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瑶悠闲的倚在榻上,捧着蜜枣金茶小口小口地抿着,凤眼微眯看向此时应该正忙着调查事情的崔胜,淡淡笑着问道:“内侍省可是查到了谁撒了的油?别告诉本宫是意外,哪有那么巧的意外,和当年的张昭训一样。”
这张昭训就是当年被沈贤妃让人在其必经之路上滴了油才导致难产死去,只留下了一个儿子,这儿子不是旁人就是齐华。齐赋不是不知道是沈贤妃干的,只是偏爱于她,让人顶了罪罢了。
崔胜皱起了老脸,有些犹豫地说道:“奴才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事……”
“说,有什么说什么。”宋钰瑶将靛青茶盏搁到案上看着他说道。
崔胜见宋钰瑶这么说,也不再顾忌什么,便躬身跪到地上说道:“撒了油的人查出来是薛昭媛宫里头的一个小太监,但他指认出是您宫里的一个叫雨桐的宫女指使的。”
虽然心里面有底了,但宋钰瑶闻言还是气乐了,冷笑一声说道:“真是笑话,本宫不过是瞧着她可怜,把她从骊山刚带了回来,没想到倒是沾上了这事,就算是本宫要做这事,怎么可能交给这么一个毛丫头。”八壹中文網
崔胜也知道宋钰瑶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她有太子和四大王,肚子又怀上了一个,怎么看都不会像是干这种事的傻子,开口赔笑说道:“老奴也知道这事不会是殿下做的,但那人都这样指认了,并且还有人见到那宫女和那小太监在御花园里说过话,奴才只能把她带回去问问话,还请殿下把人交给老奴,若是查出不是她干的,老奴定会好好来给殿下赔罪。”
也不知道哪个人敢这般胆子大,居然敢攀咬皇后殿下,可怜他查得头都要秃了,都查不出旁的人来,他也不想顶着皇后殿下的怒火来押人的。
“也不用跟本宫赔罪,若是不关雨桐的事,你和她赔礼道歉就行。”宋钰瑶微微扬起下颚,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崔胜,冷哼道:“雪枝去把雨桐叫进来。”
雪枝连忙应下快步走了出去,把一脸茫然的雨桐叫了进来。
“雨桐,你前两日可是在御花园里头和薛昭媛宫里的一个太监说过话?”宋钰瑶淡声问道。
“奴婢确实是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和一个太监说过几句话,不过奴婢进来的时间短,也不太清楚他是哪个宫的,只是因为他帮奴婢捡过掉落在地的蜡烛,奴婢见到他才会寒暄几句。殿下可是怎么了?”雨桐回忆了一下,佯装迷茫地问道。
“崔公公说你和锦华宫那个撒油在路上的小太监有所勾结。”宋钰瑶端起茶盏轻抿了口,冷笑着一点儿不客气地说道。
崔声闻言连忙摆手讪笑,对雨桐很是客气地说道:“不是!不是老奴说的,是那小太监攀咬了雨桐姑娘你,老奴这才想着请你去谈谈话。”
崔胜被宋钰瑶说得大冷的天里,头上直冒汗,对幕后操纵的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宋钰瑶也知道适可而止,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叹了口气说道:“行了,本宫也不为难你了,人你尽管带走,希望你看在本宫的薄面上善待于她,可明白?”
崔胜听到自己可以把雨桐带走,哪有什么不答应的,更何况只是件小事,开心的立马躬身承诺说道:“殿下,您放心,老奴定不会让他们碰雨桐姑娘一个手指。”说完就立马让人把雨桐带走,生怕宋钰瑶反悔的样子。
“那这样最好不过了,还希望崔公公能早日查出真凶,好让她早些回来接着办差。”宋钰瑶目光淡淡的落在崔胜身上。
闻言崔胜又是好一番表衷心,才被雪松领了出去,他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第一次觉得冬天是多么的凉爽,一点也不冷。
第二天休沐虽然下着雪,但沈贤妃等人还是被齐赋叫到了椒房殿前厅。
沈贤妃白净的手上端着茶盏却不喝,侧着一张精致的俏脸,向齐赋笑道:“圣上这一大早上的寻咱们姐妹过来,可是有何事?”
齐赋淡淡嗯了一声,接着见人都到齐了就对一旁的崔胜说道:“把人带上来吧。”
崔胜躬身应下,然后尖声叫道:“把锦华宫二等宫人秋生、椒房殿三等宫女雨桐押上来。”
宋钰瑶见到雨桐走进来,只是头发微微凌乱,精神还是很好,便放下了心。
薛昭媛看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秋生,便吓得脸色都白了,坐在位置上不停地喝茶。
齐赋看着底下跪着的两人说道:“你说,是谁指使你在苏婕妤回去的路上撒油的?”
那小太监秋生哭着说道:“是雨桐给奴才传的信,是皇后殿下让奴才撒的油,皇后殿下您救救奴才呀!”
雨桐闻言气道:“你胡说!奴婢从没给你传过信,求圣上明鉴,皇后殿下从没让奴婢去做过这事。”
众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宋钰瑶身上,宋钰瑶神色不变只淡淡喝着茶。
齐赋接着说道:“你说这话,可有证据证明是皇后让人指使你干的?”
秋生立马看向崔胜说道:“有,有皇后殿下写的亲笔信,在崔公公那里。”
崔胜立马让人把几张纸条拿了出来,齐赋淡淡看了两眼,便让人传下去给沈贤妃何淑妃等人看。
何淑妃看着这些字不禁讶然道:“这字看着有些像皇后殿下写的。”
沈贤妃摸着肚子,哪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笑着对宋钰瑶说道:“可不是,妾身倒是看着跟皇后殿下的字一模一样,妾身入府的时候皇后殿下特意送了妾一副亲手写的字,妾喜欢的紧,经常拿来看,对皇后殿下的字也是比较熟悉的。”
宋钰瑶看着底下人的反应,不禁笑了:“这世上会临摹别人的字可不少,就凭这几张纸条就说是本宫指使的,你真当本宫是傻子?更何况本宫若是想指使你,本宫会自己写,而不让他人为本宫代笔?”
秋生见状冷笑了起来,若不是有大力太监按着只怕冲了上前,嘴里喊道:“皇后殿下,奴才忠心耿耿啊!您不能这样把奴才踹开了,殿下!”
宋钰瑶嗤笑一声,素手抚摸着膝上的暖炉说道:“忠心耿耿?真是可笑,怕不是忠心的是别人,来陷害于本宫。”
秋生闻言不再挣扎哈哈大笑了起来,脸色惨白,颓唐地说道:“皇后殿下,既然您不仁,就不要怪奴才不义了,还请圣上彻查椒房殿,奴才相信,定能找出别的证据来。”
齐赋闻言皱起了眉头,说道:“皇后乃一宫之主,怎么可以搜宫,荒唐!”
一旁的沈贤妃见到齐赋护着宋钰瑶不由得撅起了嘴搅和道:“妾倒是觉得搜上一搜也无妨,也好还皇后殿下一个清白不是?”
宋钰瑶轻哼了一声,看向沈贤妃说道:“那本宫可否也把你的景和宫也搜上一搜?”
沈贤妃被宋钰瑶这么一噎立马就扭头对齐赋撒娇了起来:“圣上,您看皇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