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男喊道,“快把我义弟抬上来!”
二人抬着一块木板,一个满身血污的消瘦汉子躺在木板上,脸上却很白净,没有半点伤痕。凌绝顶围上去一探脉搏,沉思道,“这烈阳掌刚烈无比,韦禁兄弟全身经脉已断,恐怕凶多吉少!”
吴亦男跪下道,“凌先生,求你一定就救我义弟,这里你武功最高,一定有办法的!”
恳切之声动人心魄,而这边凌绝顶只是叹息,道,“我无能为力啊,是生是死,只能看他造化了”。欧阳云风道,“小子可否一试!”
众人都是看向了他,只见欧阳云风探了探那叫韦禁的脉搏,沉思片刻道,“经脉确实尽断,按常理不可恢复,不过这位兄弟经脉倒是与常人不同,脉门尽皆错位,经脉虽伤,脉门要害无损,还有得救。道门有一种法门,叫金刚洗髓经,可以炼体洗髓,洗髓过后,气脉流转,慢慢抚慰经脉,这位兄弟的经脉是可以续接的。”
凌绝顶大为赞叹道,“这位少侠,世上真有如此奇功?”
欧阳云风点了点头,吴亦男这才拜倒连连磕头,欧阳云风扶起吴亦男道,“兄台不必如此,救人乃侠士当为!”
张平阳也道,“这位少侠高义!”
凌绝顶给安排一间屋子,抬韦禁兄弟进去,欧阳云风也进去,关上门,众人在外面等,约莫一夜功夫,欧阳云风才开了门,吴亦男奔进去,看到韦禁已坐起,正自在运功,不一时,韦禁跳下床和吴亦男一起拜谢欧阳云风救命之恩,凌绝顶等也是连连称赞不止。吴亦男道,“少侠辛苦,我兄弟二人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但有吩咐,我二人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韦禁也道,“大侠神功,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不仅气脉恢复,更得功力精进,就连身上的光斑也不见了,少侠真乃神仙也!我夜游神韦禁没别的本事,夜视功和流星步却是天下无双,可供少侠驱使!”
欧阳云风道,“不必,都是朋友,你们给我两坛美酒就是!”
众人大喜。叶子青忽然问道,“少侠神功如此,我等这身上的妖术,是否也救得?”
欧阳云风道,“韦禁兄弟经脉天生异象,脉门错位,身上的光斑不在脉门上,气脉可自行冲破封锁,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你等身上的光斑,却是各自穴位不同,尽皆紧扣脉门,需以相应解法才可,这门功夫诡异,我不能解!”
凌绝顶说道,“这老妖妇果然了得!欧阳少侠如此神功竟不能解!唉!”
说罢一声叹息。众人都有些失落。叶子青道,“大哥,不必担忧,今有欧阳少侠相助,加上九峰十八怪各路人马,必能生擒那老妖妇交出解毒之法!”
凌绝顶点了点头,走到中央,一掌震碎一棵桃树,正色道,“我意已决,即刻召集九峰十八怪今夜子时雷公岭议事!为防老妖妇警觉有所防范,就说我新酿好酒,邀约共饮之,名酒仙大会!”
叶子青领命而去。吴亦男道,“凌先生,我义弟也痊愈了,不如此刻我也启程上山去,作为你们的内应,也多一份胜算。我有一种花粉,叫做醉意清香,闻了此香便浑身乏力,内力尽失,到时以我青花炸空为号,我便下毒,给她们来个里应外合,兵不血刃,也好省了大家的力气!”
这边凌绝顶对百花仙子吴亦男道,“吴老弟,你的用毒功夫我倒是了解,只是那老妇精明,功力惊人,已入神仙之境,你这毒药怕是毒不倒她,反遭毒手!还是小心为妙,待我们召集完人手,共同杀上山去!”
吴亦男还要说什么,被凌绝顶制止。欧阳云风道,“我和这位吴先生同去,我倒是要会一会这位老妖妇,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凌绝顶道,“欧阳少侠,我知你武功卓绝,但也不可小觑那位西圣龙母啊,还是等我纠集九峰十八怪,共同前去!”
欧阳云风道,“不必劝我,我正要会她一会!”
凌绝顶也不再劝,只是道,“欧阳少侠,这西圣龙母非等闲之辈,万事小心!”
