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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九峰十八怪的痛苦(1 / 1)

一旁张平阳看了,很是鄙夷,苦笑道,“哈哈哈!你们一个自称是西楚项王传人霸王枪,一个自称墨家剑法传人大剑生,如今却是如此摇尾乞怜,丢你们祖宗的脸!铁臂山神又如何?八部天罡又如何?我张平阳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阻止这帮恶贼为祸世间!”

叶子青道,“那我就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说罢飞身而起,张平阳持剑来攻,二人扭打在一起,八部天罡凌绝顶在一旁观看,二人身法都很快,张平阳虽然受伤,却丝毫不乱,点、勾、横扫、斜刺,剑招凌厉,毫不拖泥带水,再看叶子青赤手空拳在张平阳剑下游刃有余,行走自如,却不露杀招,都是点到即止,与方才的狠辣判若两人!欧阳云风大为诧异,这个恶人叶子青难道是在试他功夫?只见二人你来我往,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叶子青突然变招,直攻张平阳小腿,张平阳举剑来刺叶子青肩头,叶子青一个翻身,左手却到了张平阳胸口,一掌将张平阳打落在地。张平阳挣扎两下,却没站起来。这一下来得突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欧阳云风在暗处看了,心道,原来这叶子青也有意要留张平阳性命。叶子青道,“不错!不错!张大侠太公剑法招招行大道,尊天命,奇譎难测,不愧是一代神剑!尊师是铸剑门哪位高手?”

张平阳道,“哼!少废话,你我再战二百回合!”

却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稳。靶哥在一旁看了,心下不忍,道,“张大侠心意,鄙村感激不尽,只是再打下去恐送了大侠性命!我等如何过意得去!”

说罢对八部天罡凌绝顶道,“大王,我们愿意交出粮食和宝玉,请饶恕了这位张大侠性命!”

张平阳道,“小哥,不可!张平阳纵使战死,也不能让你们受苦!”

靶哥道,“张大侠不必再多言了,我已决定了!”

凌绝顶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记住了,以后每年都要上缴粮食,一年两次!也免得大家跑来跑去的麻烦!”

靶哥吃了一惊道,“啊!一年两次,我们全村岂不是要饿死!”

凌绝顶一听不耐烦的道,“怎么?要反悔?”

靶哥竟无言以对,他实在不敢如此答应,一旁的妇女们吼道,“靶哥,跟他们拼了,老娘就是饿死也不给他们粮食!”

“就是!就是!”

众妇女七嘴八舌,在此时却不惧这一帮强盗,堪为巾帼豪杰!凌绝顶和叶子青脸上都有些难看。要是群情激愤,他们恐怕也收不了场!张平阳强撑站起,道,“张平阳与众村民同在!”

众妇女群情激愤,各个彪悍,伸出双手,张开牙齿,似乎手上没有兵器,手爪和牙齿也要抓对方,咬对方强盗。靶哥道,“好!我等就死战,跟他们拼了!”

叶子青见如此,狠狠道,“大哥!他们不怕死,是不是……”做了个格杀勿论的动作。凌绝顶看了看靶哥,道,“小村民,你可想好了,这可是拼命,不是过家家!”

靶哥朝凌绝顶吐了口口水,凌绝顶摸了摸脸,要打靶哥,却忍住了。叶子青道,“大哥,你不忍动手!我来!”

说罢举起拳头就朝靶哥打来,忽然一个人闪了过来,举剑就是一挑,叶子青急忙躲开,见是张平阳,又是一掌过去,直打的张平阳倒在地上,宝剑都脱落了,却挣扎站起,拿起宝剑,还要再打!叶子青喝道,“我说!你一个游侠不好好在中原享福,跑这来送死,值吗?”

张平阳虎目圆睁,挺直腰杆,任血液在胸中翻滚,强忍不吐,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大丈夫行事但问是非,不论利害。你二人行不义之事,我张平阳岂能坐视?有什么值不值得!”

