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风乘蛇而起,向蛇王镇而去,他收拾了祖屋,将屋舍打扫一新,又将镇上道路杂草除尽,将祖先牌位一一擦洗干净,忙活了一天,找了一张竹席,擦洗了一下,铺在院子里,舒舒服服的躺在竹席上休息,他看着天空,不觉有些饿了,心想,如今有了屋舍,不如到其他镇上看看能否换点吃食,寻思着到里屋翻了翻,没有钱币,倒是翻出一堆破旧古物、铜器等物,拿布包裹好了便出发了。欧阳云风坐上大蛇,呼道,“蛇兄,去找个有人的镇子换点吃食!”
大蛇明白他的意思,一路游走出了镇子,便择路而行,一路穿山越岭,都是人迹罕至的荒山野林,一人一蛇在丛林游走,也树苗折断了一路,欧阳云风忘了往四周,大蛇到处,野兽遁走,毒物回避,这大蛇显然在这山里穿行久了,众鸟兽都惧它!一路来到一个山顶,大蛇停住了,欧阳云风往山下一望,山下有个盆地一般的深谷,谷中屋舍稀稀拉拉,一簇一簇的有一个村落,村落外围梯田层层台台,逐级而下,流水汤汤,蝶飞鸟鸣,欧阳云风从蛇头上跳下来,大蛇自己回去了,让欧阳云风独自去。欧阳云风如放飞的倦鸟,一步一步快步跑向那个村子,不一时,来到村子外,村口一处石碑,写着十节村三个字,欧阳云风四下望了望,却没有人,欧阳云风有些诧异,信步走了进去,忽然一个三角羊叉从身侧直刺肩头,欧阳云风借势一仰,只用两指夹住羊叉,只是轻轻一推,羊叉跌落在地,还不等欧阳云风看清楚,接着又是一锹迎头扑来,欧阳云风后退了几步,抬眼看时,却是三个粗黑矮小的庄稼汉。其中一酒糟鼻子的汉子拿着钉耙正兀自发抖,而那拿羊叉和铁锹的汉子正狠狠地瞪着自己。欧阳云风,道,“几位老伯这是为何?”
一个圆脸的拿羊叉的汉子道,“你这恶贼!回去告诉你们大王,我们已从汉朝请来七名游侠,此时他们离村子已不足二十里,他们各个武功卓绝,杀人如麻!你们若再来我村子半步,不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此人一脸威仪,却还是难藏乡土气息,看来是这里的头领或族长。欧阳云风一愣,抬手道,“老伯误会了,小子是西面山后一农夫,因镇上人都走光了,特来此镇子换点吃食!”
说着拿出一个大袋子,这是他在祖屋里翻到的一些古旧铜器。那圆脸汉子不等他打开袋子,怒目圆睁,喝道,“莫在这里使诈,我等岂会再上当,快快退走,否则我等就不客气了。”
欧阳云风看着几个村夫虽然粗鄙,但却是有些武艺,他以前在奴隶庄园,奴隶会点武艺都是平常事。想必这里是被一伙山贼来劫掠过,因此他们把自己认成了山贼。欧阳云风道,“老伯,小子真是农民,你看我破衣烂衫,怎么会是山贼呢!”
那圆脸汉子道,“你欺我不识,你自称农民,然而右手手上有老茧,左手却没得,说明你惯常使右手,这分明就是练剑练出来的老茧,绝不是使用农具所出,且你背上布包的不是宝剑是啥子?你即为农民,背把宝剑做啥子?”
欧阳云风道,“小子学过些剑法,可...”旁边一个粗胖的矮个子却呼道,“大哥,别跟他废话了,既然他不走,就打到他走,也好教那伙山贼晓得我们的厉害!”
