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1 / 1)

杨凌云和栗祯齐头并驱,驾驭者两匹骏马,向着綦母拉祜撤离的方向奔去。竹林中只有七匹马,因此栗祯带过来的一部分人将四个小孩带走,其余人员跟随杨凌云和栗祯前去抓捕。江婷望着漆黑的夜色中逐渐消失的身影,内心止不住的担心以及愧疚。她认为这场绑架都是都是因为她的身份。她还牵连了其他人。在路上她也听见了一些零碎的话语,似乎这次的绑架和江家有极大的联系,毕竟那些贩夫走卒以及庄子上的农夫都谈到了江家。无论江婷多么担心,她和其他人还是被送了回去。护送他们的小分队,趁着夜色进入城门。因为过了宵禁的时间,还被城门值岗的士兵拦住盘问了一会,毕竟大晚上的,他们还穿着一身甲胄,带着几个小孩,看着实在可疑。“敢问各位,这紧急任务有无批令?”

这更深露重的,几个人即使穿着甲胄正气凛然的样子,好像都衬托得形迹可疑起来。因此士兵们多问了一句。“就是因为是紧急任务啊,哪来得及申请批令?”

慕景之给了对方一个白眼。那个士兵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最后还是城门长官出来一趟,亲自辨认这几位的身份令牌,询问几句后还是放人了。“嗯~还是进来了。”

慕景之伸了个懒腰,五个人中就他没抱着孩子,因此他格外闲散。“跑那么远还真是累,快点送他们回去吧。”

说是要送人回去,但是杨凌云也没来得及说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些护送他们的人都是栗祯的朋友,都是一起喝酒的街使,平日里与小孩子接触少,此时也很难办。这四个小孩该把他们送到哪去呢?几个人面露难色,他们换班后原本是要一同去畅快饮一顿的,但是就在换班的人过来之前,栗祯被一家小姐的奴仆找到。说是冠勇侯家的世子追踪歹人出城,恐有生命危险。他们这几个和杨凌云玩的好的发小当然义不容辞地出城寻找。按照那位目击者的提供的方位,他们找了半个时辰才寻着夜里格外显眼的火光及时赶到。虽然说七人追五人不可能出事,他们还是相信其他人的身手,但是安置完这几个孩子之后他们还需要和各方汇报此次情况。江婷听见他们嘀嘀咕咕地商量怎么尽快安置他们的法子。自己便主动站出来,小声说道:“我是江家嫡小姐,江婷。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送我回家。”

她一脸纠结和为难。就怕这些人里面把她再送回去。她很想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但是她也怕就这么回去,会看到父亲漠不关心的面容和姨娘冷漠的眼神。一想到这些,江婷已经能预想到自己会做什么样的噩梦了。“拜托…把我送到,陆府…”江婷一个没注意,就把内心犹豫不决地话语说出来。她捂住嘴巴,但是又不想看起来那么大惊小怪。江婷镇定后说道:“我记得这三个哥哥是陆府出来玩的,可能是那家人的孩子。”

那三个男孩赶忙点头承认。“哦…这样啊…”其中一个汉子挠了挠脸,歪头仔细打量了江婷的模样,似乎回想起什么。慕景之听说过一些江家的传闻,不过对于所谓的嫡小姐没什么太大印象。不过陆、江两家毗邻,先送这三个回去,顺便再问一问也好。慕景之把自己的打算和兄弟们说了后,他们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便同意了。几个大汉像顾着什么珍惜的瓷器,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们围在圈中,然后往永和巷走去。陆玉姜睡不着,她倚窗观月,精神还落在今日遇见的杨凌云身上。一更天早早过去,在外务农或工作的人收摊归家。而此时,按陆玉姜自己估算,或许过不了多久便要二更了。这么晚,不知道那位官爷有没有追到,把人找回来没有。她洗漱前打发另一个婢女,清离去前院留意任何传来的消息。因夜深露重,陆玉姜披上一件薄薄的烟罗对襟披风在身,点着油灯,打开窗台,她挽起袖子慢慢写下文字。因这需要专注力和意志力的书写,陆玉姜更困了,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强撑着,陆玉姜直起身子,揉了揉手腕,侧耳倾听,清离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她用来写字的那张藤纹浅云笺已经满了大半,精致灵动的簪花小楷将自己和江婷的关系细细道来。是的,这正是陆玉姜要用纸鸢传递给苏袅袅的信息。毕竟她亲眼目睹了江婷被带走的全过程,她起码得做些什么,不跑她会不安心的。刚停笔放松一会,清离便及时传来了消息。“小姐,您让我等的消息回来了。”