众人看得都有些不忍,这张平阳真是好汉子,以命相搏,却是为了农户们不相干的利益,有人看张平阳受重创之下,依然不屈服,还要死战到底,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头偏向了一边。叶子青看张平阳站都站不稳了,还要死战到底的精神,脸上划过一丝敬畏的神色,但随即又变为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说道,“张大侠,我敬你是条汉子,不忍杀你,别不识相啊!走走走!”

张平阳却不动如山,喝道,“你敢伤这里一人,我剑下绝不留情!”

凌绝顶看了看张平阳,虽然受了内伤,却依然斗志昂扬,大叫三声好,道,“好汉子!不愧是游侠中的翘楚!我看你除了武功不行,不比那剧孟差半分!这样,我不伤这里一人性命,只要粮食和宝玉,可否?”

张平阳道,“粮食等同于农户性命,你要走粮食,农户吃什么,便也是饿死,你此举虽不杀人却也无异于亲自杀人!我张平阳岂能任你们胡作非为!”

叶子青看了看凌绝顶,喊道,“大哥,此人是个倔驴,如此阻拦,我等如何交差,我杀他可不算坏了规矩!”

凌绝顶无奈的点点头。叶子青走到张平阳面前道,“张大侠,非我等可恶,也是迫不得已,得罪了!”

欧阳云风心道,这帮人作恶还要找借口,真是可笑,手上的叶子都被捏烂了,欧阳云风随即又扯下一片叶子,见机行事!叶子青抬起手掌,运足力气,一掌打将过去,张平阳横剑来挡,却见叶子青功力刚猛,势如破竹,欧阳云风伸手一弹,叶子如铁片,飞向叶子青打出的掌风,掌风随即散去,叶子也炸的粉碎,张平阳纹丝不动,却见掌风袭来突然消失,也是十分诧异,叶子青一阵发愣,不知怎么回事!叶子青惊谔的道,“怎么你….你突然变强了!不可能,我这一掌雷霆万钧,任谁都抵挡不住,你….你怎么办到的?”

众村民也回过头来看时,见张平阳无事,都是不可思议。张平阳不语,凌绝顶也是难以置信,道,“二弟,兴许是你一时疏忽,没发出来!你再凝神试试!”

叶子青再度发功,此时凝聚十分真气,全力一击,双掌齐发,打出一记光波,又一片叶子飞了出去,光波又在半道击了个粉碎!叶子青惊的呆了,看看自己的掌,又看看凌绝顶,轻声道,“大…..大哥!你看看,我是不是武功全失了,怎么打不出去?”

凌绝顶也愣了,伸手探了探他的脉门,道,“脉象四平八稳,为何会如此啊?照说时间未到,不应该啊!二弟,兴许你是累了,先休息片刻!”

说罢,也不理会,对张平阳道,“张大侠,如今杀你不死必是天意,你就让开吧!”

张平阳道,“休想!”

凌绝顶点了点头,道,“那就得罪了!你死之后,我必厚葬!”

说罢忽然一掌拍出,直劈张平阳脑门,张平阳举剑来刺,却被凌绝顶左手弹开细剑,张平阳细剑脱手而飞了出去,而凌绝顶右手如千钧一般压了下来,直迫的张平阳一动也不能动,众人惊呼一声,知张平阳必死,都不敢看!此时一片叶子飞出,直打到了凌绝顶的面门,凌绝顶一仰头,摔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众村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惊住了!叶子青见状,急忙奔上前去,大呼大哥,凌绝顶挣扎坐起,鼻子上粘着一片叶子,叶子青拿下凌绝顶鼻子上的叶子,却见凌绝顶鼻子肿了一个大包,气不打一处出,喝道,“何人在此,敢暗算我大哥!”

欧阳云风一跃而出,站在树顶飞身而下,叶子青这才看清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小子,大骂道,“你奶奶的,我还以为是谁,却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敢暗算我大哥,不想活了!”

欧阳云风冷冷道,“你们都练的一身本事,却来欺辱手无寸铁的农民,羞也不羞!”

