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狼人(1 / 1)

“诶,你听说了吗?”

“什么?”

“就是鹤鸣山那事啊!”

“听说了……说是鹤鸣山和清风寨有所勾结,被王爷当场捕获呢。下午就要在知州府会审。”

“那又怎样,清风寨又没抢我们的、我们更是多亏鹤鸣山才能有今年的收成。”

“嘘——小声点,王爷都说了鹤鸣山和清风寨最大恶极,我们又能说什么?”

街头巷尾,小贩妇人们三两成群、聚在一起,嘴里悄悄讨论着鹤鸣山的事。昨日白术等被抓获的共有一两百人,被江州王一同押送进江州城怎么可能不引起百姓们的注意。鹤鸣山和清风寨勾结的消息也很快就传遍了江州城。

在百姓的议论声中,从昨日之事中隐身的荆氏马场出现在了江州王府。

“王爷。”耶律成虽然依然衣冠不整、敞着衣服,面对江州王却老老实实地行了个礼,至于他骨子里同为王族的血脉在如何叫嚣只有他自己知道。

江州王难得地容光焕发,一脸和蔼地对耶律成说道:“场主免礼,你与本王不必如此多礼。”

对这话,耶律成爽朗一笑、没有说什么,如果不是他对着白术昨日的神兵利器念念不忘,他也不是很想来见江州王这个笑面虎。即使他们昨日还合作地十分愉快。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耶律成煞有其事地说道,“现在江州城内百姓们都在称颂王爷的英明,感谢王爷缴获清风寨的匪类。”

江州王开怀一笑,他哪里不知道百姓们对于这件事的看法,然而只要百姓们不会为了鹤鸣山出头他就并不在意,他就是要趁着秋收未成、鹤鸣山完全没有收服民心的时候将鹤鸣山重新打入深渊。

他并没有把这些想法写在脸上,反而笑吟吟地对耶律成说道:“这还要多亏了荆场主啊。要不是荆场主告诉我无意中发现了清风寨和鹤鸣山的关系,并且为本王出谋划策、本王也没法如此兵贵神速。”

其实江州王本来就收到了清风寨的相关消息,可他不介意把这个功劳推到耶律成身上。耶律成连道:“不敢不敢,都是沾了王爷的洪福。”

耶律成一边想着一边偷偷腹诽,若不是他发现了实力强大的清风寨存在、他绝对不会借江州王的刀对白术下手,使得白术落到江州王手里。

“说吧。”江州王大方道,“荆场主要什么报酬?”

他误会耶律成上门是为了讨赏来了!耶律成索性就坡下驴:“王爷,实不相瞒。我与那鹤鸣山曾经合作一场,我也颇为欣赏白道长,在审理白道长前、不知道可否让在下再去见白道长一面?”

“哦?”江州王兴味地挑了挑眉,“看来场主还是‘大义灭亲’啊?对了,本王突然想起来了,你昨日围住鹤鸣山一众宵小时似乎与他们交谈了一番。本王当时没听清你们的谈话,场主是和他们谈了什么?”

耶律成哪里能告诉江州王他和白术谈了什么,只说寒暄又显得不真实,他暗自揣摩了一下,索性作出一副愤愤的样子:“我也不瞒王爷,我只是想让那白道长回头是岸。他……我……我曾经倾慕于他,实在不想看他走上不归路。”

江州王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似乎是看透了耶律成话下与白术的情恨纠葛:“既然如此,本王就允你在会审之前再看一眼白术。来人,送场主去知州府!”

有了江州王的口令,耶律成一边喜出望外地一边告退前往知州府。他不知道他一走,就有暗卫出现在江州王跟前。

“王爷,于府的人刚从地牢离开。”暗卫恭敬道。

江州王不急不慢地品了口茶:“怎么说?”

暗卫听言详细回禀到:“回王爷,于府的人一听说白术被押进地牢,于府的家主于松康就派人溜进地牢与白术商谈。并于其说,只要白术可以跟随于府和他身后那位,就可以保他和鹤鸣山安然无恙。”

“哼。”江州王用力盖上茶杯盖发出脆响,“于松康……他真当于相爷就那么无所不能,在江州城也可以救下本王要杀的人?”