几个人不由分说,一个使羊叉,一个使铁锹,一个用钉耙,三人分别攻欧阳云风上中下三路,欧阳云风一路退,不忍相伤,快速逃开了!到了林子,见三人没追出来,欧阳云风坐了下来,心道,自己要弄点酒食,没想到却被当成了山贼,不觉苦笑。他自幼在奴隶农庄也见过一次山贼,不过都被主人给消灭了,这山里偏僻,山贼多也是常事,但不知道那伙山贼是什么人,连穷乡僻壤都不放过,显然是饿的慌了。刚才听那圆脸汉子他们说还远赴汉朝去请游侠,竟不找官府也是稀奇,想必官府好吃懒做惯了,也不会来此地消遣。这个村子上的也会些武艺,却如此重视这伙山贼,必是抵御不住,这伙山贼必不简单,不如助他们剿了这伙山贼,也好拿这点铜器与他们换些酒肉。心里想着,便想趁夜色再到村子上去打探打探,随便在山林摘了些果子,在树上打盹,待到夜幕降临。醒来时,天冷气清,欧阳云风一跃而起,偷偷摸进了村子,却见村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村门口两个打盹的农民守卫,村内连个人声也没有,人都去哪儿了呢,欧阳云风站在屋顶极目望去,见远处一处屋子外隐隐有灯火,便提气飞了过去。来到这处地界一看却是个祠堂,祠堂外的坝子上满镇子男女老少都在那坐着,议论纷纷。坝子不远的平台上坐着那圆脸的汉子和几个苍颜枯发的老者,面朝众人。一个头发枯黄,面部如蜡的老者,坐在首位,似乎是这里德高望重的人。圆脸矮个子汉子说道,“老族长,这白云洞的山贼不日就要到了,我们派出去请游侠的烂裤儿和瓜二娃却还没见踪影,却如何是好?”
欧阳云风心道,原来那老者才是族长,这圆脸汉子想必是领头的打手,却没有痞性。另一个酒糟鼻的矮个子也道,“是啊!老族长,比约定的时间已过去两天了,这些怕不会出什么事了?这伙贼人势大,我们打不过该怎么办呢?”
欧阳云风知他是白天发抖的那个人。而此时,一人狠狠摔了一个陶罐,欧阳云风一看是白天拿铁锹的那个人,只见他在夜色中浑身如黑炭,只露着一双白眼,站到了坝子前面,喝道,“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和他们拼了,就算战到最后一人,也不虚他。大不了一把火烧了粮仓,我们吃不到,也不留给他们!”
欧阳云风心道,此人还有些血性!好汉子!“我说,赵铁桶,你倒是安逸了,我可不想死!”
酒糟鼻子的汉子道。原来那黑炭汉子叫赵铁桶。赵铁桶冲酒糟鼻子的汉子喷了喷唾沫,狠狠道,“我说,毛石头,就你最哈儿,白天连个少年都吓得你屁滚尿流!”
那酒糟鼻子叫毛石头的汉子站起来畏畏缩缩骂道,“你个赵屁儿,你骂哪个是哈儿?”
赵铁桶上前指着毛石头鼻子道,“就骂你个哈儿,瓜皮!”
此时圆脸汉子一旁喝道,“都吵啥子,给老子闭嘴!”
一生闷喝,众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赵铁桶说道,“靶哥,你说啷个办?”
那圆脸汉子叫靶哥的道,“我说个串串,一切有老族长安排!”
赵铁桶一旁看老族长闭目养神的样子,赵铁桶急道,“哎呀!老族长,你倒是说句话嘛!”
为首那个苍颜老者一首拄着龙头杖,跪坐在地,低着头闭着双眼,妨似睡着,还打着鼾,赵铁桶一旁上前扯了扯老者的胡子,叫道,“老族长!莫睡瞌睡了!诶!”
老头缓缓睁开眼,看了看赵铁桶道,“赵铁桶,你说啥子?”
赵铁桶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老者抖了抖耳朵道,“哦,那个事啊!”
随后眨了眨眼睛,道,“懒裤儿和瓜二娃去了好长时间了?”
“半个多月。”
靶哥恭敬道。老族长看了看夜色道,“半个月了,二人带的粮食不够吃,怕是不够请这汉朝游侠,得多些粮食了!”