叶子青道,“我羞你奶奶!”

说罢跑上前去一掌直攻欧阳云风面门,欧阳云风顺手一牵,闪过身,一脚踢在叶子青的屁股上,叶子青吃了个狗吃屎!凌绝顶这边也怒了,双掌齐发,仿佛万个手掌四面八方直逼欧阳云风,欧阳云风顺手一挥,凌绝顶掌风散的一干二净,一瞬间,欧阳云风已经欺到凌绝顶近前,打了凌绝顶两个耳刮子,凌绝顶还要再动手,却被欧阳云风扭住手臂,一脚一踢,也来了个狗吃屎,这一会功夫,众人都没看清,凌绝顶和叶子青头撞头,一声闷响,二人倒在地上叫苦不迭!二人头上都起了个大包。靶哥此时走到欧阳云风近前,指了指,认出了欧阳云风,露出一脸惊喜神色,道,“是你嗦!”

忽然一拍大腿,“哎呀!这不是…这不是…”脸色又转为十分后悔又尴尬。欧阳云风笑了笑,道,“老伯,我说了我是来换酒食的嘛!”

靶哥道,“好好好!原来你这个小壮士是世外高人,我等农民不识得,惭愧惭愧!”

众农民见来了救星,轻描谈写间就收拾了山贼,大喜过望,无不欢呼鼓舞。凌绝顶和叶子青见这少年破衣烂衫,十分不屑,叶子青喝道,“小子!你哪的,知不知道我这里有千军万马!片刻间便可收拾你!”

欧阳云风也不答话,右手一起,在空中一摇,那山贼小喽啰的兵器全都飞了起来,在空中拧成一股铁球,落在地上成了一堆废铁!靶哥和众村民哪里见过这等阵势,都俯身拜下,大呼神仙天人!欧阳云风来到张平阳身边,一掌缓缓靠近,一股暖流注入张平阳身体,不一时张平阳身体渐渐舒缓,红光满面,此时他一身血污之下,却完全不像个伤者,张平阳拜下道,“张平阳谢少侠救命之恩,不知少侠高姓大名!”

欧阳云风道,“小子贱名,不足挂齿!”

扶张平阳起身,张平阳敬佩的看了欧阳云风一眼。这边山贼人群中忽然跑出两个人,一个少年大叫道,“阿风兄弟,是你啊!你如今这么厉害了!”

欧阳云风一看是阿虎,也是一惊,问道,“阿虎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阿虎道,“我二人出来后遇上一队桑巴士兵抓了我们去挖铜矿,却被这两位大王所救,我们杀了士兵,无处容身,就拜了大王,做起了山贼!”

欧阳云风道,“原来如此!”

阿虎道,“阿风兄弟,可否饶了我家大王,他们对我等极好!”

欧阳云风道,“阿虎兄弟,只要他们不再欺负人,我是不会打他们的!”

阿虎拜谢,扶起两位大王,对凌绝顶道,“两位大哥,这个是我朋友,名叫欧阳云风,曾救过我性命,他为人极好,是一位少年英雄!”

凌绝顶和叶子青起身互相看了一眼,一齐来到欧阳云风面前,跪下道,“这位少侠救我!”

欧阳云风一愣,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二人起身,凌绝顶道,“此事说来还是要从数十年前说起!”

说罢抬头看天,似在回想往事,缓缓道,“我等本是雒阳奴隶,只因富绅豪贵屡屡欺凌,坑杀我一家老小,我复仇杀了那富绅,那地宗长老风洛溪不分青红皂白,要取我性命,我一怒之下一掌震死了他,后来地宗来了数名高手将我擒下,交由官府,将我打入牢狱,却要问斩。叶子青兄弟拼死救我出来,身中数十刀,我们一路打退追兵,来此山中避难,本不愿打家劫舍,自己耕种打猎,酿酒织衣,自给自足,好不快活!后来发现了一个白云洞的好去处,山间村民清苦,见我等快活,尽皆来投,我等便在山中建了些屋舍,潇洒世外!”