这巨响砸地在场的下人暗地里瑟缩了一下,没人敢接江州王的话。直到江州王说了一声:“继续。”

暗卫才敢接着往下说:“那白术却是拒绝了,说自己‘清者自清’。于府之人吃了闭门羹,只能打道回府。”

“清者自清?”江州王可不信这个,“他有别的脱身法子?”八壹中文網

“除了于府,其实还有很多商户去了知州府,但是连白术的面都没见上。他们都去寻了丁知州说是愿意为鹤鸣山之人出赎金,可都被丁知州打发走。这其中甚至包括了江州首富尤府和李府。”

江州王不悦地皱了皱眉,只是这次却没有再摔杯盖。他的耳目既然可以打听出清风寨的事情,自然也能打听到江州城里好多商户和鹤鸣山应当有关系。不过他没想到这些商户可以为鹤鸣山做到这种地步,居然顶着被王府盯上的风险选择去知州府赎回白术几人。

“这才过了多久啊。”江州王不知含了几分感慨,从去年夏日鹤鸣山的那场庙会至今不过是短短一年,鹤鸣山赫然已经是一方大势力。不说江州外,起码在江州内,鹤鸣山身后就已经站着诸多儒生、百姓和商户。

若不是江州王这回将白术与清风寨抓个正着,使自己立于律典以及道德的不败之地,就连他也动不得鹤鸣山。他要是随意抓了白术,此刻别说喝茶,恐怕已经面临世人的游街请命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囔囔皆为利去。那鹤鸣山白术不知是怎么可以拿出那么多可以利于世人之物。江州王要除鹤鸣山白术之心更重,还好今日过后、他就已经可以让白术等人斩立决。

这段时日一直觉得自己受制于白术的江州王舒了口气,他朝暗卫吩咐道:“行了,回去盯着荆氏要与鹤鸣山谈什么。他虽然并不会想救白术,本王却也不信他真的只是倾慕于白术。”

“喏。”暗卫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虽然耶律成比暗卫早些出发,可暗卫回到地牢时,耶律成却也才刚到。在王府护卫的引领下,耶律成一路顺顺利利地进入知州地牢。

知州地牢可不同于鹤鸣山的私牢,加之江州王昨日押送回来的人,知州地牢被挤得水泄不通。

在一片喊冤的声音中,耶律成来到了地牢的尽头见到了白术。在见到白术以前,耶律成有过许多想象,想着白术被抓进地牢之中孤立无援、会展现出什么模样。虽然只见过几面,白术那清高干净的身影却牢牢刻在耶律成脑海中,干净的东西谁不想弄脏呢?

可隐隐期待中,耶律成万万没想到就算在地牢之中,白术也会如此……从容?

因为知州地牢紧缺,白逸、师兄们和赶路弟子并没有和白术分开关押。毕竟闲着也是闲着,白术便提议玩游戏。鉴于场地有限、他们索性玩起了狼人杀,以地牢里的稻草为牌,抽到长稻草的为狼人,抽到短稻草的为村民,抽到中稻草的为预言家。

耶律成来时,几人刚结束了一局。此局中,大师兄、白逸是狼人,路恒和架马弟子是村民,习宸是预言家。而白术嘛、自然是上帝,不对,应该说是祖师爷的代言人,信仰不能乱。

这局角色分配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本来习宸准确验出了白逸的身份,可是白逸和习宸对跳预言家,路恒和架马弟子没有犹豫多久久选择相信看上去纯净无害的白逸将习宸票了出去。

之后狼人一顿乱杀锁定胜局。

碍于对面是白术的小徒弟,习宸不便动手、只能自抱自泣,路恒和架马弟子在一旁无措地安慰他。白逸倒是很直白地扑到白术身上庆祝自己的胜利。单学则挥一挥衣袖,深藏功与名。

看着这么热闹的牢房,耶律成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引起他们的注意,最后还是直接唤道:“白道长,别来无恙。”

“荆场主,我们不是昨日刚见过吗?”白术一边挼着小徒弟的头毛一边看向害他落入此地的耶律成。

白术哪里猜不到耶律成这次是为何而来,不就是和于府一样打算要用救他这个条件和他交换投诚吗?在江州这个地界,耶律成的势力可能还不比于府。更何况,白术可没打算要让别人救。

他没等耶律成开口,直接说道:“荆场主,你可别忘了是谁送我进的这知州地牢,你接下来的话别再说了。比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山人建议场主你多担心担心自己。”

说完,不等耶律成反应过来,几位师兄已经拦在了白术的面前看着耶律成。

在三位师兄的威压下,耶律成面如菜色,他没想到他特意跑一趟不料和白术都说不到两句话。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咽下怒火愤然离去,离去之前还留下一句狠话:“那我就等着白道长血溅三尺的模样了。”

牢里的众人却不因耶律成有丝毫动容,甚至好整以暇又开了一局狼人杀。

习宸转身挽挽袖口、誓要一雪前耻:“再来一局,我就不信我还会一直输。”

然而事实上,习宸就这么一路输到了升堂之时,白术也没想懂为什么平日里最是精明的三师兄却是个游戏黑洞。

这几连输下来,习宸难以维持笑容地来到堂前,其他人也俱是不敢笑。高座上的江州王见之觉得心满意足,以为白术等人也知道自己是死到临头。

“升堂——”

“威武——”

因为白术等人是江州王亲手抓的,所以这次升堂丁知州没有像往常一样先要状告人呈上状纸,而是直接一拍醒木呵声问台上众人:“尔等可知罪?”