“哎呀!老族长,村子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各人都不够吃啊!”
靶哥道。毛石头也道,“是啊!都啥子时候了,再过两天山贼就打过来了,啷个办?您老快拿个主意啊!是打还是跑,是献粮食还是献婆娘,您说说,总得有个话啊!”
众妇女一听说要献婆娘个个都怒目圆睁指责毛石头,七嘴八舌说个没完,欧阳云风见这些妇女竟丝毫不露柔弱之色,当真凶悍,也是头一回见到!赵铁桶道,“你个毛石头真是粪坑里的石头,来不来就献婆娘,献你老母!”
说着就要去打他,毛石头躲在靶哥后面撒娇道,“靶哥,他要打我!”
赵铁桶指了指毛石头,道,“你看你这点出息!真是丢你先人板板的脸!”
靶哥喝道,“好了!听老族长说!”
老族长此时鼾声又起,赵铁桶一把扯下老族长一根胡子,老族长啊呀一声,道,“哪个?哪个扯我?”
赵铁桶问道,“老族长,想好没有,打还是不打?”
老族长一怒道,“想个串串想,直接给老子打!”
赵铁桶一拍老族长肩膀,喝道,“老族长就是有血性,不愧是我们老族长!”
老族长差点被赵铁桶拍岔了气,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道,“老子说打你!”
赵铁桶装傻道,“对头,打,给老子狠狠地打!龟儿山贼敢来,要他横着出去!”
靶哥道,“听到!老族长说了,打,各人回到屋头男娃准备兵器,女娃躲到地窖,明天村门口集合,商量布置战场,解散!”
那一个个妇女听到此话,一个粗胖的妇女喊道,“凭啥子婆娘要躲在地窖额,老娘也要打山贼,叫他来,老子弄死他个龟儿!”
“就是!就是!你们一个个男娃瞧不起老娘是不是!”
众妇女七嘴八舌各个不服!靶哥一脸苦涩,赵铁桶吼道,“吵啥子!吵啥子!叫你们去你们就去,屁话多!”
众妇女围上来冲赵铁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赵铁桶急忙躲开老远,不敢靠前,一妇女道,“赵铁桶你个瓜皮,你再说一声,老子一耳屎铲死你!”
老族长依旧打着瞌睡,靶哥道,“好!男娃们守在村口打仗,女娃们断后,有人敢进来,你们铲死他!”
众妇女这才满意道,“还是靶哥识相!”
“靶哥才是真男人!”
“靶哥说得好!”
圆脸汉子一脸得意。此时一个瘦猴子的少年跑过来,欧阳云风见是守在村口的守卫,一脸诧异,那少年边跑边喊道,“靶哥,回来了,瓜二娃他们回来了!”
圆脸汉子跑上去搀住那少年道,“瓜二娃回来了,他们在哪里?”
“在村口!”
少年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喊道。靶哥急忙跑向村口,一村人都跟了过去,欧阳云风也偷偷跟了上去!一行人到了村口,见两个灰头土脸的少年,一个高个子,一个矮个子,身后走着七八个大模大样的精壮汉子,个个都是游侠装扮,有背着双枪的,有背着三把宝剑的,有腰悬双钩的,有拿着铁棍的,有背重剑的,有腰悬细剑的,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他们有的穿短衫,衣衫褴褛,潦倒非常,也有的穿汉服,服饰宽大,洒脱自在,还有袒露胸襟的,光着膀子的,赤着脚的,戴着草帽的,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气势。众人迅速将这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圈,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这七个人。而老族长则坐在圈外的地上继续打瞌睡!靶哥一到就拉住了毛二娃二人,说道,“辛苦了哦,二娃,给我们介绍介绍额。游侠!好!好!”
毛二娃上前伸了伸手,道,“靶哥,要出辛苦费哦,你说的短刀呢?”
