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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对峙出击(下)(1 / 1)

第六十二章:对峙出击

黑骑游曳如织,却始终游走于边缘位置,擦着危险区域,鹰级勇士隐匿于三骑中,不间断出阵试探性攻击,探查防御强度和方向。

禁军在柳风的严令下不得擅动,就算面对藏匿勇士的小股鞑子骑兵冲击,试探性破阵,也只令相似兵力回击。

黑骑一触即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下,根本无从探清禁军防守虚实。

禁军驻扎之地北方,燕山山脉诸多高峰上,隶属于柳风所属禁军早已出京多日的斥候,置身于阳面靠近峰顶位置一隐蔽山洞内,洞口那繁茂浓郁的藤曼,再加上那葫芦状的山洞地势,足够这百余斥候隐藏行踪。

黑骑、禁军,对峙双方皆无必胜把握,因此无论是柳风还是哈日巴日,都不曾下令出击,时间也在无声无息中流逝,从艳阳高照到斜阳西下,再从夜幕降临到夜深人静。

盛夏之际的夜晚,蛙鸣蝉叫而又酷热难耐,也亏得是在燕山脚下,阵阵山风来到丝丝缕缕的凉意,稍稍缓解将士兵卒们烦闷躁动的心。

“哈日巴日,不能这么一直持续下去!”

一支百骑探骑再一次试探性进攻回来,隐藏于其中的一位灰发老者闪身出现在哈日巴日身侧,愁眉不展不说,语气中多是焦虑之意。

闻言,哈日巴日匆忙见礼,压低嗓音沉声解释道:“祭司,并非哈日巴日有意拖延,而是夏族领兵之人绝非易于之辈,深谙骑战,扎营之地势、营地之布局及兵力排布,完全就是刻意针对骑兵冲杀,就算黑骑是草原上最凶狠的狼群,还有诸位祭司相助,胜负也在五五之间。”

灰发祭司随即陷入沉思,良久,抬头沉声道:“若为你争取时间破开防御呢?”

“祭司,万万不可!”

哈日巴日脸色当即大变,匆忙劝阻。

灰发祭司直接摆手打断,神态坚决,道:“哈日巴日,祭司遵老祭司吩咐随你行事,却并非你哈日巴日帐下奴隶,祭司如何行事,就连小王爷也无权干涉。”

这番话,乍听似是灰发祭司对哈日巴日没有丝毫尊重,甚为轻视,但却是将一切后果罪责揽到他们这些祭司身上。其中深意,哈日巴日心知肚明,面对心意已决的祭司,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堵塞在嗓子眼,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悲戚的神色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感激、尊崇、伤怀不一而足,最终凝结为一个謌克一族最寻常的祭礼,但相比寻常,这次哈日巴日的祭礼,无疑更庄重、更有力度、更显恭敬,不然那交叉叠加而紧握的双拳,也不会在砸过胸口后,余音经久不绝。

选择和决定既然已经作出,哈日巴日也不再犹豫,转身离去,准备全力破营,一战定乾坤。

哈日巴日忙活着如何破营,柳风则是时刻防备着黑骑夜袭,为掩人耳目给予黑骑以重击,所有随军的床弩精心伪装后约四成藏匿于军阵中,予以突袭黑骑以迎头痛击。至于其他床弩,沦为照明所用的工具,箭矢包裹火油浸泡的毡皮,持续不间断射在营地外围,毡皮充足的浸泡时间,保证火箭足足两刻钟的燃烧时间,床弩的有序发射,使得整个营地外围,形成层次分明的火圈,将整个营地外围照映的如同白昼。

战场对峙,考验的不仅仅是为将者的智谋和胆略,对寻常士卒而言,无疑也是一个严峻的考验,逐渐凝重的气息、慢慢凝结的凛冽寒意,无时无刻不在拨动着将士们紧绷的神经,这种草木皆兵紧张到极致的气氛下,战事一触即发。

禁军,再或是黑骑,无论是趴伏于马背上短暂休憩还是蜷缩着身体在战友身边歇息,手不离刃始终紧紧相握,稍有风吹草动便瞬间惊醒,充满警惕的双眼环视四周,直至再三确认并无异常,这才稍稍放松些,继续休息。

京邑北地,一场兵力不过万余的攻防战即将开启,交战双方都在想方设法绞尽脑汁为最后的胜利而努力,京城内,已经被皇侍和黄禁军兵拦阻在王府外十余天的安护卫,一副苦瓜脸,满面愁容。

安护卫自燕山归来,便发现王府处于皇侍司皇侍严密监控下,水泄不通,自然不能避开皇侍和禁军将士耳目悄然返回王府,再加上伤势严重,只能在距离王府较近的一安全之所进行疗治,同时关注着王府外皇侍和禁军士卒的动静,随时准备返回王府。

皇侍司对靖王府的监控由暗转明,不仅限制府内安玉公主和香儿侍女出府,更是杜绝任何人进入王府,不然也不会由他们采买府内一应所需,再由专人送入府中。

连日尝试无果,安护卫实在是无计可施,不得已,唯有启动王府对外秘密进出通道,于夜深人静,借助夜色掩护,悄然进入内城距王府三街,一位中军都督府张姓六品小吏的院中。

张姓小吏本已入睡,安护卫那独特的哨声让他瞬间惊醒,恍然起身,随即很快稳定心神,这才安抚起同样被怪异哨声惊醒的夫人,拎着风灯出了卧房。张姓小吏对于安护卫的存在,置若罔闻,不曾言语亦不曾有眼神交流,更不曾有神色变化,自顾自拎着风灯头前引路。