众人商议一番,拟定了一个计划,欧阳云风也不再说什么。欧阳云风和吴亦男便离开了,望着欧阳云风与吴亦男远去,遥遥观望,此时阿虎走了过来本欲和欧阳云风再叙叙旧,却见没了人影,只得和凌绝顶、张平阳、韦禁等一同奔赴雷公岭。欧阳云风和吴亦男翻山越岭,一路来到一个乱根盘错,枝节古怪的巨树组成的树林,树林阴森森的,乌鸦声声,杀气腾腾,此处荒无人烟,吴亦男见怪不怪入林穿行,欧阳云风跟上。二人行过一条溪流边,却见一个白衣少女骑着一匹巨型灰狼狂奔,那少女一头短发,面容冷峻,肤白如雪,身形似燕,自有一股山间精灵的气质,再看那灰狼,灰狼脖子上毛发如尖刺,眼神凶狠,牙齿尖利,动作敏捷有力,看着有些怕人,后面跟着三个猎户装扮的汉子,一个满脸脓包五大三粗,一个身形鬼魅个子高高,一个身形粗圆又短小,正紧随其后追赶不舍,而那少女左闪右突,十分灵巧避过,那些猎户也跑的奇快,竟能和狼比拼脚力而丝毫不落后,是在是轻功了得!二人看时,几人已逼的近了,巨狼狂奔之下,撞到巨树,巨树一阵摇动,后面那三人跟上,只见一个身形鬼魅的汉子忽然加了速度,赶上几步,瞧得近了,一把飞刀直直飞向少女后心,少女确丝毫没有察觉。欧阳云风见状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弹了出去,叶子撞上飞刀,飞刀插在了一旁的树上,那少女回头看见插在树上的飞刀,不觉一惊,灰狼也是回转了身停住,龇牙咧嘴,一声长啸,少女停在狼身上,却看见是一个破衣烂衫的少年奴隶救了自己,对欧阳云风,嗔道,“臭奴隶,本姑娘自有手段,谁让你救!”
吴亦男见状道,“你这少女不识好人心,我们救你性命,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怪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那少女这时才看到吴亦男,见他是个翩翩美男子,脸色一变,和颜悦色,道,“哦,我不是说你,男神,你是哪的人呐?”
吴亦男见这少女以貌取人,十分不悦,也不搭理。那少女正要再问,此时那三个猎户赶道,也停住了,虎视眈眈看着欧阳云风二人,对二人道,“大胆,你们是哪的,敢坏我青巫派的好事!”
吴亦男道,“你们又是哪的,却来山间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女,丢男人的脸!”
一个脸上长满脓包的汉子喝道,“我呸!你个不男不女的白面小子也来管老子,我三人乃青巫派三巫护法,老子乃是八面神君孙道乾,这个使刀的叫二刀刘,这个飞刀的是十七刀吴老六,识相的快快滚开!”
孙道乾边说边指着三人,原来是这三人是青巫派的护法。那边骑狼的少女怒道,“你个脓包脸,怎么和我男神说话呢!”
话音未落,早就飞出三根银针扎向那脓包脸八面神君孙道乾的面门,孙道乾触不及防,闪身躲开,一招龙行幻影,掌风凌厉,直击那少女,嘴里还喊道,“推背掌!”
那巨狼飞身一跃躲了开去,一棵巨树瞬间粉碎。孙道乾见她躲开,大骂道,“你奶奶的,叫你偷袭老子,再吃我一掌!”
说罢又是一招龙行幻影,吴亦男一掌击出,直逼孙道乾,孙道乾见吴亦男掌风阴柔却诡异,也是闪身躲开,喝道,“你这不男不女,有两下子!这是什么掌?”
吴亦男这边和孙道乾斗在了一起,叫道,“此乃拍蚊掌!”
孙道乾听罢脸都绿了。那少女这边却笑嘻嘻的道,“原来你叫吴亦男啊,我叫李...”话没说完,一把飞刀从她脸边飞过,少女大怒,又是三根银针飞出,原来是那个身形鬼魅的瘦小汉子,他见少女银针飞出,又是连发了三把飞刀,和银针在空中相遇,瞬间三个银针被击飞,三把刀却不改方向,朝少女飞去,少女一跃而起,连同巨狼闪身躲开。那鬼魅汉子道,“小妮子,你的飞针不错,却也难敌我十七刀吴老六的飞刀,今日教你知道知道偷袭我南越青巫派圣女是什么下场!”
那少女不耐烦道,“呸!你们那个圣女火凤凰水性杨花,身为南越苍梧王赵光的王妃,却又和五毒教的教主私通,被苍梧王嫌弃,逐出宫去,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却也配称圣女,不要脸!”