一身青色衣裳的清离快步走来,用那平静淡定的嗓音汇报。“以及,夫人让您现在去见她。”

陆玉姜默然,她之前就有预感自己魂不守舍的状态肯定会被母亲注意到,没想到她这么晚了还未就寝,同样在留意消息。虽然有消息是好,但是她怎么感觉自己要被母亲教训一通了。陆玉姜将案上的花笺拿起来吹了吹,但是墨迹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干的。于是她拿在手里,然后吩咐清离把毛笔纸墨等收拾好。“收拾一下我的书案你就下去休息吧,清离。”

陆玉姜踏出房门前,忽地出声。而一直在案边等候的清离不疾不徐应了声是。陆玉姜到了母亲白怡的院子。白怡已经洗漱完毕,看起来就要上榻入眠的样子,但是此时她扬眉盯着自己的女儿,似乎是让她好好交代。陆玉姜赶紧赔笑,讨好似的为她捶捶肩膀,然后用腻到不行的声音撒娇。“母亲~你不要生气,这样你光洁美丽的肌肤也会难过的。”

“正常点。”

白怡扫了她一眼。陆玉姜乖乖收声,然后用正常地声音说了自己今天下午做了什么。“发生这样的事?为何不告诉我?”

白怡并不是生气陆玉姜做事出格,只是气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而是选择隐瞒。“这个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我什么不知道?要不是那几个公子哥把人送回来,你是不是要瞒到底?”

白怡自然而然想到陆玉姜今天下午的表现。今天下午便有几个家仆上前哭诉,说自家孩童走失了,白怡都快被吵头疼了。但是那时衙门早已散值,没办法报官。那些拐子选的时间可真真巧。白怡无法,只好派身边的得力心腹林嬷嬷一一去安抚,什么事等到明日再说。林嬷嬷好说歹说,才把几个家丁劝回去,不让他们继续聚集在白怡的院子前。而那时陆玉姜遥遥望着,没出声,脸上更是复杂的神色。“这一天天的…”身后传来疲惫轻柔的声音。陆玉姜扑过去,埋首于母亲胸怀,内心十分愧疚,但是这一切也说不清谁的错,难不成要怪罪自己的幼弟吗?“角门太危险了,记得别让你弟弟乱跑。”

陆家夫人白怡揉了揉太阳穴后才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嗯…”陆玉姜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江婷的事情,但是见白怡对待家仆的事情都那么有心无力,她又不确定了。所以晚饭后,陆玉姜什么也没说,但是像是藏着事的模样还是引起了白怡的猜疑,但是陆家家主陆秀实也在餐桌上,白怡只能按下不表。不过现在白怡倒可以和陆玉姜好好聊聊了,因此林嬷嬷被吩咐离开,让母女独处一室。“母亲,为何这京城还能出这事?咱后门虽不说对着大街,但是也临近不少大户人家的后院,拐子当真如此大胆?”

陆玉姜隐隐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直觉,这让她不安起来,于是她旁侧敲击白怡的想法。“嘘…”白怡搂着女儿,伸出手指示意她不要说那么大声。“前些日子,安王回京,为圣上祝寿。又有北狄匈奴使者来访,自然鱼龙混杂。”

白怡轻声说着,目光有一瞬间悠远,“而且安王带了自己的私兵,这阜都自然不再平静。”

陆玉姜似乎也被这份凝重感染,紧紧地搂住白怡。“咳咳,松手。”

回到正题,白怡拍了拍自家女儿搂住自己脖子的手,“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件事你也不要随意插手。江家的水可是很深的,三日后的寿宴,你做好心理准备。”

说罢,白怡就要赶人回去睡觉。但是陆玉姜觉得还可以再聊一下。“母亲,等等,他们怎么样了?江婷呢?都还好吧?”

陆玉姜担心了一下午,听到他们中午平安的消息,忍不住先问出来。“让林嬷嬷送回各家了,担心什么。至于江婷,先就两日,现在送回去,会讨人嫌。”

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陆玉姜便被白怡赶了出去。已经等候多时的清离顺势带她回房。“唔…今晚明明也可以一起睡,一起夜聊的。”

反正父亲又不在房里歇息。陆玉姜深深叹了一口气,而袖子中那一封信,暂时也没有用处了。她拿出信笺,看着它一点点被火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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