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说话就好好说,干嘛突然靠近,我怕痒你别搞我啊我警告你!”
娄近月打了个激灵,她一把拍开沈淮书,往前走了两三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却是耳朵的微红把她的一本正经给出卖了,沈淮书看在眼里,笑意泛起。
他学着那些修行者们用内力把头发给逼干,随身带着的发带轻松地挽起青丝,由于没有发冠的缘故,他的头发扎得不是很紧,骨子里的慵懒劲儿就显露出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眼尾带着泪光:“行行行,娄大祖宗,不搞你了。这一次去南凛村你真没法一同跟去啊?”
娄近月骑上马背,看了眼沈淮书,摇了摇头:“不行,我也想跟去,但师尊有令,这段时间要让我照看门派,直至他出关为止。”
沈淮书撇撇嘴,骑上了另一匹黑色烈马:“那你师尊何时出关?”
“不知。”
“那我能否现在你们门派里多住几天再走?”
“不能。”
“可我连中饭都没吃啊!一大清早就被凌千君拖起睡了个回头觉饿醒后想去饭堂去买点吃的,结果就撞到你们两个。”
一张英俊帅气的脸神情尽是委屈,可怜巴巴的桃花眼盯着娄近月看,坐在他身下的黑马都似受不了他这个人一般,甩动了下马尾,鼻腔发出不悦的声音。
一个被纸袋子包裹住的东西朝他飞来,沈淮书下意识接住,抬头去看娄近月,便听到她在说:“包子,刚上你们派前买的。”
“给我买的?”沈淮书眨了眨眼,一脸期待。
娄近月否认:“我饿了,然后一买,买多了。”
“唉,我还以为是美人倾心于我,特地给我带东西来呢,哎呀,好叫人伤心呢。”沈淮书说着,垂头撕开袋子,叼起白花花的大肉包便要策马扬鞭。
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娄近月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100]
叼着肉包的嘴险些一松,他一愣,微微偏过头去看背后的娄近月,果不其然,那丫头看他身影在发呆,他腾出一只手来抓着软乎乎的包子。
“走啊,愣在原地干什么?”
“哦……哦……”
娄近月回神赶忙跟上沈淮书的步伐。
二人最终分别是在一个四岔路口上。
南凛村是东边位置而明涯派处在西南地,沈淮书与她告别之后,点开任务详情把路标调出,并且把两个闹腾的小家伙从空间里拎了出来。
简兮坐在他肩膀上,大小姐的样:“哟,我的主人一路上没有美人相伴过不想去啦?”
“美?美人?哪里有?”十玖儿刚被拽出来还有些蒙,她摔倒在马脖颈处,她撑起身子张望着。
沈淮书蹙眉,脸上有些阴郁:“你就这样教坏小孩子的?”
“我说错了吗?”简兮不肯示弱。
“错,大错特错。”沈淮书倒是笑了,“人活在世上,无非是活给自己看的,什么名声功德乃身外之物,换做是我,一壶酒一把剑行走江湖便可。而为何要美人作伴呢,那是因为在走的途中太无趣,想找些乐子。”
“总不可能想找乐子的人是一棒子抠脚大汉吧?”他反问简兮。
“也不是不可以。”简兮咕哝着,鼓起腮帮子。
沈淮书把马停在树梢下,他三下五除二地把手里的包子给吞了下去,而后快马加鞭前去南凛村。马背上颠簸得很,十玖儿在上边颠的头晕眼花,她牢牢抓着马的毛发,怕被甩下去。
狂风呼啸,她在风中凌乱:“主人这是要去南凛村啊?那地……方……不是早就没了吗?”
凤凰一族,在他们还是个蛋的时期就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并能给出相对应的反应,而在他们即将要破蛋之际,也是最为脆弱的时候。
南凛村这个词对十玖儿而言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说过。
当沈淮书迟疑的目光落在简兮的身上,她直接甩锅不认:“你别看我,我家乡在魔族,人类世界的东西我都不知情。”
“可南凛村镇的人前不久还请求明涯派帮他们驱赶妖魔。”
十玖儿揉了揉撞红的额头,哼了声:“那又如何?人死的十二时辰内,灵魂没有那么快下地府,会荡存人间,要是有个懂阵法的人把他们召集起来,再施些法,完全跟活人没什么区别,但维持时日不长,也就三日。听说代价还挺大。”
“是什么?”简兮眼皮轻微跳了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淮书:“灰飞烟灭。”
十玖儿:“永世不得超生……”
对上简兮不解的眼眸,沈淮书解释道:“前段时间我对阵法有些好奇,问凌千君要了些相关书籍。十玖儿方才所言的阵法名为召魂法。是把死人从阴间强拉回阳间,因为违背了天法自然的道德,故此受的罚很严重。”
生死,天命难违,强求,乃是逆天行事。
召魂,阴阳黄泉,招来,为行未成之事。
都说人死会去地府的奈何桥上喝完孟婆汤,会有轮回转世,投胎的事,要是连魂魄都散了,那这个人,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自古以来动用召魂法的基本没人,除非死者愿意想再回人间行那还未完成的事情,把遗憾补全,否则是不能启动这阵法。
要被天道看到,则会打入十八层地狱,粉碎灵核,断尽周身灵脉。
下场跟被车撞有的一拼。
“要真是死人被召回,也太阴间了吧!”简兮抱着双臂,沉思着。
沈淮书叹了口气,他拽紧缰绳,拿着鞭子的手重重抽了下马的臀部,蓦然,马撒开腿快速奔腾。
他道:“苍天之大,总归有人用过召魂法,古书记载过事件。”
那个时候华东帝国才刚刚建立起的第二年。算上时日,慰离颜应该都还没被生下来。
华东王朝内有位将军,这位高大伟岸的男人,是淮安王。
淮安王乃皇后所出,年少时被太子就是后来的老皇帝忌惮,在京师地位尴尬,干脆就从军了。他立下赫赫战功,抗击侵扰皇朝多年的北匈奴王庭后就长期驻守雁门郡,掌雁门驻军,堪比守边的大将,也是宗室里唯一掌兵权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