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眼瞥着曲霏梦,对她的辩解心存疑虑,漠然,“诳骗?谁不知泽王妃天资聪颖,又协助渊儿破了这么多案子,竟然会在家门口被人诳骗?”
“父皇教训得是。”曲霏梦并不急于辩驳,顺遂地回应皇上的质疑,“只是王爷为了调查污款亲自走访矿区,儿臣担心信息不能及时传达,才一时疏忽。”
皇上默不作声。
皇后淡然地抿了口茶,视线划过曲霏梦的脸,缓缓放下茶盏,嘴角含笑,“想来王妃也是为了皇上着想,既然王妃说是诳骗,那可否告知细节?”
曲霏梦轻轻扫了眼皇后,从善如流地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既然你说是那个随从冒充毛尚书将你带到了男倌馆,可有证据?随从呢?”皇上听完后这么问道。
……当然是早就逃走了。
事发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就算是派人去找,恐怕也没有这么快。
“父皇如若不信,大可等儿臣抓到人后一起质问。”曲霏梦掷地有声,说完后想到什么似的,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不过只怕到时候父皇又会认为是儿臣雇人作假。”
在座的哪有傻子,都听出曲霏梦的揶揄讥讽。
皇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皇上心内淤积着怒气,仍然顾及身为九五之尊的颜面,没有和曲霏梦计较,“王妃不如先把人找来。”
正说话间,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下一秒,御离渊大步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沉稳打量的眼神从三人身上迅速扫过。
“渊儿,你回来了。”皇上发话。
“儿臣叩见父皇。”御离渊按规矩行礼,单膝跪地,“天色不早,不知父皇皇后亲自驾临,有何要事?”
“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只是事关你王府的清誉,所以朕才特意来看看,提醒提醒你们。”面对御离渊,皇上的态度温和了一些。
御离渊面上并无意外,显然是已经听说过那些传闻了,因此没有问废话,直截了当地开口,“父皇放心,儿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梦儿绝不会做出传闻中的事。”
“噢?”皇上挑眉。
皇后此时再度开口发问,“王爷,我想你应该明白,这王府名声不是你的一句保证就可以洗白的。”
“儿臣明白。”
“泽国泱泱大国,你又被皇上亲封为泽王,等同于泽国的颜面尊严,若是连泽国尊严都闹出这等丑闻,旁人不知又要如何取笑我们。”皇后继续扣帽子。
曲霏梦听皇后这帽子一顶接一顶地往泽王府头上戴,心中冷笑。
“皇后教训的是。”御离渊从容不迫,待皇后尾音落后才徐徐回应,“儿臣已经抓到冒充之人,正好由父皇亲自审问。”
嗯?
曲霏梦诧异地用余光看向他,这么会儿功夫就抓到了?不会是临时找的人吧?
这念头才冒出来,青戈便押着人上来。
曲霏梦扭头一看,正是那个随从和两个起哄的姑娘。
虽说阮家现在的确没落了,但御离渊抓人未免也太随意了。
“回父皇,正是这三人。”御离渊拱手。
皇上看向瑟瑟发抖的三人,皇后脸色有些微妙。
“如实交代。”御离渊语气森寒。
三人忙不迭开口,把主子如何吩咐,他们如何执行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皇上听得眉头逐渐蹙起,重点落在随从身上,“你是阮家的小厮?”
“奴才是。”
“你对你家主子倒是不怎么忠心。”这句话暗含着讽刺。
随从面色一慌,连忙求饶,“奴才也是被逼的,阮小姐非要奴才去诳骗王妃,若是不从,便要打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