安护卫紧随张姓小吏脚步进入一间存放杂物的偏房,只见挪开插满画卷的画缸,脚跟用力踩踏被画缸掩盖的石板,墙壁就这样突然裂开,自动向两侧滑动,呈现出一个半丈方圆的入口。闪身而入,行走三五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足两丈见方的暗室,九踏的石阶自脚下延伸至暗室以青石板铺成的地面。

就在安护卫审视暗室之际,再次踩踏方才石板,墙壁恢复原状,光洁无暇的墙面,让人无从想象暗室入口是如何建造而成,张姓小吏可不关心这些,面无表情挪动画缸复原,默默清理所有痕迹,这才小心翼翼退出偏房。

暗室内,安护卫对室内布局装饰并不关心,心思全放在洞口上,亲眼盯看着墙壁回移,洞口关闭,这才沿阶而下,于自下而上第三个石阶紧挨着墙壁位置,抬起右脚,全力踩踏三次。

“轰隆隆、轰隆隆···”

伴随着炼金机括启动的刺耳声响,梯道内侧石壁开始向暗室地面缩进,此时,安护卫反而不急着进入漆黑的通道前往王府,反而是捏起衣袖,将整个暗室仔仔细细无一遗漏擦拭一遍。

夜色逐渐消退,东方微露亮光。

通道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脚下地面又凹凸不平,安护卫一路磕磕绊绊盲人摸象般走完通道进入王府,足足用去近两个时辰,置身于王府中院一厢房内。而在安护卫打开房门的同时,京城外城门正被城门卫徐徐推开,一队等候多时,打着神雀朝使节旗幡的队伍率先出城,向西北羽谷关方向奔去,禁军严密护卫马车车厢内,一名礼部官员小心翼翼护持着身侧几卷画,珍视、郑重模样,令人侧目。

天色大亮,红彤彤的太阳总算自地平线跃起,毫不吝啬,向世间散发着光和热,京邑北地、燕山脚下,敌我双方长久对峙,战场上杀气已浓烈积蓄到极致,压抑的近乎窒息。

无论是哈日巴日,再或是柳风,此时此刻对内心明晰彼此的算计,一个必须速战速决、一个必须尽可能将对方拖延于此,于是,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而来,两人表现的极其默契,不约而同下令食用早食。

激战骤然爆发,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黑骑,以大量勇士组成最锋利的刃,两骑相互协作,拉起手中藤条绑缚起来的粗壮圆木,借助胯下战马全速奔行的冲击力,且以神力全力甩动,令圆木向枪林滚撞而去,猛烈滚动起来且极速转动的圆木,摧枯拉朽般荡平枪林,余劲未消,发挥余热,用以填塞壕沟。

圆木就这样一根根甩出,黑骑勇士绝不会进入床弩射程,柳风苦心经营的枪林,很快便被清理出一个宽约三丈的空档,随着更多圆木滚入壕沟,就连壕沟也失去对骑兵的阻碍。

柳风眼睁睁看着敌军将外围防御打开一个缺口,但在他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焦虑之色,古井无波稳如泰山,更不曾下令军阵有任何举措和变动。

哈日巴日在针对骑兵骑战布置防御的枪林、壕沟被破后,当即高声下令,道:“继续向两侧延伸,抛石探路。”

甩掷圆木黑骑勇士开始向两侧移动,六百健锐黑骑跃阵而出,只是战马飞速奔行之际,闪动的不是属于弯刀和箭簇锋利的银芒,是一块块形状各异头颅大小的石块。

黑骑始终游曳于禁军床弩射程之外,甚至为了防备大型弩箭,早在出阵之际便分散开来,身体随着马背起伏,手中毡布条旋转到最顺滑的时刻,脱手而出,划出最完美的弧线,落在看似崎岖而又平滑的地面。

黑骑这一系列手段,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井然有序,那些散布于枪林和壕沟四周的陷马坑纷纷显露真容,这些大小不一,却又能勉强填塞陷马坑。多管齐下,禁军外围这些防御手段便被黑骑逐一清除。

柳风那副一切皆在掌控中的自信随之消减,脸色也随着黑骑的举动而逐渐凝重,特别是黑骑对神雀军伍军械的了解,更令他心忧。

时间推移,晨间那抹橘黄已然不见,太阳也早已脱离地平线跃然而出,日悬中天艳阳高照,炙热气浪随着山风一波波席卷而来,禁军将士还好,毕竟只是停留在原地,可主动发起进攻的黑骑却是不曾有片刻安宁。

高温炙烤再加上酷热难耐,无论是人还是牲畜都难以长时间保持高强度运动,再加上柳风刻意地形驻扎,进一步加剧战马和黑骑兵卒体力的消耗,因此黑骑战马最多只能坚持半刻钟,便不得不终止,纵如此,人和马也都是大汗淋漓,特别是战马,剧烈运动导致体内温度骤增,伸长舌头喘着粗气,消解燥热。

战马如此,何况人呢。

黑骑一人双甲,炼金甲内还有一层毡皮甲呢,汗液浇灌热气聚积,高温和汗水飞速透支着他们体力,喉结不自觉涌动来缓解干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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