欧阳云风听得一震,心道,难道她口中的圣女也是公孙蛊的女人?这少女又是什么人,为何要去偷袭那圣女?不如看看再说。吴老六听罢面容扭曲,大喝道,“我叫你胡说八道!”
一脸飞出七八支飞刀,那飞刀却能转弯,紧随少女,少女左闪右突,飞刀却奈何不了她。此时另一个粗圆的汉子赶上前来,喝道,“爷爷二刀刘在此,弄死你个小妮子!”
说罢一把短刀从少女侧面砍了过来,少女矮身躲过,巨狼飞射而出。而那几把飞刀正巧碰上短刀,被一扫而落。吴老六喝道,“你姐姐的二刀刘,挡我飞刀做什么?”
“你奶奶的,你的飞刀绵软无力,却来怪我?”
二刀刘狠狠道。吴老六面目抽搐,道,“你姐姐的,你说什么!”
“说你怎样!”
二人这就杠上了,吴老六说着就飞出三把飞刀射向二刀刘,二刀刘短刀乱舞,将飞刀捣的七零八落,吴老六不服,赶上前去和二刀刘打在了一起,少女哈哈大笑,暗暗飞出三根银针,二刀刘正和吴老六纠缠,感觉背后一阵寒意,急忙抽刀来挡银针,吴老六却没发觉飞针也过来了,当下看到飞针已然收不住手,用飞刀割伤了二刀刘后背,二刀刘回身一掌打在了吴老六肩头,二人俱个受伤。那边吴亦男和孙道乾却打得火热,渐渐不敌,直搅得树林叶落纷纷,孙道乾掌风凌厉狠辣,招招致命,只见孙道乾左掌虚晃,右掌打向吴亦男肩头,吴亦男以掌力抵挡,却不想孙道乾左掌又落下,一掌打在了吴亦男胸口,吴亦男败倒,孙道乾赶上前去,一掌劈向吴亦男头顶,欧阳云风见状一片叶子弹出飞向孙道乾手掌,孙道乾掌上吃痛,闪身躲开,却不料少女三根银针飞向自己胸口,孙道乾中招倒地。少女说道,“敢伤我男神,找死!”
孙道乾等人这才发觉欧阳云风是一代灵武境的高手,与吴老六、二刀刘退了开去。少女哈哈大笑,却不料暗地里一把飞刀从地底钻出,转了个弯直抵少女后脑,欧阳云风赶上前去,伸手硬生生夹住了那把飞刀,那把飞刀兀自还在抖动不已,少女大惊失色,握住欧阳云风手臂一抖,道,“本姑娘不要你多管闲事!”
却不想欧阳云风袖子中落下一对宝玉,欧阳云风挣脱少女手臂,接住宝玉,心道,这宝玉不是靶哥捡的么,怎么此刻在自己身上?忽然回想告别靶哥时,靶哥曾经扑倒在自己身上,想必是那时放在自己袖子里的,自己竟无觉察,看来是大意了,不禁摇了摇头,也罢,等处理完毕这里的事情,一定回去还他。正想着,少女一把伸手过来要抢宝玉,欧阳云风轻身一闪,退到了一边,少女道,“臭奴隶,不要脸,偷我玉佩!”
欧阳云风一惊,道,“这宝玉是你的?”
少女道,“不是我的,又是谁的!臭奴隶,快还我!”
这少女一口一个臭奴隶,欧阳云风有些不悦,道,“你说是你的,你叫它它能答应么?”
少女见他耍赖,嗔道,“你...”她气的满脸通红,却有一种楚楚动人之色,让人不自觉产生怜爱之感,只见她伸手射出无根毒针直刺欧阳云风双目,欧阳云风一把捏住毒针,道,“姑娘,你好毒,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这毒针还是不要使用的好!”
少女一噘嘴道,“关你屁事!谁能伤的了我?”
欧阳云风只是一挥手,五根毒针插入少女头顶的发丝里。少女摸了摸自己头发,取下毒针,这才知道眼前的这奴隶小子是个高手,要知道她头发丝可是十分松动,欧阳云风发力,毒针应该穿过而去才是,却停留在自己发丝里,这力度拿捏得分寸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这边吴亦男看了也是暗暗喝彩!欧阳云风道,“怎样,如果银针再低一点,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少女气的脸通红,嗔道,“你给我等着!”
