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旧仆(1 / 1)

突然直接的抖动,还有重心不稳,吓得年汀兰匆匆靠紧框边,随着“哐哐”声,木框突然就不再上升,急速下降,年汀兰被震的跌坐在框中。

巨大的恐慌袭来,在一方狭小的空间里,似乎毫无他法。

木框停止下降,在半空中悬着,年汀兰缓缓站起,她此时处在两个楼层中间,不上不下,似乎有些尴尬。

墨卿桑突然出现,眉头紧蹙,神色焦急。

“你,莫要担忧,我会护你安稳。”

不知为何,心里对墨卿桑充满了疑问与怀疑,这般境况下,看到他的时候,这心里,似乎安稳了不少。

“还当你特意设此陷阱,想要杀人于无形。”年汀兰这是玩笑话,凭借着墨卿桑的本事,要杀她岂不是易如反掌?哪里会这般曲折?

只是这玩笑话她说的,墨卿桑却是听不得的,眼瞧着她进门,听见这轱辘的转动声,本以为她都要到了,随之而来的,却是急速降落。

墨卿桑再次感受到了,少时被追杀的恐惧。“年小姐,莫要说此玩笑话,你若是出了半分差池,我必以命相偿。”

年汀兰觉得今日当真是不适合出门的,整日都有些词穷。

木框开始缓缓下降,落到墨卿桑所在楼层,墨卿桑在栏杆上,将年汀兰一搂,直接将人从木框里拖了出来。

二人相拥,几乎可以闻见对方身体里的气味,年汀兰脸色瞬间通红,随之却是一阵剧痛袭来,“嘶”了一声,墨卿桑也猛然回神,二人分开,这才瞧着年汀兰手臂上的血液渗出,通红一片。

杏林斋有一处杏医堂,堂主是有名的伤科圣手,年府请他医治,一般都是十两起价,还不一定来的及时。不曾想,他竟是杏医堂的人,墨卿桑一声吩咐,那人便迅速来了。

“这伤口深,容易感染,好不容易养得结痂了,这会子又破了。”那人年纪不轻,看着那伤口忍不住抱怨。“年小姐之前的手臂才脱臼,正是该好生将养的时候,不该这般鲁莽,随意走动。”

年汀兰半躺在墨卿桑的躺椅上,伤口已经被他重新处理,脸色却依旧是一阵惨白。

“陆大夫该说给你家主子听”年汀兰幽幽站起来,一翻眼,瞧着墨卿桑,她可是好好地一个人,偏偏到他这里来,坐上那个木框子,好巧不巧的还能跌落下来。

墨卿桑面无表情,他已经问了墨邪,事情显而易见。

陆大夫脸色一僵,似乎自己说错了话。“年小姐还是该自己小心些,别的留下病根,老了不好过。”

年汀兰并不再说话,只淡笑着,微微点点头。

等陆大夫走了,墨卿桑这才说话,“你的人,还要不要?”

年汀兰知道,墨卿桑邀她前来,少不得就是青鱼一事。只是听见他这样问,不免有些好笑。

“墨先生也是了不得,这杏林斋的人,竟然能十多年前就潜伏到年府了,而我们还全无察觉。”年汀兰一直都知道,年府是有杏林斋的人,只是如何也未曾料到,这个人会是青鱼。

青鱼是年寻在一场战事之后,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说是她的爹娘都在战争中被误杀,而她,幸免于难。

青鱼一来,便有练武的底子,年寻颇为惊喜。主要是年汀兰,虽然是个将门之后,却是个懒惰的性子,总不喜欢随着父兄练武,久而久之,年寻倒也不再强求。只是终究是在战场杀敌的,年寻宝贝这个女儿,便将青鱼好一番培养,留她在年汀兰身边。

这么多年,两个人形影不离,年汀兰想遍了这府里的人,甚至连嫂子卫玲珑都怀疑过,偏偏却未曾想过青鱼。

“到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临时在那宫门口,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按着墨先生的安排,是打算如何圆了青鱼将我母亲带出去,交给完达这事?”

青鱼不见了,年汀兰这几日是问也未曾问,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明白,她这是看穿了。

按着墨卿桑的意思,青鱼也该是被绑架了,就等着年汀兰事后来寻,如此一来,青鱼再回年府,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大家都未曾想到,年府竟然未曾派任何人来寻,一日没有动静,可能是来不及,第二日没有动静,可能是大家未曾想起来,但是第三日……

毕竟是嫡女的贴身丫鬟,就是再反应慢,那也该反应过来了,久不曾寻,明显就是年汀兰已经发现了其中猫腻,不愿意对青鱼的生死做出反应。

更或者说,是年汀兰已经知道青鱼不过是埋在年府的眼线,所以不再关心……

“年小姐向来聪慧,想来是想得明白的,只是墨某到是好奇,年小姐是如何发现青鱼不对劲的?”

