白南石看着萧落樱明媚的笑脸,在阳光下这张笑脸仿佛闪着五彩的光芒。阳光透过树叶层层叠叠地撒落下来。私立的荷塘。有小石子碰撞的声音。悬挂的风铃也被这一阵夏日的清风摇晃得叮当作响。
在这一片夏日慵懒的景色里。白南辞,仿佛是被这美好的。光景迷花了双眼。情不自禁的点头说了一个好。
但却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夏日五彩斑斓的美景,还是为了眼前这清丽脱俗的。美好笑容。
白南辞为了自己刚刚那一下愣神。非常的羞愧。他悄悄地看了眼前一无所知的消落樱一眼。
内心暗自感到庆幸。
“幸好他不知道我刚刚是怎么想的。可不能让他知道我刚刚竟然因为一个笑容就迷花了眼。”我这种话传出去他白石公子以后该如何做人呐?
白南池清俊的外表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可爱的心。是让肖落英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取笑他呢?
年少时分让人怀念的恐怕也就是这样单纯。没有丝毫杂质的感情吧。无数人都在追忆的少年时光。说他美好,也确实是美好非常。
白南辞做作地挥了挥衣袖,故作老成的说道:
“想要我陪你一同出去玩,先在棋局上胜过我一子,我就答应。”
听到这番话。肖落英骄傲地扬起了头。
“胜过你一子,开玩笑,我可是萧落樱。我一定赢你一局。”
萧落樱手执黑子,白南辞手执白子,在这棋盘上,演绎出一场惊天杀局。
日晷由上走至下,太阳也已经转变了方向,而手谈的两人,竟然如同端坐的枯木一般,在树下静坐着。如同入定的老僧一般,沉寂了。
小飞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看着自家的公子和萧落樱的棋局,即使他没有深入的学习过围棋,以他的眼力也能勉强的看出这一盘手谈的惊险。
突然间,萧落樱长叹一声:
“白兄高义,是我败了。”
姿态洒脱,全无失败之态,只有棋逢对手的潇洒肆意。第一次这般郑重地称呼白南辞。
白南辞浸淫围棋数十年,天纵奇才,本就是难逢对手,没想到竟然与一个女子针锋相对,竟然有女孩子与他下棋可以不落下风。
白楠时眼神中含着笑意,看着眼前即使服输也潇洒肆意的女孩,第一次把这个意外撞见的女孩儿放在了心上。棋逢对手,本就是人生最快意的事情。
两人从棋局中回过神来,眺望者远方山峦层叠的天色。不知不觉间,竟然已是黄昏落幕时分了。
萧落樱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学着古人从垫子上起身,鞠躬挽了挽手。
“不知白兄和否赏我一个面子,岭南多美食,白兄带我这个,还未从仔细品尝过的人,逛一逛着岭南美景,如何呀?”
白南辞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从久坐棋局之前的疲惫中缓过神来。
“既然萧姑娘都已经再三邀请我了,那我只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白南辞傲娇的说完了这句话,起身,向屋外走去。
山间小院之前,一辆古朴又含着庄严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前。
肖落樱看着门前的马车,娇俏着皱了皱眉头。
“怎么怀兄是瞧不起我吗?竟然以为我和其他的女子一般,出行竟然教弱到要靠马车的程度了吗?”
话音刚落,萧落樱一个飞身,骑上了那辆高大的,浑身无一丝杂色的高大骏马。
马上,萧落樱骄傲的一仰头。
“怎么白兄,不一起比试比试嘛?”
白南辞笑着摇了摇头,也是一个飞身,骑上了另一匹高大的黑马。
“走吧!”
说罢,两匹好马,同时开始了奔跑,一个也不让着一个。
一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