随即巨狼一声怒号,牙齿尖利,双目瞪着欧阳云风,欧阳云风只是将手掌缓缓朝巨狼扇了扇,巨狼一个吃痛,哀嚎而去,少女差点跌了下来。欧阳云风哈哈大笑,少女却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吴亦男走过来拜谢欧阳云风救命之恩,欧阳云风摆了摆手,二人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行走。又走了好一阵,二人忽然听到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循声望去,不远处五十步,右边有一条河,河边坐着七个巫师装扮的人,那七人约莫三四十岁,各个脸上都印有火纹,身上却是涂满油彩,都是南越青巫,只见那几人围着篝火,闭着眼,双手互握,都是一指指向前方火把,嘴里叽叽咕咕的,听不清说着什么!二人躲在一棵树后,静静地瞧着。不一时,那南越青巫围着的篝火火苗飘飘荡荡,越涨越高,忽然显现一个人形的火影,在空中舞动,那火苗婀娜多姿,曲线优美,左摇右摆,跳得热烈,而众南越青巫此时却吹起了南箫,箫声低沉,时时有破竹之声,彷如远古肃杀的千军万马,而那火苗随着箫声越跳越高,舞者舞者,火苗脱离篝火,在空中像一个飘带一样飞舞不停。箫声转而渐渐升高,火影彷如巨人在空中耀武扬威。而河流边却坐着一个戴斗笠的女子在抚琴,琴声如高山流水,一出声便是空灵高远的意境,使人心旷神怡,伴随琴声,旁边的小河里也渐渐冒出水泡,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在水面上慢慢形成,那水影在水面游荡,只是那身影不是真人,而是液体流动形成的,渐渐地那股液体在水面转着圈圈,忽然琴声一阵高亢,水影一跃而起,像一个美女在水上扭动,一摆一摆,很有节奏。箫声一怒,声音伴随琴声而起,渐渐变得厚重而急促,空中那个火苗也是一摆一摆,一开一合,像是一个人长了两条手臂,下蹲又站起。琴箫之音交杂,似乎水火不容。而一水一火两道人形的影,一高一矮,一在天上,一在水上,火影成男,水影成女,一阴一阳在月光下舞动。像是两个精灵一般。箫声渐渐转而急速,琴声渐渐转而肃杀,落音如刀。水影一跃而起,和火影在空中交织,如两人在空中比试武艺,你来我去,一俯身,一探手,一飞脚,一转身,狂风劲舞般,所到之处,火染巨树,巨树腾腾火起,水影掠过,树上火苗又瞬间熄灭,火影落地,水影又来扑火,火又退到篝火里,琴声压过了箫声。火影躲入篝火腾腾,水影嚣张去追,却发现火势太大,有蒸发之像,水影再不敢靠近,箫声又乘势而起,压过了琴声,水影倒退,火影又急速飞出,水影火影再次交锋,如此往复,巨树摇摆不定,水火两不相容。不一时,忽然箫声急转直下,渐渐的,箫声又极为低沉,近乎消声,琴声也渐渐稀疏,只是两三声,良久又是两三声,水影和火影似乎都有些疲累,渐渐萎缩。直到三声琴声哗然而过,箫声渐渐猛烈,二声相击,火影和水影都是一震,先是各自退缩数步,伴随一声陡转,琴箫两种声音一起一伏,水影、火影又各自攻击,忽而水火交融共舞,成双成对,彼此相依,如此良久。只听得一声戛然而止,琴声消失,水影瞬间撒落在地,形成一摊水纹,火影望之,渐渐矮下身去,慢慢慢慢,箫声低沉,忽一声悲凉之声响起,绵长不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火影融入水纹,渐渐化为热气,消散在空中,水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欧阳云风心道,这些人都是南越青巫数一数二的高手,能以声音驱动水与火两种元素成为人形,还能如此运用自如,这些动作看似轻巧,实则内力都不可小觑!只听得树林中一声轻啸划过,一个黑衣汉子像个猴子一样,在树丛中攀援跳跃而来,身法奇快,极为灵巧,他身后后面跟了七八个黑脸汉子,也一路攀援而来,那几人一路飞过树林,直搅得巨树一阵摇摇晃晃,叶子飞落。他们一路飞来,直到那斗笠女子的身后的一颗巨树之上,分别挂在那颗巨树的七八根树枝上,为黑衣汉子一个空中翻越,从一棵树枝上翻到了树顶的一棵小树枝上,双脚吊在树枝上来了一个倒挂金钩,那树枝摇摇晃晃,那黑衣汉子却十分惬意,任由摇晃。他的手臂很长,身子瘦削,双脚宽大,脸上胡子头发连在一起,活像一只猿猴,只听他哈哈大笑道,“火影七箫客兮,水舞一芙蓉,长铗鸣幽曲兮,一声十万兵。”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只臭猴子,你这诗句简直是一坨!”