白术作为被控告的“主犯”站了出来:“敢问知州,我等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丁知州严肃道,“尔等窝藏清风寨匪类、和清风寨私下勾结,于昨日被江州王亲眼撞见并捕获,尔等认是不认?”

“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们如何能认?”白术不解地问道。

丁知州又拍醒木:“大胆!难不成还是堂堂王爷诬陷你们不成?”

他话音一落,白术还未说什么,门口忽地响起鸣冤鼓、还有一阵夹杂着哭天喊地的嘈杂。丁知州皱了皱眉,此时天大地大、江州王要亲审的案子最大,他正要叫人先安抚堂外的人,就见一个衙役走到堂上。

“启禀王爷、知州,堂外来了几十位妇人击鼓鸣冤,说是……说是……”衙役吞吞吐吐地说着。

几十位妇人?这可不是小事,丁知州呵道:“她们说了什么?速速说清,吞吞吐吐地作甚?”

衙役一咬牙,吐出接下来的话:“说是她们的丈夫、儿子昨日都被王爷……无缘无故地抓了起来!”

这话砸在堂上与五雷轰顶无异,江州王立刻觉得不对:“你说什么?”

见王爷不信,衙役索性说得更清楚:“她们说王爷昨日抓的清风寨之人只是普通的百姓,是她们的丈夫、儿子。她们今日便齐聚起来一同鸣冤,她们往知州府来时还一路走、一路伸冤,引得众多城中百姓都知道了此事……”

江州王听言把目光下意识地放到白术等人身上,别说白术、就连其他人都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是早已知道此事。此事简直听人骇闻,堂堂一州亲王随意抓了几百普通百姓、并冠以匪类之名且闹得满城风雨。

自从衙役传完话,丁知州就不敢再出声,致力于降低自己在堂上的存在感,然而他身为知州注定是躲不过的。

“丁知州,既然如此就传那些妇人上来问话吧。”江州王看上去依然保持着风度说道。

“喏。”在江州王的命令下,丁知州才敢下令,“宣堂外妇人上堂。”

衙役连将那几十妇人领上堂前,堂上一下子都没有多余的下脚之地。

丁知州在江州王的示意下问道:“你们说昨日……被抓的那些人不是清风寨的人、而是你们的丈夫、儿子?”

“是啊。”

“是的,请老爷明鉴。”

“确实如此!”

堂内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中间还夹杂着几丝哭腔。丁知州听得头疼:“够了,既然如此。来人,取户籍册,一一核实身份。”

“喏。”因为平日里升堂断案就会用到户籍册,文书很快就取好户籍册。

“你们从左到右、从前到后,一个个报上你们丈夫和儿子的名字、生辰。”丁知州道。

在大烨,可没有联网的数据管理技术、也没有身份证,只能用这等蠢办法进行核对。

这些妇人听闻一一上前:“民女乃陈家村的媳妇,我的丈夫姓陈行二、名二郎,是乙丑年丁亥月戊午日壬子时生人。”

“民女乃林家村人……”

……

文书将所有人核对完,站起身对江州王和丁知州回道:“回王爷、知州,她们所言句句都能与户籍册上对上,可还要去牢房里和那些被抓之人核对一下?”

“青天老爷,我还有亲族邻里可以作证啊!”

“是啊是啊!”

立刻有妇人焦急地附和着。

“你们的父兄亲子……昨日又为何和鹤鸣山之人在一起?”江州王不甘心地问道。

有人立刻回到:“因为他们要去看鹤鸣山两三百斤的猪!”

“猪?”江州王和知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这些妇人却斩钉截铁的道:“是啊!我们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猪!听说做成菜以后还非常香!今日我们也请了春萝村的姐妹将这些猪赶来作证,现在就在堂外。”

白术趁机说道:“此猪也是鹤鸣山用祖师爷赐下的道法养的,昨日我本意欲召集一些百姓将此法教与他们,怎料……王爷和知州若是不信,不妨将其召到堂上看看?”

