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没有懒床,凌默简单洗漱后,来到楼下发现格哈特先生也已经开始工作了。吃早餐的时候,他忽然问道:“你以前出过海吗?”
凌默摇摇头。“这种军舰上,除了吃的和喝的,基本上不会额外供应其他东西,”格哈特想了想,“有些生活必需品,尤其是你们这些女人,最好都自己准备妥当。”
说着,他推过来一个小皮袋子。“拿着。今天放你一天假,去外边转转吧。”
凌默拿起,手掌大小的袋子沉甸甸的,里边明显是某种贵金属。“呃……老板?”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有些莫名其妙。格哈特浓眉微皱,呷了口牛奶道:“你好好想想,这次一出去,指不定一两个月都回不来呢!”
“那什么,我……”凌默想说自己手里还有点钱,又怕被老板知道上次租马车自己私吞公款”的事。“唉唉,别废话了。吃完饭就去吧,看看街上哪些有你用得着的。”
格哈特的面颊突然有些红扑扑的。凌默也发现了老板的反常,心说您不是从来不喝酒么?刚才就喝了口牛奶而已嘛。在艾伦戴尔城内繁华的大街上,很多商店门口都摆满了货品,有的还挂上了清仓甩货的广告牌。可一般的店铺基本上都没什么顾客,只有粮店、面包房、药店、银行等不多几家门前排起了“S”状的长龙。与之相反的,餐馆、咖啡厅之类的干脆关门大吉了。街面上的行人和往常一样熙熙攘攘,他们赶着的雪橇、马车上或多或少都载着粮食、咸鱼、肉干之类的。这就是战争来临前的生活吗?人们这是要把这些必需品存起来啊,凌默想。可是我该买些什么呢?看着面包店前的长长的队伍——食物?当然不用。又看见服装店里也有很多顾客——衣服?也不用了,姐妹俩给送的这些都穿不完。“有些生活必需品,尤其是你们这些女人,最好都自己准备妥当……”格哈特的话萦绕在脑海里。突然,她瞬间领悟了。其实还有过些担心的,自己作为女儿之身会不会来那个?最近事情一多,竟然给忘记了。凌默心里突然打起鼓来,倒不是因为害怕去商店里不好意思说出口。关键是,这个时空的人管卫生巾叫什么啊?还有,该去哪里买这个东西呢……凌默有些后悔了,之前在奥肯的旅行货栈里,怎么就没留意一下这个情况呢?自己来这时间也不短了,万一就在这几天“出事”该怎么办……随它吧,时间有限。就算那时留意了,现在跑去山上的货栈,这一去一回也要大半天,别的事也就不用干了。带着满脑子疑问,凌默先找了间比较大的杂货铺。一进门,发现很多货架都空了,有货的架子也都零零散散了,全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一个青年男店员正在清理着地上的包装纸、包装绳等。凌默赶紧上前询问,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说。沉吟了两秒,终于鼓足勇气:“呃,那什么……请问,我想买一些妇女用的……那个……”店员倒是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那般尴尬神情。甚至可以说,他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仍然专心致志的收拢这脚下的杂物,头都没抬一下,就答道:“我们这没有,请您去前边百货商店问问吧。”
从杂货铺里出来,凌默就赶往了位于街口的百货商店。这是城内最大的购物之处了,几乎和原来时空里九十年代那些大型百货商店差不多。里边放置着各式各样的展柜,每个柜台前均由专门的售货员为顾客服务。只不过,今天来此地的人比往常多了好几倍。大家全都奔着生活必需品的专柜去了。在那里,同样排起了长队。为了防止强行插队,后边的人都伸出一只手负责前面人的肩膀,而另一只手则大多拎着一个大大的袋子或网兜。生前,自己去的最多的只有超市,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陪过老妈或夏郁雪去过购物中心。然而,那里与眼前这个商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该去哪个柜台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过了人群,凌默看见有些柜台前却是无人问津。尽管售货员们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但基本上都是只留下一个人看着而已。她们显然比那些深陷“血拼”前线的同事们轻松多了。凌默来到化妆品专柜前,隔着柜台玻璃假装看着里边的瓶瓶罐罐。“小姐,你需要什么?”
售货员带着标准的微笑,热情的问道。“啊,那什么,随便看看……”凌默又开始在脑子里转悠应该问这事,“请问,我想买一些……就是……每个月那几天用的……有吗?”
只见售货员不卑不亢,微微一笑:“你说的是卫生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