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曲霏梦一口气彻底放松，有两个姑娘忽然停在她跟前，满脸惊讶地，“这不是泽王妃吗？”
“见过泽王妃！”
“……你们认错人了。”这一看就是和那随从一伙的，曲霏梦赶紧否认。
来往路人听到“王妃”两个字已经放慢了脚步。
“不可能，那日诗宴我见过您，惊为天人，我不会认错的！”其中一个姑娘言之凿凿。
“遇见您真是三生有幸！”另一个姑娘跟着夸赞。
曲霏梦连勉强的笑都做不出来，因为路人视线相当灼热。
“您是刚在这巷子拜访完友人吗？”姑娘不依不饶，把她围在中间。
表面上是关心，实际却是盘问，更是有意无意透露出曲霏梦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的事实。
附近的人大都知道这巷子里的行当，因此脸色都微微变化了，眼神也多了戏谑和鄙夷。
凭借着丰富的被谣传的经验，曲霏梦知道今日无论自己是否承认，下一秒“泽王妃幽会男倌”的流言就会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
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曲霏梦冷起脸，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寒气，一步跨到俩姑娘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们，“知道本宫身份还妄议本宫行踪，在本宫面前毫无规矩，你们好大的胆子！”
两个姑娘没想到她会直接硬来，都吓得没有吭声。
“识趣点自己去府衙领罚，别让王府出面追究你们以下犯上之罪！”曲霏梦厉声命令。
“以下犯上”四个字铿锵有力，两个姑娘身形一颤，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仗着曲霏梦没有带随从，转身就跑，消失在人群里。
曲霏梦扫了眼还在围观的路人，冷漠地，“你们也想违法乱纪？”
路人急忙散了。
曲霏梦这才匆匆回府。
果然如曲霏梦所料，这午膳才用过，街头坊间便流传起她的谣言来，说她水性杨花，沉迷男色。
还有主张请御离渊废黜王妃的。
曲霏梦看到暗卫整理的谣传，深深吐出一口气，“那两个姑娘追踪到了？”
“嗯，雇她们的是阮家的下人。”这两个暗卫还是当初御离渊出征时留在她身边的，见他们办事不错，索性就一直留在她这里做事。
“阮家……”曲霏梦默念着这两个字。
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暗卫却觉得阮家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再去挖挖有没有其他的。”曲霏梦吩咐，“还有查查那个男倌馆。”
“是。”暗卫领命下去。
曲霏梦翻看着暗卫记下的谣言，还真是有模有样，说她衣衫不整满身印记地从男倌馆出来。
她低头看了眼脖子上仍肉眼可见的痕迹，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没猜错的话，很快就会有人问责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府外传来通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来的可真快，御离渊都尚未回府。
往日这点名声的流言皇上皇后大概看都不会看一眼。
“儿臣参见父皇，皇后娘娘。”曲霏梦从容行礼。
这一低头，她脖子间的痕迹就隐隐显露。
皇上蹙眉。
皇后则满眼幸灾乐祸，这次看你怎么逃。
“王妃，只有你一人在府上？”皇上明知故问。
“是，王爷外出有事尚未回来。”曲霏梦神色淡然。
“朕今日听说了一些和王妃有关的闲话。”皇上坐在上座，悠悠开口，“若是旁人就算了，你毕竟是泽王妃，出了这种丑闻，让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容儿臣解释。”曲霏梦不卑不亢，“此事只是谣传，今日儿臣确实去过东街，却是被人诳骗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