年汀兰抿着嘴唇,明显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青鱼武功极高,若是她在母亲身边,二人一同应敌,除非是方绍云或者父兄那样的高手,不然难有敌手。

再者说了,若当真是打斗过的,母亲身上不会没有伤痕,她被意外昏迷,送到完达手上的时候,除了发丝凌乱,未伤分毫,这只能说明,这是熟人,故意为之。

“如何发现的已经不重要了,你我各为其主,我多谢你之前的帮助,也不计较你此番的利用,只是日后若再是以我亲人涉险,就算是毫发无伤,墨先生,你我也只会是敌人。”

年汀兰不会容许自己的母亲,有丝毫意外,更不会将母亲推到被人利用的位置。

墨卿桑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却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他做好了完全的计划,保年汀兰安稳,保她母亲不受伤痛,可是偏偏忘了,年汀兰有着自己的主见,就像是她这次受伤,几乎没有半分预料,她逃跑,她去宫门,她亲自救下她的母亲。

再好的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她脱臼的手臂,还有鲜血淋漓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年小姐,一个女人,太聪明,不见得是好事。”

“墨先生,一个男人,太计较,也不见得是好事。”

两人头一回说话,带了些不愉快的心情,墨卿桑希望年汀兰笨一些,或者说,能够自己装傻,不该说的不说,不该计较的不计较。

年汀兰希望墨卿桑可以不再计较过往云烟,过去的都是过去了,再如何计较,那也回不到从前。两个人的心里,都有千千结,解也解不开,不能相互理解,也难以相互让步。

“青鱼,你要还是不要?”墨卿桑问的直接,年汀兰面无表情。

“我要她做什么?带回年府,继续给你做眼线?”

年汀兰只觉得好笑,以往不知道,便能装傻,如今知道了,还将人带回去,那算是什么?

墨卿桑被噎,面露苦涩,“如果我说,青鱼送到你身边,只是为了保护你,你信是不信?”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当我会信吗?”

就算是年汀兰与青鱼相处多年,但是就这一次,青鱼对她的背叛,就足以让年汀兰对她失去信任。

“小姐!”青鱼突然出现,几日不见,她到是憔悴了不少。

年汀兰只看了她一眼,便将脸转到了一边。

“小姐,墨先生,只是想要完达彻底暴露,所以才利用夫人,但是墨先生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确保夫人性命无虞,才敢这般行事。”

青鱼一直都躲在一旁,听见年汀兰误会墨卿桑,这才急着出来解释。

年汀兰并不回话,只当没有青鱼这个人,从小到大,她对青鱼,是何其信任?索性这一回,墨卿桑对他们没有恶意,若是一旦涉及墨卿桑的利益,那年家?年汀兰无法想象后果,那样的惨境,若是再来一次,只怕再无生存下去的力量。

年汀兰站起身,“杏林斋人才济济,既然扶持三殿下,那咱们日后,便少见为妙”

眼瞧着年汀兰要走,青鱼看了看墨卿桑,又看了看年汀兰。

“小姐,墨先生并没有要扶持三殿下,杏林斋置身朝廷之外,不沾染朝廷纷争,这是首训。还请小姐,莫要误会了墨先生。”

青鱼急于解释,却并没能停住年汀兰的脚步。

就在青鱼与墨卿桑都失望的时候,年汀兰忽然转过身来,“对了,今日我在你杏林斋,险些遇难,墨先生,记得给我一个交待!”

青鱼还当年汀兰是改变了主意,不曾想,她竟是在说此事。

墨卿桑黑着脸,唤了声,“墨邪!”

三人一同看向门口,墨邪带着新荷一同进来,两人跪在地上。“主子,绳子,是新荷隔断的。”

墨邪到是直接,没有半分隐瞒,年汀兰都有些诧异,这个新荷平日里,便不待见自己,却不曾想,这不待见,竟然会达到了想要杀人害命的境地。

“新荷,为何要这般行事?”

新荷愤恨的盯着年汀兰,“主子,这女人就是不识好歹的,主子对她那般好,她还这般不冷不热的,新荷恨只恨,没能下手快些,直接将她给摔死了!”

“啪!”新荷的话音刚落,墨邪便一个巴掌打过去,“主子,新荷只是一时冲动,还请主子从轻发落。”

“墨邪,你疯了,敢打我?我可是你姐姐!”新荷冲着墨邪叫嚣。

墨邪却一直趴着头,“新荷,快点磕头,认错!”

新荷却是个倔脾气,“我不,那个女人自己不识好歹,活该!”

墨卿桑脸色黑得更加厉害,墨邪一直伺候墨卿桑,对于他的脾气,最是敏感。

“年小姐,人在此处,你待如何?”

墨卿桑强忍怒火,年汀兰今日对他,本就没有好脸色,偏偏新荷又要撞到这个档口上来,墨卿桑只待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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