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府中大小事后，曲霏梦随着随从赶过去，路上难免询问情况，“毛尚书发现了什么？”
“毛尚书抓到一人，说是和沈侯爷有来往，知道那笔未收回的贪污款去了哪儿。”随从一五一十回答。
曲霏梦微眯起眼，不由得打量随从的背影。
虽然随从刻意佝偻着身子，做出做小伏低的模样，但步伐稳健，回答时也不卑不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简单的随从。
都怪刚才心绪不稳，没有多盘问几句，不然也能发现端倪。
为了不打草惊蛇，曲霏梦没有表露自己的疑虑，从容地跟在他身后，“没想到毛尚书还十分信任你。”
“是，小人是老爷捡回来的孩子，老爷就是小人的在世父母。”随从这么回答着。
“这么重要的情报毛尚书怎么发现的？”曲霏梦继续盘问。
随从背影微顿，若无其事地继续，“这小人就不知道了，老爷自有他的手段。”
“也是，毕竟是礼部尚书，怎么会只是一个空壳子。”曲霏梦似笑非笑。
东街往南也十分热闹，俨然是一个闹市。
这里能有什么陷阱？
曲霏梦抬头看着奢华的高楼，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你说人在这里？”她仔细确认。
“是。”随从不敢大意，回答的时间二人停在大门口，“小人一个奴才实在不配进去，还请王妃见谅。”
不配进去？
曲霏梦更加好奇。
她颔首示意随从在外等候，自己则迈开步子走进去。
一进门，喧嚣感扑面而来，笑闹声引人注目。
这地方和她想的截然相反。
“姑娘一个人？”此时走上来一个面如白玉的男人，温声询问者，眼睛已经端详了曲霏梦一遍。
“我是来找毛尚书的。”曲霏梦表明身份。
男人恍然大悟，又露出可惜的神色，“好吧，那我带你过去。”
……？
曲霏梦已经满头问号了，他在可惜什么？
跟着男人往里走，这一大片地方被分为了一间间小包厢，尽管关着门，曲霏梦路过时也能听到里头的欢笑声。
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曲霏梦心头浮现一个猜想，随后又觉得荒唐。
“到了。”男人停下，推开一扇门，“毛尚书就在里头。”
“多谢。”曲霏梦垂首道谢。
男人忽然叹了一声，似乎真的觉得可惜，而后转身走了。
曲霏梦恨不能直接把他抓回来问到底怎么回事。
“进来吧。”
里面忽然传来声音。
曲霏梦回过神，打起精神，提高警惕，抬腿迈进去，顺手关了门。
“毛尚书，你是如何擒得此……？”她的问话在看到人影的时候戛然而止。
只见一个男人裸露着上身，腹肌块块分明，正坐在床沿。
再看他穿着衣服的那半截，这熟悉的配色，像极了朝服。
曲霏梦垮下脸，彻底明白过来。
“谁让你这么做的？”她寒声发问。
那人似乎有些委屈，“不是您说对毛尚书爱而不得，所以让我打扮成这样吗？”
离谱。
曲霏梦从未觉得如此离谱过。
这是个男倌就算了，还带这么贴心的“服务”？
“你搞错了，不是我。”曲霏梦无语，看来自己被耍了。
那人听她这么说，慌张起来，“你还约了我一整天，晚上我也为你空出来了。”
曲霏梦头皮发麻，拿出银子放在桌子上，言语冷静清晰，“这件事是个误会，有人冒充我耍了你，抱歉。”
说完转身疾步离开。
出去的时候又碰到引路的男人，追着毛遂自荐，让曲霏梦脚步直接起飞。
终于逃到门外，重新听到市集喧闹声，曲霏梦从此觉得如此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