一个声音沉重的臭脸汉子说道,只见他脸上有一个大的缺口,好似拳头打出的一个大窝,嘴也歪着,很是瘆人。那倒挂金钩的汉子喝道,“毛不立,你个丑脸怪,夸你两句,你还来劲了!老子跟你说过多少遍,叫老子黑山魈,黑山魈,不是臭猴子!”
说罢一跃而起,缓缓落地,浑身气流腾腾,好个身法,竟轻的像一张叶片!那丑脸汉子毛不立道,“臭猴子就是臭猴子,你见过世上有山魈么!”
那黑山魈一气之下,连连走了数步,跟那毛不立来了个脸对脸,手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奶奶的,老子是鬼魅!你懂么?”
毛不立说道,“嗯,不错,长满毛的鬼猴子!”
黑山魈喝道,“你奶奶的,你再说一遍!”
那毛不立往前一咬,黑山魈急忙一缩手,毛不立喝道,“说了便怎样!臭猴子!鬼猴子!”
黑山魈气的直打转,伸手便打那毛不立的耳刮子,毛不立伸手一拦,二人你出拳我出掌,便打到了一起,此时那戴斗笠的女子一扫瑶琴,一个巨浪般的声响响起,二人都抱住了耳朵,退了好几步,怔怔看这那女子,那斗笠女子喝道,“好了!别忘了今天来是做什么的!”
毛不立和黑山魈一同看向那斗笠女子,向前走了十几步,黑山魈指着那女子的脸,道,“玉芙蓉,谁让你多管闲事,你奶奶的,要不是碍着你这把破琴,老子早就把你娶了!”
毛不立也是义愤填膺,也用手指着那女子,道,“就是,让老子看看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清水出芙蓉!”
那斗笠女子玉芙蓉一声怒喝道,“你敢!”
二人齐声道,“你看老子敢不敢!”
说罢二人就来抓那女子斗笠下的纱帘子,那女子一手一个将二人推开,拿起瑶琴就要弹,二人急忙抢到,抚着那女子的玉手道,“说着玩的,别动怒,别动怒,啊。”
黑山魈陪了个笑脸,很是惧怕她弹琴的样子,玉芙蓉一把推开了黑山魈,黑山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边毛不立也是十分惧怕,借着机会上来也是一直抚摸着那玉芙蓉的纤纤玉手,玉芙蓉一怒,一个耳刮子扇了过去,毛不立立马脸上多出五个手指印,毛不立在旁边转了两圈,摇摇晃晃的,忽然爱抚的摸着脸,把手掌摊到鼻子边闻了闻,道,“好香!”
玉芙蓉嗔道,“你!不要脸!”
说罢一手抚琴,弹出铮铮之声,声声直击那毛不立的身体,只让他在地上痛得直打滚,连声叫道,“芙蓉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这毛不立比那玉芙蓉还要大,玉芙蓉听到他叫自己姐姐,哪里肯轻饶,加了内功,琴声越来越高抗,毛不立捂着耳朵不停的翻滚,一直滚到了河里。玉芙蓉这才停止了弹琴。不一会,毛不立从河里伸出头来,看到玉芙蓉停止弹琴,笑了笑,道,“还是芙蓉姐姐爱我,不舍得伤害我!”
玉芙蓉一手又要抚琴,却忽然树林中串出来三个人,欧阳云风一看,一个粗圆汉子却是二刀刘,一个鬼魅瘦削的汉子却是吴老六,一个是脸上脓包的汉子,却是八面神君孙道乾。玉芙蓉喝道,“你们三个懒赌鬼,死哪去了,怎么才到!”
孙道乾道,“回芙蓉姐姐的话,我等疗伤去了!”
说罢一脸邪笑。玉芙蓉没功夫跟他开玩笑,问道,“疗伤?疗什么伤?”
这边二刀刘道,“那小妮子本来要被我们一网打尽,却半路杀出个奴隶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
二刀刘一年说着一边还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玉芙蓉冷笑道,“所以你们三个都斗不过一个奴隶小子?”