靶哥拿出两把坑坑洼洼,还有很多锯齿的短刀分别递给二人,毛二娃道,“你自己打的嗦,在哪里捡的铁皮锤两下就拿出来了,太不地道了!”
靶哥抽了一下毛二娃后脑勺,道,“批娃儿废话多!快点说!”
毛二娃后退了两步,生怕又被打,看靶哥没下一步动作才说道,“来,我给你们介绍!”
毛二娃挨个指了指,一边说道,“这个双枪的是西楚霸王枪项茂,这个双钩的叫千臂神钩苟莱,这个使棍子的叫黄公神棍张铁棍,这个背三把宝剑的叫南剑仙成道生,这个使双刃剑的叫做无影剑賀炳,这个背重剑的叫做大剑生姚在田,这个拿细剑的叫做太公剑张平阳。他们都是中原数一数二的游侠,各个本事了得!”
靶哥摸了摸毛二娃的头道,“阔以哦,你娃!”
说罢走上前去行礼,那七个游侠有数人傲然而视,十分鄙夷,只有一人和颜悦色,却有点老土!靶哥有些怀疑此人是不是游侠!收了收心神,靶哥道,“幸会!幸会!各位大侠远道辛苦,鄙村简陋,马上准备酒食,为各位大侠接风!”
大剑生姚在田扛着那把大剑,道,“少废话,拿钱来!”
靶哥道,“啥子钱?”
又看了看毛二娃。姚在田道,“嘿,这小子说了每人三十个秦半两,怎么样,要抵赖!我们干的是卖命的差事,必须得有钱才行啊!靶哥一把敲了敲毛二娃的头,问道,“你给他们啷个说的?”
目光灼灼盯着毛二娃。毛二娃喏喏说道,“就是说有回报撒!”
“哪样回报,不是说给粮食咯嘛,我们哪有那么多秦半两?”
靶哥怒道。毛二娃很无奈的说,“粮食,别个游侠看都不看,你不说钱币请的来那个嘛!”
毛二娃一脸很无辜的样子!靶哥又要上前去打,姚在田说道,“到底有钱没有?”
靶哥陪笑道,“这位姚大侠,鄙村穷苦,确实拿不出钱,粮食可以不可以!”
“不行!”
姚在田斩钉截铁。靶哥看了他身后那几个人都是一般神色,很鄙视的样子!毛二娃道,“靶哥,你屋头不是有块玉嘛,拿出来嘛!”
一听有玉,众游侠神色才有所缓和,靶哥连连叫苦,道,“要能拿我早拿出来了,但那是别个掉的,要还给主人的。”
姚在田一听,眼睛放光道,“还什么还,拿来!”
此时一人不满的道,“这玉是我们七个人共有的,怎么能只给你一人!”
众人看时是双枪项茂。“就是!还没开打你就拿了财宝,想独吞?”
成道生也道,脸色愤愤不平。姚在田双目一瞪,火光中脸色如岩石,道,“你有本事能赶走那伙山贼么,就你这阴阳怪气样,也配称游侠!”
成道生怒从心起,喝道,“你个死胖子,背把重剑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敢一战么!”
“有什么不敢!来呀!”
“来就来!”
两人作势就要打架,一人出来说道,“两位大侠息怒息怒,大家都为财宝而来,何必伤了和气!”
说话的是贺炳。两人各自鄙视一眼不再说话。靶哥上前道,“各位大侠,我这块玉确实不能拿出来,各位若留下共同抗敌,我村一人给三升米作为回馈!”
“什么!三升米?谁干啊!必须给秦半两,否则免谈!”
“就是!说好了三十个秦半两,才跋山涉水而来,来了却说给粮食,乡下人却不实诚!”
“哎呀,这破地方穷的什么都没有,还以为是一桩大买卖,罢了罢了,走了!”
说着说着,有几个人抬腿就要走,姚在田却喝道,“且慢!要走可以,这一路走来怎么也得给些辛苦费!”
这时几人也随声附和,都伸手找靶哥要钱,靶哥面露位为难之色,问道,“乡亲们身上可还有钱?”