丁知州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江州王的默认下唤道:“来人,将那鹤鸣山的猪牵到堂上!”

衙役立刻照办,将那几只刚刚在江州城游过街,引起所有江州百姓垂涎的猪牵了上来。纵使这几只猪前两日刚生了病,其体型之硕大、依然不是普通猪可比!

江州王缓缓闭上了眼,不想再看眼前的场景,他之前与荆氏做计划时,就应该直接把这些猪药死,怪他又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再睁眼时、江州王的目光直直与白术对上,他这回可是真正地赔了夫人又折兵!

向来谨慎的江州王自从对鹤鸣山起了戒心以后就出手过两次,一次是竹林宴上让翁老先生损害鹤鸣山清名。那一次,翁老先生虽然落下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污名,于江州王却没有任何影响。就算他在宴会上询问了翁老先生一句又怎样呢?只有少数几个敏感之人能闻到其中的猫腻也无人敢细究。

甚至直到昨日江州王抓白术等人回城之前,依旧有不少人觉得鹤鸣山和王府关系匪浅。可是如今这一遭,江州王和鹤鸣山是明目张胆的撕破脸,而江州王还偏偏抓错了人!

这不止是江州王此次不能成功地做掉鹤鸣山,更重要的是——人心所向。

人心,是每一个上位者都要学习的必修课。在现任皇帝没有继位前,江州王的母妃、师长就对着江州王耳提面命“人心”二字。

以往,无论鹤鸣山如何发展,江州王身上流着皇室血脉、头上顶着亲王之名,鹤鸣山怎么也无法与他相提并论。可是江州王如此一遭,主动将自己与鹤鸣山放在一个天平的两端,并且将人心狠狠地推向了鹤鸣山。

不过江州王到底身上流着应氏的血,他正义凌然道:“本王竟一时受小人蒙蔽,误伤了百姓,本王一定给诸位一个交代!来人,速下通缉令追查昨日假传情报之人!将所有误抓百姓当堂释放!为了弥补本王的过错,来人、为所有受惊百姓每人赐白银十两!”

立刻有王府护卫上前应是,当场的妇人立刻被天降白银给砸了一下,连跪下行礼。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进一晚地牢若是能换得白银十两可真是太划算了。

想着当初的翁老先生、再看看眼前的江州王,白术不禁感慨、能屈能伸真是走向成功的重要品质之一。

江州王知道这白银几千两花出去,或许能让他摘去污蔑清白之人的罪过,却无法将昏庸的名头从他头上摘除,更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所以他并不为这些人的下跪而欣喜。

白术还嫌他不够头疼,状作无知地上前:“王爷,那敢问我等是否也已经无事了?”

看着一直波澜不惊的白术,江州王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是。”

这次荒谬的会审最终在合家团聚与童子散财的欢乐气氛中结束。白术牵着白逸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起踏出知州府,重新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小仙君和道长们真是受罪了!”

“我们家的田就快收成了,小仙君到时候可定要收下我的瓜。”

被误抓的村民们和江州城内的百姓们纷纷围在白术等人身边嘘寒问暖,这里面大部分是出自对鹤鸣山的真心爱戴,小部分则是……

白术看着百姓们肉眼可见地对养猪之法的渴望,说道:“多谢乡亲父老们的关爱,为了报答,在最新一期《鹤鸣月报》中,我将把祖师爷赐下的养猪之法公之于众!”

知州府衙前立刻响起了百姓们的欢呼。

面对如此热情的百姓,白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赶着那几只猪和白逸、师兄们逃离人群。等到无人之处,习宸终于忍不住问单学:“大师兄,你是怎么想到不用清风寨的人,而是让这些百姓来救我们?”

“啊?”单学不解,“因为小鹤从天上发现了不对劲,我便用望远镜发现了江州王的踪迹。清风寨的人自然不能出现在江州王眼前,我便叫人用春萝峰的猪的名义叫人去找了一些村民来。现在这两三百斤的猪,江州城应该是无人不知了。”

白术算是听出来了,单学叫百姓来时,并没有想到人心之类的复杂问题,可他此举却结结实实地将鹤鸣山推上了一个新高度。白术拍了拍大师兄的肩膀:“大师兄,你才是真正的狼人,此次、你与小鹤当记头功。”

“哈哈哈哈哈”习宸笑道,“小鹤昨日并未被抓,我们现在是回山去犒劳它吗?”

“不。”白术看着眼前这些猪说道,“我要去见江州王,有些东西、鹤鸣山终究是要做个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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