吴老六道,“放屁!谁说我们斗不过,只不过是二刀刘偷袭老子!要不然,老子的飞刀早就穿透那奴隶小子的胸口了!”
二刀刘冲吴老六呸了一声,道,“你奶奶的,你不也是划伤了老子后背么,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吴老六道,“我去你姐姐的!你个矮冬瓜,坏事的总是你!倒霉催!”
“住嘴!”
玉芙蓉一声怒喝,道,“办正事要紧!黑山魈,你是头领,你来主持!”
三人缩了缩脖子,像个犯错的孩子。黑山魈嘿嘿一笑道,“是!夫人...”他看了看玉芙蓉斗笠下静的出奇,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也不敢再开玩笑,道,“嗯...哼...这个,今天召集大家前来,是商议如何处置这个五毒教千足圣王公冶尝的...”还没说完,偷偷看了看玉芙蓉,见她没有异常,才大胆说道,“那个,我们素来备受五毒教欺凌,一退再退,啊,屈辱至极,数月前,五毒教抓去了我们十位弟子,用千虫万蚁阵把我们十位弟子变成了干尸,后来我们的师叔也死在他们手里,这仇恨一桩桩一件件,十个千足圣王也不够杀的,啊...”话未说完,孙道乾一声暴喝,道,“岂有此理,五毒教,你姐姐的,我弄死你!”
黑山魈一缩,见是孙道乾说话,道,“哎哟,你吓我一跳!”
玉芙蓉道,“别管他,继续说!”
黑山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你奶奶的,要不是老子使用美人计,请我们玉芙蓉出马,还钓不到千足圣王这位大鱼,一个好色之徒,可恶!可恶!老子都没和玉芙蓉这么亲近过!王八蛋,臭色狼!”
他一直说个没完没了,沉浸在气愤中,引得众人都是嫉妒不已。玉芙蓉嗔道,“说正事!”
黑山魈这才继续说道,“公孙蛊那个王八蛋也不知去了哪里,数月不理五毒教的教务,而是交给什么蛇王欧阳铎管事,我们这才有机会抓住了五毒教五大圣王之一的千足圣王,啊,这个,如何处理这个毒臭虫呢?最毒辣的手段是什么?请各位兄弟一起来商议!”
一时无人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孙道乾忽然问道,“这千足圣王何在?”
黑山魈催了个口哨,几个长臂汉子跳到水里,沉在水底,忽然一跃而出,抬出来一个猪笼子,笼子里蜷缩着一个赤裸的瘦高个汉子,正在瑟瑟发抖,欧阳云风一看,这不是千足圣王公冶尝却是谁?他浑身伤痕,身体上的伤口泡的有些浮肿,只有腰际一条短裤遮身,正瑟瑟发抖,偷偷看着这里的一众人等。几个长臂汉子将他抬到地面放下,立在一边。黑山魈走上前去踢了踢笼子,道,“你个公冶尝,杀害我青巫派弟子无数,今日也是活该此报!众位兄弟,到底如何处置?”
一时还是无人说话,黑山魈看了看众人,道,“咋了,哑巴了?”
二刀刘举手道,“这个,这个,五毒教势大,我们可以狠狠给他吃一顿...”吴老六道,“你这惩罚太轻了,要狠一点,我们要让七个美女侮辱他致死!”
孙道乾一脸不屑的道,“啧啧啧...瞧你们这点出息,五毒教势大就怕了?我孙道乾才不这么窝囊!”
黑山魈喝道,“好,还是八面神君有骨气,你说说看,怎么办?”
孙道乾道,“我意,让他吃饱了,再让几个美女侮辱他!”
黑山魈一把拍在脸上,摇了摇头,十分不快。玉芙蓉道,“就你们一个个,真是枉称男子汉!”
孙道乾几人都是连连点头哈腰,玉芙蓉气不打一处出,喝道,“我意,断手断脚,沉在水底喂鱼!”
千足圣王公冶尝一听罢,哆嗦的更厉害了,大叫道,“这位圣姑,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黑山魈大叫一声,“好,我来!谁带了刀,拿出来?”
众人左看看又看看,没一人回应,黑山魈看了看二刀刘,二刀刘道,“我刀刚才打斗缺了!”
黑山魈又看了看吴老六,吴老六萎缩道,“我飞刀都飞完了!”
黑山魈仰头叹息,苦笑哀怨道,“苍天呐,大地啊,你救救青巫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