一连问了三遍,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人回应,靶哥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回应,此时树林中钻出来一个人确是赵铁桶,原来是跑去撒尿去了,一出林子大声喝道,“都没得,老子有!三个秦半两!”
说着拿来递给了靶哥,靶哥从衣袖里摸了摸,也才摸出两个秦半两,见再也没有,将五个秦半两递给姚在田,姚在田拿在手里,喝道,“你打发要饭的呢!”
靶哥道,“大侠息怒,确实没了,村里穷,拿不出多余的钱!”
姚在田道,“把玉拿来,我给你换钱,我身上钱多够买你的玉了!”
众人都是看着靶哥,靶哥一脸为难,突然一个人狠狠打碎了一块石头,喝道,“老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你们一个个也配叫做游侠,丢你游侠祖宗脸!”
众人看去却是太公剑张平阳,他恶狠狠的看着这几个游侠,姚在田道,“你个张疯子,发什么疯,练武不就是为了赚钱吗,难道你不是?”
“想当年朱家、田仲等开一派游侠先河,重义轻生,急人之难,是何等的大丈夫、真豪杰,如今一村之人受山贼多年侵扰,民不聊生,穷尽一村之力竟拿不出几个秦半两,加之粮食短缺,这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百姓穷苦至此,你等却视而不见,反敲竹杠,我张平阳羞与尔等为伍!”
欧阳云风心道,此人倒似游侠模样,有几分侠骨!靶哥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还瞧不上他,却发现他还不错。姚在田道,“哟嚯,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你不也是为了三十个秦半两才来么,我知道了,你是想等我们走了,独吞宝玉吧,哈哈哈,休想。这宝玉见者有份,我等必取之!”
张平阳呸道,“你等如此做派,与盗贼何异!”
姚在田说道,“你嘴巴放干净些!”
“张平阳,你奶奶的!你说谁是盗贼!”
成道生问道。张平阳怒不可遏,骂道,“就是你们这些猪狗!怎样?”
成道生取出一把宝剑,喝道,“好!我南剑仙就会会你的太公剑!”
说罢飞身上前,二人缠斗在一起。一旁靶哥喊道,“众位大侠!听我一言,莫打了!莫打了!别伤了和气!”
两人哪里肯听,那成道生剑如飞影,张平阳却丝毫不落下风,神剑诡异如有天助,不一时便刺了成道生肩头一剑,成道生被刺,更是不依不饶,也要还刺,却碰不到张平阳衣角半分。一旁几个人看成道生不占便宜,姚在田道,“成兄,此人剑法诡异,我来助你!”
说罢拿着重剑就是一剑劈下去,张平阳早闪开了,一剑劈的土花四起,力量惊人,众村民都是往后疾退。张平阳力战二人,来去自如,姚在田重剑虽勇,却不灵巧,被张平阳一剑连挑大腿、后背、腰际三处,均流出血来。此时项茂、张铁棍、苟莱也加入战斗,五人围攻张平阳一人,混战一团。暗地里欧阳云风见了暗暗喝彩,心道,必要时,我会助他一臂之力。此时张平阳攻势越胜,五人围战,丝毫不露怯色,靶哥在一旁看了再不上前去劝,张平阳只攻不守,动作奇快,五人兵器齐来,他却一剑连刺五人要害,五人只得分开闪躲,张平阳突破五人圈子,直逼大剑生姚在田,姚在田挥舞重剑狂砍不止,张平阳却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耳朵,姚在田耳边肿起一个血泡,这边项茂双枪刺到,张平阳挥剑割项茂双手,项茂没反应过来,却没躲开,以为他是挡双枪,这一招隐秘,故没在意,双枪也不回防,一刺刺到了张平阳肩头,张平阳割伤项茂右臂,而正在此时,双钩却来勾张平阳双腿,张平阳头也不回挑起回剑直刺苟莱脖子,苟莱见来势不得不收了钩子来格挡,想把张平阳剑给夹住,这边铁棍一闷棍打向张平阳肚子,那边重剑来斩张平阳脚跟,还有成道生三剑齐射张平阳腰际,双枪项茂来刺张平阳前胸,欧阳云风随手摘下一片叶子正欲出手,张平阳大喊一声,从细剑之中又抽出一柄更细的剑,一挡成道生三把宝剑,分向项茂、张铁棍、姚在田三人,而这边细剑抽出之时早已割伤了苟莱前胸和双臂,苟莱双钩落地。那边三剑分别刺中项茂、张铁棍、姚在田肩头、小腹和小腿,三人中招,而张平阳又一剑刺向成道生,成道生左臂中剑,成道生却暗发一掌,偷袭张平阳,两人都受了伤,退了下来,由于张平阳背对欧阳云风,欧阳云风没看到那一隐藏的动作,看到张平阳、成道生二人都受了伤,才知道成道生原来是想同归于尽。靶哥看傻了眼,好不容易请来七名游侠,六人却斗的两败俱伤,如何是好!姚在田一旁喝道,“张平阳,你闹啊,这下倒便宜了贺炳这小子了!”