叶子青得意道,“不错,那是老子最快乐的一段时日,如此过了十几年,却是神仙也当羡慕老子!”

凌绝顶又道,“可惜好景不长,八年前,洞中忽然来了两位黑衣少女,自称是巨木峰上十圣宫的尊者,对我等道,凡在巨木峰方圆二百里内山主、洞主均要拜入巨木峰门下,拜称其尊主为主人,并每年两次纳贡品!我等什么阵仗没见过,如此两个少女便也来欺压我们,便出手伤了二人。其实我们后来测量过,早已超出二百里,多了一里地呢?却无奈,流氓遇上流氓,就看谁刚。五日后,山下又来了一群人,在我洞外呼我等相迎,我等出外一看却是一三十多岁的美貌妇人带着十数位妙龄女子在洞外,那美貌妇人坐在一个竹轿子上,轿子却飘在半空,无人来抬,当真神奇,而再看身侧左右分立着十名妙龄女子,均是白衣飘飘,不染半点尘土,形如蜡像,她们有的手捧青铜宝瓶桃花,有的拿着玉笛,再有的手持玉剑,她们彷如仙女一般。我以为是九天玄女下凡,俯身便拜,而那美妇却抬手点出几块光斑的一般的东西到我等体内,我等要来挡时,却是迟了,那光斑一遇到身体便消失不见,不一时我等身体痛痒无比,在地上打滚狂抓,只是呼天抢地,不可言状。待我等快要痛晕过去,那美妇弹出几粒药丸到我等口中,痛痒随即消失。却听那美妇道,你等伤我属下,本罪该万死,本尊主念你等无知,且饶你等性命!记住,本尊主乃西圣龙母,这里方圆二百里皆是归我管辖,你等欲在此山立足,需服从本尊主一切法令!我道,我不服从又如何?老妇只是手指一弹,打中了我手臂的一处脉门,瞬间我只感觉那处经脉便如扭在一起,奇痛无比,叶子青拜倒,求神仙放过我大哥,我等听命便是,那美妇方才给我解了痛楚。那美妇道,既称我尊主,便依我命令行事,你二人中了我诀名指功,无人可解,需每半年来我巨木峰换取解药,我自有尊者来告诉你们做什么!说罢,数十人飘然而去,我在一旁见了,那几人脚不沾地,而是御气而行,当真是已入仙道!”

张平阳道,“如此神功,必是道门高手!”

凌绝顶道,“不错!正是道门高手,那美妇神功已入化境,我妄称一代高手,却也无丝毫还击之力。唉!后来我才得知,那美妇本是南越武帝赵佗的一位女妃,她生性好强,悟性也高,因见不得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愤而出宫,也不知在哪里学得一身妖法,便在巨木峰上自立为西圣龙母,她自称不服男人统领的世界,要当这世界的女王,不仅让我等臣服,还抓了好多美男子当做她的‘三妻四妾’,当真是邪的很呐!”

此时靶哥却一脸畅想道,“要是如此,作她‘妻妾’我也甘愿!”

几个妇女讥笑不已。凌绝顶哈哈大笑,道,“小村民你倒是实在,那美妇其实已经五十多岁了,她抓男人跟他修习房中术,才得以永驻青春!看起来三十上下,确实美艳多姿,嘿嘿,要是不知她年纪,我倒也是愿意屈身!”

说罢哈哈大笑。靶哥左右看了看,吐了吐舌头,傻笑了笑,道,“五十岁也就罢了!大我十岁,没有共同语言!”

众妇女窃笑,靶哥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张平阳却道,“女人便是女人,要强又如何?她不服男人,自己出去自立也就罢了,竟欺我男人如此,还作践男人,当真可恨!我恨不能生啖其肉!”

凌绝顶道,“正是!我也是这般想,可我等又能如何?”

欧阳云风心道,这女子即便娶了很多男子,也不是那么可恶,她虽欺压山贼,也是这山贼们作恶多端,纵然凌绝顶他们不作恶事,受受女人欺压却也没什么,张大侠此言倒有些过了!便问凌绝顶道,“后来呢?”

