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赋看她这样,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头说道:“你给朕安静点!”
沈贤妃气恼地哼了一声,但看齐赋面色阴沉,也不敢再不依不挠,安安静静地坐着。
那太监见齐赋不松口,便改口说道:“圣上,请您派人搜雨桐姑娘的房间就好,奴才相信,奴才和她互通的信件定还在。”
齐赋见他死死咬着宋钰瑶不放,刚想说隔日再审,没想到宋钰瑶站了起来。
宋钰瑶站了起来理了理银红色的宽袖,对齐赋微微福身,一脸镇静地说道:“妾相信妾是清白的,请皇上让内侍省的人如他所愿搜一搜雨桐的房间。”
齐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说道:“不必,朕相信你。”
宋钰瑶闻言抿嘴一笑,眼里满是欣喜地看着齐赋说道:“妾知道圣上相信妾,但妾不想被旁人猜疑,还请圣上应允妾身的请求。”
齐赋叹了口气对崔胜说道:“崔胜你带人去查雨桐姑娘的房间,旁的都不许动,不然你的头就不用放在脖子上了。”
“是,老奴谨遵圣上吩咐。”崔胜连忙躬身应下,接着就疾步出去带着人向宫女住的地方行去。
秋生见宋钰瑶脸上很是平静,完全没有一丝担忧,他心里就有些慌了,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跪着。
好一会儿崔胜才领着人回来,众人的回头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沈贤妃掩嘴轻笑问道:“崔公公可查出了什么?”
崔胜看了她一眼,接着就对齐赋拱手回复道:“回圣上的话,雨桐姑娘的房间里里外外都搜了,什么也没搜出来。”
秋生闻言直呼道:“不可能!不可能!奴才不相信!”
齐赋起身一脚用力地踹到了他身上,厌恶地说道:“狗奴才!你还有什么说的。”
宋钰瑶面带温和笑意地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但却让秋生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还在主子手里,便闭上了眼睛捂着被齐赋喘疼的胸口,咬破舌头往衣领上舔了一舔,接着对薛昭媛的方向大喊道:“主子!奴才没用,先行一步了!”
话音刚落,他就在薛昭媛的惊恐中倒了下去,一旁反应过来的太监连忙查看了一下,颤抖着手说道:“圣上,他服毒自尽了,衣襟上抹了见血封喉之毒。”
在场的人不管见没见过这场面的都脸色煞白,弱不禁风地吓得惊呼了出来,俱都掩袖不敢再往那里看去。
薛昭媛腿软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跪到地上神色惊慌不知所措地说道:“不是,不是妾,不是妾指使的。”
齐赋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淡淡看着被拖了下去的秋生说道:“崔胜,带人再去锦华宫一趟,给朕里里外外地搜一遍。”
宋钰瑶见薛昭媛跪着不敢起来,便开口说道:“薛昭媛起来吧。”
薛昭媛瞧了一眼齐赋,见他面无波澜地闭着眼睛摆了摆手,便松了口气站了起来,刚想坐回去,就听到后头传来一声惊呼,罗才人脸色煞白地捂着嘴,不停地干呕着。
宋钰瑶见状连忙问道:“罗才人可是身体不舒服?”
罗才人压下心头的恶心想吐的感觉,抬头看向宋钰瑶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的,殿下,妾只是有些犯恶心。”
宋钰瑶刚想说些安慰的话,齐赋就淡淡开口说道:“罗才人,既然身子受不住就回去歇着吧,等会儿唤太医去看看。”
罗才人也知道身子要紧,便不再推脱,在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向宋钰瑶和齐赋福了福身谢恩后,就退了下去。
陈昭仪见状也很是担心的,便对一旁的贴身宫女吩咐了几句让她护送罗才人回去,看看情况。
沈贤妃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看向陈昭仪红唇一掀,便开口说道:“没想到陈姐姐也会这般关心别人,倒是少见。”
陈昭仪比齐赋都要年长,虽然平时深居简出,但在齐赋面前还是有两分薄面的,只笑得温柔地回复道:“妾帮皇后殿下管理宫务,自是要多关心妹妹们,若是妹妹也这样,姐姐定会亲自把你送回宫去,不会假手于人。”
宋钰瑶见自己危机稍稍解除了,也有了看戏的兴致,也不言语,只端着盖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呷着热茶,倒是用余光不露声色的打量着陈昭仪,见她嘴角衔着笑意,笑吟吟地听着沈贤妃与陈昭仪针锋相对起来。见陈昭仪一改以往的和气对沈贤妃噎了回去,不禁有了些笑意,果然这有孕的罗才人真是受人欢迎啊!
沈贤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妹妹就先多谢陈姐姐了。”
陈昭仪知道自己想要罗才人的孩子也是招了沈贤妃的眼,看了一眼端坐上首闭着眼睛的齐赋,微微一笑说道:“不必不必!妾身哪担得起沈贤妃的谢呀!”
沈贤妃对陈昭仪勾了一下嘴角,只收回了视线,端起茶抿了一口,似乎没了与陈昭仪说话的兴致。
傅昭仪见状与陈昭仪相视一笑,看着很是默契。
宋钰瑶扫了一眼有些安静地出了神的何淑妃,睫毛忽闪一下,掩去眼底的疑色,只勾起一抹温柔大方的笑靥,轻声关心道:“何淑妃可也有什么不适?说来你的月份还比罗才人大些呢!”
何淑妃回过神来,对宋钰瑶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没事,妾只是有些困了。”
宋钰瑶点点头笑着说道:“若是受不住了可以到偏殿歇一会儿。”
何淑妃闻言点头表示了感谢,便不再说话,只端起案子的茶盏喝了一口。
几人喝着茶时不时互相低语几句,不知不觉中,已经快到午膳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