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继日的磋磨让王刚饱受煎熬,等候水滴下时的苦楚,在牢中嘶吼也无人回应,孤寂地在此处候死。
额头却只有一个伤口流出丝血,如此刑法无法致命,却险些将他逼疯。
江策推开牢门的声音十分清晰。王刚听闻发狂似的想要冲上前,却被铁栏给扼住动作,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见到江策,王刚如战败的公鸡耸着脑袋,宣布这场斗争的失败。
江策的神色并未有一丝变化,听他说这一场阴谋全是主战派韩家做的手脚。
就站在那处,牢房的灯光让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过半晌后,江策才开口,直截宣判他的死刑,“把他杀了,尸首挂在韩家门前。”
别人敬他一尺,他便还他一丈,反之,亦如是。
……
韩家府前。
鱼肚吐白时,看门小厮方要打开,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住。
叫来身边的人帮忙这才打开,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吓一跳。
血淋淋的一个人高挂在那,脑袋却在脚边。
吓人看门小厮当即晕过去,管家听到动静赶来也着实吓得不轻。
七大世家之一的韩家,发生此等大事怎能姑息。可韩老看见那人却面色铁青,不好借此事发作。
此人正是他昨晚信誓旦旦说不会泄露那位,怎料隔日便出现在韩府前。
意欲何为?
一为警告,二为警醒。告诉他知道是谁下的毒手,提醒他要小心老命。
“好一个镇北王!”
韩老气的站起身来,脸带怒视恨不得把江策抽皮拨筋以解心头之恨。
今日之耻并未多人知晓,能掩盖则掩盖。不然此事若是宣扬出来,势必会牵扯大堆,而这人与他的关联更是无法抹去。
即便他韩家权势滔天,也无法在天子脚下猖狂。
“江策你给我等着,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
潇湘楼内。
大堂中一位公子与管事争论,他身着紫金长袍,冠玉金璎珞足见其家底浑厚。
其身后更是有大批打手,个个膘肥体壮,寻常人哪敢与他做对。
管事也是满头大汗,不曾想麻烦事还就被他碰上了。
楼上与楼下这两尊大佛都不好惹,得罪哪个不是得罪。
他心一横,只能硬着头皮对眼前这位说道,“韩公子您也知道,三楼雅间就那么一间先来后到……”
话未说完,便见韩书行冷哼一声,随即他抬手,身后的打手齐刷刷的上前。
此等剑拔弩张的局势摆明是韩书行铁了心要雅间,逼他将三楼那贵客赶出来。
见管事踌躇,满脸忐忑,韩书行更是不满,大声斥责,“家父乃韩家家主,跺跺脚咸阳都得抖三抖,究竟是何等都可能比我还尊贵,莫非还是皇亲国戚?”
他眯缝小眼中满是不屑,见管事畏惧,更是继续傲慢开口,“即便是皇亲国戚也要礼让我几分,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是谁这么狂妄,敢不给我这个面子!”
随即韩书行率领手下的人硬闯,来到三楼推开门。
抬眼便看见一袭玄袍的江策,那头银发足以见其身份。但韩书行知晓却不打算给其面子,转而将炽热的目光放向旁边两位佳人。
虽皆以白纱覆面,却也足见其芳华。
“不曾想镇北王这般风流,竟有如此佳人陪伴,只可惜三楼的雅间是我的,识相点就快滚出去。”
韩书行直接与江策叫板,不留半分余地,更是将淫邪的目光转而放在另外两位身上,眯缝小眼中的秽意显露。
“至于这等美人倒是能留下,能侍候在我身侧也算是她们的福气。”
说罢他抬步近身,手刚要放在秦知雪肩头。
江策却白刃骤一翻滚凌厉卡在那厮的喉口,不过瞬息便已结束此战。
此刻性命攸关,韩书行却还不忘怒声叫嚷,“我乃是韩家一脉单传的独子,你岂敢动我!”
江策不由得嗤笑一声,想起在乌苏县的那位。
那位是不知死活,而眼前人是动了不该想的念头。
一脉单传?
见江策迟迟不曾动手,以为他害怕,韩书行将喉间的利刃拨开作势往外走去,却觉裆下一凉。
疼痛随即而来,底下血流如注。
他尖叫出声,面白如纸对那边愕然不敢动作的大汉说。
“啊!快去!快去找我祖父。”
那些陪他一同前来的大汉,心中暗叹大事不好,连忙去韩府通传,留几人在此照看韩书行。
江策从始至终都淡然的看着他们,旁边红衣佳人也是笑看里头的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跳脚,皆是面对他们时不时传来的警告却丝毫不为所动。
韩书行面色苍白,看着面前江策等人的表现,气的却连连叫骂!
不过多时便见年迈的韩老赶来,他惊愕的看着倒地的亲孙,随后目光从后者苍白的脸转而看向鲜血染红的衣摆。
旁边随行的大夫上前,随后大夫眼神迟疑,过了半刻方才开口,“韩老,令孙怕是…不行了。”
刹那间,韩老好似苍老了数十岁。
在旁的事情上无比冷静的韩老唯有在一脉单传的孙子上,变的极度狂躁。
面上老泪纵横,愤然直指江策大喝,歇斯底里,“此乃大秦国土,你岂敢!”
“怎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