凌绝顶见欧阳云风发问,急忙道,“后来便有两位尊者,每半年来要求我们纳贡,我们也只得服从,不在话下。待准备好贡品,上得山去,我们才知那美妇不仅自己有‘三妻四妾’,她将此山周围的美男子都抓了去,给她的女儿们当作奴隶,哦,她的女儿们并不是她和她的‘三妻四妾’所生,而是她收养的义女,一共七个,各个美如仙子。不仅如此,她还招收了数十名女弟子,让我等手下的男人们给她们挑水劈材、做饭洗衣,终日服务于那些女弟子。实在是苦不堪言!”

说到此处叶子青也是叹息一声,很是不快。欧阳云风哈哈一笑道,“服务女弟子有何不可?却要来打家劫舍?”

凌绝顶道,“哎!少侠你有所不知,便是此般也就罢了,你道她要的贡品是什么,她要我们每年两次上交粮食百石!”

欧阳云风诧异道,“百石,他们山上能有多少人,竟要消耗如此之多?”

“唉,你倒是用来吃也就罢了,她却是要粮食来练功!”

凌绝顶无奈道。欧阳云风和张平阳头一次听说有拿粮食练功的,都是大为惊异,张平阳道,“世上竟有这等奇事?拿粮食练功,闻所未闻!”

凌绝顶走到张平阳面前点了点手指道,“正是这般啊,张大侠,你有所不知,那老妇据说练的是一种道门奇功,取粮食的精华练功化为己有,可保长生!但这么多粮食,全被她一人取用,实在暴殄天物!要知道百石粮食,可是一村之人几年的食粮,她一个人半年就消耗了,可是有些地方好多人连饭都吃不起啊!”

凌绝顶哭丧着脸,悔恨、叹息、不服交织,表情复杂。张少阳点了点头,狠狠道,“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老妇真乃邪的很!”

凌绝顶道,“张大侠所说不错!那老妇正是这般邪门!”

张少阳捏了捏拳头,大呼可恶,欧阳云风也心道,指使他人残害百姓,这老妇却是做的有些过分了,不知这么多年坑害了多少百姓,多少人会因此而饿死。欧阳云风道,“可恶!如不交粮便怎样?”

叶子青愣愣道,“不交粮!哼!”

一声苦笑,“我亲见一人没拿到解药,在那半山腰全身炸裂而死!”

此时村民们都有些惊呼之声,都感觉不可思议。凌绝顶也补充道,“这老妇是以邪术封住我等脉门,平时无状,却到了发作之日,经脉交织,脉门堵住不得运行,我自不能解,却能如何!只能去和她换解药啊!”

“这妖术真有这般邪门?”

张平阳不解道。“这疼痛,唉,发作时,气血上涌,不得而出,全身剧痛无比,恨不能自杀,有时疼的我实在忍不住了只能狠狠咬痛自己手臂,任那鲜血直流,半日间,我手臂已是坑坑洼洼!”

说着,凌绝顶拉开袖子,手臂上满布咬痕,看的人心惊!凌绝顶继续说道,“而我二弟就更惨,中的妖术在小腹,终身不能行房事,疼的时候,恨不能挥刀自宫!哎,我等一世英雄,却被折磨至此!你说那老妇可不可恨!”

叶子青点了点头,表示深有体会,却不敢掀开衣服,自然是十分私密之处。一旁的妇女们看了,露出惊讶的神色,有意看了看叶子青的小腹,都绯红了脸!叶子青此时也不顾众妇女神色,道,“百万石粮食,我等有什么办法!起初只是劫掠富人,富人们忍受不住,便搬走了,田地荒芜,屋瓦破旧,周边村落越来越少,我们只能往远了跑,提前派个先锋先告知农民准备,一面又盯着他们,免得这些人跑了。”

欧阳云风道,“你们倒是心细,做山贼可惜了!”