贺炳在一旁道,“姚大侠,话不能这么说,你们要斗,却来怪谁!”
他走到靶哥面前一脸得意的道,“这位兄台,宝玉拿出来吧,不然全村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好狠毒的人,欧阳云风道,不如杀了他,免得祸害百姓,手上叶子正待飞出。却只听得闷声响起,贺炳前胸透出一支狼毒箭,贺炳摸了摸箭头,回身指了指姚在田,道,“你….你…..好狠!”
说罢倒地不起,村民们都吓住了,个个又在后退。姚在田却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
“是我!”
一声雷劈般的暴喝,一人从树下跳了过来,道,“这宝玉谁也抢不走!”
只见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双铜铃大的眼珠子,显得格外突出,他脸上还受了墨刑,想必也是一个囚犯出身。只见他一声令下,远处骑马奔来二三十人,村门口也涌进来百十来号小喽啰,将众人团团围住!众村民都吓的不敢出声!那大眼汉子走到靶哥面前,靶哥退后两步,做抵御状,靶哥道,“你别过来,过来我可要动手了!”
大眼汉子缓缓走近,不等靶哥动手,拎起靶哥道,“小村民,把宝玉交出来吧!”
靶哥像个兔子一样毫无反击之力。一旁的赵铁桶挥着拳头就朝那大眼汉子打过去,那人抬脚就是一踢,赵铁桶被踢出十来步远,半天没爬起来。此时一人喝道,“放下村民,饶你不死!”
却是太公剑张平阳,他此时已然受伤,气势确丝毫未减!只见他拿着细剑飞步来到那人跟前。那大眼汉子眉头一皱,道,“我不放他又如何?”
张平阳横剑一扫道,“那就打到你放!”
此时一片寂静,无人敢出一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那大眼汉子轻蔑的看了看张平阳,道,“今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诸位兄弟听令,一个都不能放走!”
此令一出,围着村民的百十号人齐声呼道,遵命。声动山谷,气势逼人!这时姚在田却走到那人身前陪了个笑脸,张平阳不知他搞什么鬼,一脸严肃看着他,只听姚在田颤颤道,“大王,我等不是来打架的,都是他张平阳一定要来,说一只手就能捏死大王,我等是为大王来和他理论的,却被他所伤,你说他可不可恶!”
张平阳越发鄙视姚在田,却也不说话,只要那人伤害村民便立即动手!此时那大眼汉子哈哈一笑,放下了靶哥,靶哥急忙躲了起来,大眼汉子对姚在田道,“很好!很好!你等识时务,既然你等如此为我着想,可以先离开!但少不了见面礼!”
此话一转,姚在田嘴抽了抽,道,“什么见面礼?”
他看了看那大眼汉子,忽然恍然大悟道,“哦,我懂!我懂!”
