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噬脸上的担忧越发浓郁,他道:“啊乐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妨直说。”
顾乐垂头,一脸生无可恋,她低声道:“你说·····”“什么?”
“你说,我这副容颜是不是当真一看就是要求姻缘的人?”
姻缘二字刚入白噬耳,他像似明白了些什么,他红唇微张,一脸无奈道:“啊乐,你这······”“看看,啊噬定是不忍用真话伤我,才如此吞吞吐吐。嗐,可怜我一心救世,终落得无依无靠的下场。”
话语间,顾乐用余光打量着白噬,看他面容有何变化,好让她继续把下面的台词一一演完。怎知,白噬除了方才的一丝无奈,就再无其它。顾乐戳戳鼻梁,想道,不对呀,按照台本,不应该是,啊噬面露为难,又不好直言相告,只好安慰道,你若往后无依,我便娶你为妻。后而我再推脱,啊噬坚持,然后便成了海誓山盟,日后佳话了吗。可·····啊噬如今的反应不对呀。顾乐撇嘴,抬头直视白噬,无奈道:“啊噬,你不要告诉我,你我认识这么些天,你就能看清我的套路了,想当初,芮妤一年半载才略知一二呢。”
白噬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道:“啊乐也可当我不知。”
“切。”
·······两人谈话间,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他身量不高,步伐极快。顾乐定眼瞧之,发现正是刚刚的少年,她收起顽劣姿态,正经道:“来,啊噬,跟上。”
顾乐与白噬跟在少年身后,少年在各个店铺来回穿梭,一股商人意味。少年在大街小巷溜达,终到日落才在一处大宅子前停下,他左顾右盼后,提步进门。顾乐飞身上瓦,看着少年进入院子。她站稳脚跟,刚要说些什么,一抬头,发现白噬并未跟上,她把脑袋一砸,跳下墙头,拉着白噬的手,再次跳上墙角。她笑笑道:“一时忘了,啊噬莫要见怪。”
“自是不会。”
顾乐往下看,发现下面站着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老伯,他出门迎接少年。老伯对少年毕恭毕敬,他先是赔笑,后而行礼。他在少年跟前说了几句话,便弯腰跟在少年的身后。顾乐指着老伯低声道:“啊噬,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白噬侧身坐在顾乐身旁,他道:“嗯,像是主仆,可,那位老伯衣着华丽,比少年的衣衫更为上乘些,看起来也不像管家。如若说他们是父子,可天下的父亲甚少在亲儿面前如此卑躬屈膝。”
白噬停顿片刻,忽然轻笑道:“啊乐会不会在想,我说了等于没说。”
四周响起阵阵虫鸣,顾乐久久不语。白噬道:“啊乐?”
顾乐回过神来,她答非所问道:“啊噬,我觉的那少年不是少年。”
白噬点头。顾乐面露疑色,她道:“啊噬知道我此言何意?”
白噬道:“在城门时,啊乐对他的身份就有所怀疑了,不然也不会出手试探。”
“可他不会武,身上也没有邪气,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我还是怀疑他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三四十岁,老奸巨猾的商人。”
顾乐看了一眼白噬,继续道:“啊噬你看,那少年走路的姿态,他是背手行走,这就是一种老气横秋的走法。”
一阵晚风吹来,白噬的发间有些凌乱,他拨弄黑发,意味深长道:“还有一点。”
“哦?”
白噬道:“眼睛,” “愿闻其详。”
“啊乐可知,出生婴儿的眼睛总是极为明亮的,孩儿的眼睛,如明镜,如清泉,没有被世间的尘埃所污染。随着时间推移,孩童慢慢成长,接触世间的万恶,眼睛就会逐渐变得深沉。”
白噬停顿片刻继续道:“此少年的眼睛没有少年该有的清澈。”
顾乐道:“同意。那,我们跟进去看看?”
“好。”
话音刚落,顾乐咦地一声,向远方看去。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在快速走动,顾乐对此身影十分熟悉,一眼便认出是阴十。顾乐转身,跳下墙头,向黑影追去。白噬不像顾乐身量轻盈,跳下之际,脚踝扭了一下,他站稳脚跟,向顾乐追去。顾乐快步向前,向阴十的背部扑去,搭着他的肩膀叫道:“啊十兄,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阴十闻言转身,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顾乐,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问道:“啊乐为何在此?”
顾乐搭着阴十的肩膀道:“离长华收徒还有些时日,我与师兄弟下山,到此地历练,十兄呢?”
阴十道:“来调查。"“噢?”
“此城百年间,虽有死伤,但来阴界轮回的阴魂甚少,可谓是屈指可数。”
阴界近来着手调查,更发现了,此城的附近城池,有许多婴孩无故被外来者逐魂。”
顾乐打断道:“逐魂?”
“啊乐应知,初生婴孩,尚未接触世界情爱,他们的魂是尚未形成归位的,所以很容易被外来者侵蚀。”
顾乐离开阴十数步,思量片刻道:“所以阴界怀疑,此城的人把初生婴孩的魂强行从他们体内逐出,然后取而代之。”
阴十点头顾乐继续道:“那么又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帮助他们逐魂的呢。难道是那位传闻中的女将军。”
两人议论间,白噬匆匆赶到,走到顾乐身侧时,气息微微发喘,脸颊泛红。顾乐拍着白噬肩膀道:“来,啊噬,这位是我阴界的好友,名为阴十。”
话音刚落,她用同样的语气,对着阴十道:“这位是我长华的好友,名为白噬,嘿嘿,看,行吧,老子还真是交友广阔,四海之内皆兄弟啊。”
白噬作礼道:“阴公子。”
“白公子”客套一番后,顾乐与白噬简单地说了一下她和阴十的猜测。白噬道:“如若如顾姑娘与阴公子猜测那般,那么今日我们在城门下遇见的那位少年,定是把婴孩的魂逐出体外,然后取而代之。”
白噬思量片刻,脸色突然煞白,他道:“不好,阮姑娘与覃公子他们可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