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esofullofyourself.period.”
（撒泡尿照照吧，滚。）
望橘声音冰凉态度恶劣，偏偏长相又精致可人，这种反差让人顿时没敢轻举妄动。
周围几个女生看她走后，才如梦初醒般开口。
“她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充满你自己……”
“其实我也没听懂，估计是什么地道表达？她发音好好，好像英剧里的人。”
赵萱雅听懂了，但她只是皱着眉头，用一种如临大敌的眼神盯着望橘的背影。八壹中文網
“她应该不是来比赛的，都没穿校服。不过她的裙子好好看，我还看到她脖子上戴着一条超美的雪花项链，没看错的话好像是c家那条……”
“我们学校有这么有钱的人吗……”
赵萱雅身边那个声音柔弱的女生忽然眼睛一亮，拿出手机翻了翻，面色难看地扯了扯她的袖子：“萱雅，那是高二的望橘，就是大家传的那个大小姐，她跟苏巧巧是一个班的……”
听到这话，几个女生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燥热的空气仿佛猛地降至冰点。
她们都是新生，还不了解学校，但都多多少少听过一些学校的传奇。
比如哪个教学楼闹鬼，比如北洋一高有个大小姐，家世好长得好脾气还很臭，还有个年级第一的哥哥，只要招惹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大家惴惴不安地抬眼望去，只见传说中的大小姐正站在苏巧巧旁边给她递水，还特地回头撇了她们一眼。
又是露出下三白的，像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众人：qaq
大小姐好像真的如传说中一样暴躁。
这边的望橘并不知道自己“恶名远扬”，只希望苏巧巧能好好发挥，狠狠打这些没礼貌学妹的脸。
那些人好像也被自己的狠话吓到，不敢再对苏巧巧指指点点了。
临近中午，气温越来越高，望橘有些等不住了。她光照顾苏巧巧了，自己一口水都没喝上。
苏巧巧是下一位，她刚刚背过几轮稿子，看上去自信许多。
望橘的状态她都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于是弯着一双丹凤眼道：“橘子，你去一楼贩卖机买瓶冰水喝吧，我现在状态很好，等你上来我刚好进去，没关系的。”
望橘确实渴。思忖一番后留下一句：“那你等我一下。”就以最快速度下楼买水去了。
苏巧巧站起，理了理手里的稿子，拿着自己的号码牌往阶梯教室门口走。
经过赵萱雅一行时，几声刻意放大的讨论声传入她耳朵。
“诶柔柔，你听一下，‘thisisaquestion’，是这样发的对吧？”一开始看到苏巧巧的短发女生说，特别加重了“question”的发音。
被叫柔柔的女生中气不足但又颇有深意地答：“pro~bably。”
然后一群人忽然大笑起来。
站在她们前面的苏巧巧把这段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们在嘲笑她。
这两个单词她刚刚在那边刻意练习了很多遍，被她们听到了。
“柔柔，你这样发音一会儿进去会被老师笑话的。”赵萱雅装不知道，一本正经地矫正她们。
“没事呀，肯定有比我发音更差的呢。”戴柔跟另外几个女生心照不宣。
这里的每个女生都羡慕苏巧巧的美貌，发现了她的缺点以后就迫切在她面前秀起优越感，这些都是来自同龄人之间“小打小闹的恶意”。
苏巧巧从小在各种女生的各种恶意下长大，这样的招数见过无数次。家里的教育是与人为善，想把她教成一个温吞的小白兔，在她每次受欺负回家时都质问她，为什么别人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呢？
久而久之，她就默默忍受着，努力往上爬，想着去高处就不会再见到淤泥。
但好像去哪里都有淤泥。
苏巧巧刚刚还亮着光的眼睛慢慢黯淡下来，手里紧紧揪着演讲稿，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也烟消云散。
望橘上来就看到这一幕，苏巧巧高高的个子，站在人群里那么显眼，却好像比谁都卑微。
“下一位，高二七班，苏巧巧！”老师在门口叫名字，望橘连忙冲过去握住她的手。
望橘凑到她的脸前，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努力把自己全部的能量都传递给她：“巧巧，你已经做得非常棒了。我，鼹鼠，小洲子，晴天，还有明航，都相信你一定可以！所以放宽心，把准备好的展示出来就好，嗯？”
苏巧巧被握住的手隐隐发抖，眼眶微红，重重向望橘点了个头。
她在教室门口吐气，转眼看了一眼望橘身后的赵萱雅一行人，坚定走了进去。
在门被关上的下一秒，望橘气定神闲地缓缓转过头，脸上甜美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副看垃圾恶女脸。
几个看呆的高一学妹：！！！
川剧变脸吗！！！
望橘没给赵萱雅反应时间，几步走到她面前，冷着一张脸看着她，紧接着一把拽住她的领口将她拉近自己。
赵萱雅跟望橘差不多高，还比她胖一些，却被拽得一个踉跄。
那清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股她觉得很高级的玫瑰香水味道。
“wannatakethefirst?stop——dreaming.”
（想拿第一？做梦。）
然后领口就被松开，精致贵气的少女操着口标准的伦敦音，面露嫌恶地拍了拍刚刚抓她领子的手。
从来都是站在视觉中心的赵萱雅哪里受过这种气，拳头一握，第一次没保持住三好学生形象，口出恶言：“那你音都发不清楚的花瓶朋友就能拿第一吗？”
望橘呼吸一滞，但还是抱着手臂冰冷应声：“反正不会是你。”
“我们走着瞧。”赵萱雅忽然笑了，甩着高高的马尾辫对她投过来一个玩味的眼神。
布偶猫大小姐还是昂着脑袋，微微抬手挡住了眼睛，道：“我的朋友不是花瓶，她更像是你这辈子碰不到的花，而你这个大光明发型更像花瓶，太亮了晃到我眼睛了，建议留个刘海。”
“你这人怎么这样！”短发女生大喊大叫起来，但好像又对望橘有些畏惧似的不敢走近她。
赵萱雅强忍怒气扮演老好人角色，给怂怂的短发女生台阶下：“都是同学，算了。”
“你们也是高二的？不然为什么跟我是同学？别套近乎。”望橘淡淡睨了一眼，离她们远了些。
短发女生那一嗓子把整个走廊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她条件反射开始社恐。
没过多久，苏巧巧出来了，看着望橘的目光有些歉意，但还是笑着。
看她这副表情，望橘心里基本已经有数了。
虽然要等所有人比完才会公布第一名，但老师会现场点评，苏巧巧估计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她回头，就看到赵萱雅还是那一张玩味的笑脸，浑身上下散发着无形的优越感。
望橘磨了磨后槽牙。
“最后一位，高一一班，赵萱雅！”
她娉娉婷婷走过来，脊背挺得笔直，脸上是自信的笑容，周围几个女生都在替她加油。
经过望橘她们的时候，她不好意思地鼓着眼睛说：“可能不是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