说罢拿出靶哥给他的五个秦半两递给那人道,“一点心意,请大王笑纳!”
姚在田极尽媚态,张平阳一脸厌恶。那人拿着秦半两在手上掂了掂,姚在田转身便走,其余几个游侠也跟着走,却被七八个面容铮怪的恶汉子挡住去路,他们各个脸上都有刀疤,形容好似厉鬼,姚在田吓了一哆嗦,回身问道,“大王,这是何意?”
那人笑了笑,道,“你不是有买玉的钱嘛,为何不拿出来!”
此言一出,姚在田面露尴尬,道,“这是在下行走江湖的盘缠,大王,可否行个方便!”
一个满脸刀疤的高大汉子道,“哼!就这几个臭钱也想买你们的命,你们的命就这么贱么!”
姚在田见贼人势大,不得不屈服,颤颤说道,“是是是!”
说罢腰间取出一个钱袋子,那刀疤脸又看了看其他几人,苟莱、成道生、张铁棍、项茂等都解下钱袋子交了出去,刀疤脸数了数,一共四百五十个秦半两,对那大王道,“大哥,这帮游侠还很有钱,这一搜罗,哥几个净赚了四百五十枚秦半两!再加上那块宝玉也可以换不少粮食了!”
那大眼汉子点点头,姚在田等人便要走,那刀疤脸道,“且慢!”
姚在田问道,“我等钱币如数上交,这位兄台还有何指教!”
那刀疤脸嘿嘿一笑道,“指教嘛,就不必了,你等既称游侠,来与我等为敌,我们嘛,大度,不与尔等计较,却不代表几个臭钱就能买命!要走可以,兵器留下,再从我等胯下钻过去,便可活!”
姚在田脸上挂不住了,沉声道,“好汉!我等既已如此,何必咄咄逼人!”
姚在田词语一出,与先前态度有所转变,却是要发作了!成道生此时忍不住喝道,“岂有此理!我南剑仙何时受过这等鸟气!跟他们拼了!”
“就是!这帮山贼欺人太甚,我等游侠也不是吃素的!”
苟莱、张铁棍等也是怒不可遏,手持兵器,虎视眈眈。那刀疤脸哈哈大笑道,“不服!我先收拾了你们!”
只见那刀疤脸不拿兵器,只是轻身一晃,闪到成道生跟前,成道生脖子就被扭断了,众人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刀疤脸功夫如此厉害!行动前没有半分征兆!张平阳见了,心道,成道生身法怎么说也非同一般,在这众游侠中,武功不弱,却被此人弹指间就给灭了,成道生尽无丝毫还手之力,这刀疤脸怕是在中原也是一流高手了。苟莱、张铁棍见状,一齐来攻,却被一掌一个,当下毙命。姚在田、项茂面如土色,项茂双枪抖落在地,姚在田重剑不稳,瘫坐在地上,仿佛一个傻子,喃喃道,“完了!完了!我大剑生姚在田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刀疤脸道,“哈哈哈,输给老子,你们也不亏,老子就是铁臂山神叶子青,纵横江湖十余年,从无败绩,这个是我们老大,白云洞洞主八部天罡凌绝顶凌先生,他的万象通天手更是出神入化,别说是你们几个喽啰游侠,便是大侠剧孟来了,也非死不可!”
张平阳道,“原来你二人是当年在雒阳劫死牢的素手青条和猿上天罡,二位当年诛杀富豪田成作一家,及当时在县丞家中作客的地宗执法长老风洛溪,轰动一时,没想到你们隐姓埋名竟逃到了此处。”
叶子青看了看张平阳,一脸得意,说道,“你小子倒有些见识!”
姚在田和项茂趴在地上弃了兵器就来钻叶子青的胯下,一边大喊“饶了我吧”,一副十分恐惧的样子,仿佛见了鬼怪一般,失魂落魄,不可名状!叶子青哈哈大笑,踢开了二人,道,“就凭你们也配钻我胯下,给我滚!”
二人退缩在一旁,全身不停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