凌绝顶道,“说来惭愧!我等也是莫可奈何,空有一身本领,到头来为一老妇所欺耳!痛哉!痛哉啊!”

一边摇头一边忏悔。张平阳一声怒喝,“哼!如此妖妇,练邪功还要害人,不知这几年会有多少老百姓因此而受难,实在可恶至极,我张平阳必除之!”

凌绝顶竖起大拇指,道,“我凌绝顶平生从不服人,如今一见张大侠高义,我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便是那大侠剧孟来了也要逊色三分啊!”

张平阳抱手到,“不敢!剧孟大侠乃天下第一游侠,见不平之事,仗剑一挥,天下群豪无不响应,他一人一剑便能横扫江湖,张平阳一介草莽,如何比得,我所作为,区区小事,又怎敢自居!”

凌绝顶点点头,来到欧阳云风面前,道,“这位少侠,先前我二人愚笨,不识尊驾,得少侠出手教训,本是应当!少侠不忍伤我等性命,必是仁义之人,你武功卓绝,盖世无双,见如此恶人,不会坐视不理吧!”

他说的意思,就是让欧阳云风出来主持公道,欧阳云风心道,此人求人也说的如此滴水不漏,让自己无法反驳。不过,这老妇逼人搜刮粮食,坑害百姓,又以妖术害人,逼良为盗,确实该杀,此时也应该站出来!于是道,“自然不会!”

凌绝顶、叶子青都是一喜,急忙参拜道,“在下这里先谢过少侠救命之恩!”

欧阳云风道,“快快请起!”

这边靶哥走上来道,“大王、神仙少侠,今日打和,不如就在鄙村饮宴如何!”

叶子青看了看,惭愧道,“兄弟,是我们对不住你,哪里还有脸在此饮宴,哦,对了,这是那几个游侠的钱,你们拿去用吧!”

靶哥看了看,没有接,叶子青恭恭敬敬递上,塞到靶哥手里,道,“兄弟放心,我们绝不再来,这钱你就拿去分给众人吧!”

姚在田、项茂正一边呆呆的看着,叶子青道,“放心,他们也不敢来欺负你们!”

说罢对那几个疤脸汉子道,“将二人绑走!”

一边几个汉子将姚在田二人绑了,塞到马上,二人对着欧阳云风求救,欧阳云风不做理会!靶哥接过钱,让赵铁桶拿去分给众人。凌绝顶恭恭敬敬对欧阳云风,道,“农民清苦,我等不忍在此饮宴,使农民雪山加霜!请少侠与张大侠移驾我洞中饮宴如何?”

欧阳云风看了看张平阳,张平阳也需要休养,那老妇固然可恶,除她也不急于一时,于是道,“请!”

凌绝顶和叶子青拉来自己的座骑请二人上马,欧阳云风道,“请张大侠上马!”

张平阳上了马,欧阳云风没上马而是走路,凌绝顶见欧阳云风不上马,自己只好也跟着走路,二三十个骑士都不敢上马,也是跟着走,叶子青为张平阳牵马在前引路,一行人走了一段,靶哥赶上前来,拿出两个物事,对欧阳云风和张平阳,道,“二位大侠救命之恩,鄙村不敢相忘,这是鄙人捡到的一双宝玉,献给二位大侠,一点报酬,还望笑纳!”

张平阳摆摆手,道,“我不是为钱,这宝玉我不能收,还是物归原主吧!”

说罢转头骑马就走。欧阳云风也点了点头,对靶哥道,“老伯,你回去吧!”

靶哥却赶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欧阳云风上前接住靶哥,靶哥笑了笑,拜谢欧阳云风,欧阳云风点了点头,往前便走。靶哥等众村民送出老远,遥遥相望。此时老族长缓缓醒来,看到山贼已去,问道,“粮食交出去啦?”

众人都是笑笑...叶子青、凌绝顶与欧阳云风和张平阳等来到白云洞,却是一个十分险峻的去处,这里山行险峻,易守难攻,当先一道石门洞,上刻白云洞三个字,两人守在门口,躬身拜倒,道,“大王!”

凌绝顶道,“我有贵客,快快大摆宴席!”

那人领命而去。凌绝顶一行人进去,里面却是格外开阔,树林、屋舍错错落落,行不多时来到一处开阔的演武台,演武台后有一处楼阁,凌绝顶教几个小喽啰把姚在田二人关在一处地洞里,又与叶子青领着欧阳云风和张平阳进去楼阁下坐定,其余人等二十来人坐在外面,凌绝顶请欧阳云风上坐,欧阳云风推辞再三,坐了西面一个几案旁边,张平阳紧靠欧阳云风,凌绝顶坐上首,叶子青坐东首。凌绝顶呼人请出美酒,隔了一会,几个粗黑的妇人搬来了熟食安排妥当。众人就此饮宴,凌绝顶先敬二人,张平阳不饮酒,只是吃着肉。欧阳云风长久不食人间烟火,甚是想念,喝了一口酒,顿觉那酒浓烈苦涩,欧阳云风品了品,道,“好烈的酒!”

凌绝顶道,“鄙人爱喝烈酒,这是鄙人亲自酿造,少侠喜欢可赠少侠一坛!”

欧阳云风谢过,凌绝顶又敬了几杯,酒过三巡,众人都吃了个饱,却跑进来一个小喽啰,跪下道,“大王,百花仙子吴亦男求见!”

凌绝顶起身,道,“快快有请!”

不一时只见,一个翩翩公子走了进来,那人面容清俊雅致,干净的如一个女人,还有些娇媚之色,他衣着不染灰尘,拿着一根玉笛,进来见众人饮宴也不打招呼,而是冲凌绝顶,拜道,“凌先生,快快救我义弟!”

凌绝顶心下一沉,问道,“吴老弟莫急,发生了什么事!”

吴亦男沉声道,“也不知道谁给的消息,那老妖妇知我等会养花,前两日命我等去巨木峰教她女儿以养花之术,我教他二女儿霞霄仙子,我义弟教他大女儿云霄仙子,没想到我义弟一到,却被那老妖妇的大女儿云霄仙子看上,强要我义弟做她‘小妾’,我义弟不从,便被那妖女云霄仙子以烈阳掌所伤,还把他绑起来抽了五十鞭,逼我义弟就范,我义弟宁死不从,她就百般折磨,正欲杀了我义弟喂狗,我听闻消息,便去和她理论,她见了我容貌更胜我弟,心情大好,对我说道,放他可以,但让我作她的‘妾’,我答应了,但是要先给义弟疗伤,三日后上山成亲,她这才放我等下山,我一下山就赶了过来,急忙带着义弟来请凌先生疗伤!”

凌绝顶道,“原来如此!只是这云霄仙子脾气古怪,你娶了她,便是生不如死,真是苦了你了!”

吴亦男道,“为了义弟,不苦!”

张平阳一拍几案,道,“岂有此理!成亲本是心甘情愿,哪有强抢的道理!”

吴亦男看到一个土里土气的黑脸汉子,气质如农民,气魄却非常,大为诧异。凌绝顶这才对吴亦男说道,“哦,这位是太公剑张平阳张大侠,一把太公剑使的是出神入化。”

吴亦男对张平阳行礼道,“见过张大侠!”

凌绝顶又指着欧阳云风道,“这位是欧阳少侠,武功卓绝,乃天人也!”

吴亦男看欧阳云风破衣烂衫,不是很有好感,但也行礼道,“幸会!幸会!”

凌绝顶见吴亦男这般神色,继续道,“吴老弟,我正要与你说,我们的苦日子要到头了,这位欧阳少侠和张大侠是来助我们铲除那老妖妇的。”

吴亦男听了,脸色一变,道,“哦?”

再看看欧阳云风和张平阳,拜道,“吴亦男这里谢过二位!”

凌绝顶见吴亦男有些轻慢,一时来不及解释,心下关心他义弟伤势,问道,“吴老弟,你义弟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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