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才人看到柔婕妤唯唯诺诺的样子,顿时幸灾乐祸了起来,抬起袖子,挡着嘴边同丽才人说笑。“真没想到我一直以为柔婕妤天不怕地不怕呢,在京城里面柔婕妤都是耀武扬威的,自从她们镇国公府回了京城,你瞧瞧她那副样子,好像谁都要被她踩在脚底下似的,如今她自己摊上了事,反倒是害怕的不行了,这会儿低着头像是个丧家之犬似的,当真是让人想笑。”
丽才人也是抿嘴笑了起来,“周姐姐说的没错,之前你看她从来不将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有时候出言讥讽,那也是常事,知道咱们要进宫,被封了才人,可没少嘲讽咱们,这回若是皇上知道韵才人的孩子,因为柔婕妤而流掉了,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她呢,这韵才人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进宫以来大多数都是韵才人在皇上身边侍寝,这下又怀了皇上的孩子,真不知道柔婕妤会不会被丢在冷宫里呢?”
说完以后,周才人和丽才人更是相视一笑,多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旁边的沈贵妃看了眼丽才人和周才人。“你们两个可别在这拜高踩地,落井下石了。”
被沈贵妃呵斥了一句,周才人和丽才人,这才收敛了一些。“沈贵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不说就是了。”
沈贵妃这才收回美眸。随后,就看到太医抬手,擦了一把汗,看向南落疏开口说,“回禀淑贵妃娘娘,韵才人的情况十分的不好,如今血流不止,臣已经替她施针止住了血,现如今口中也含着人参片,只是如今在这里躺着没办法继续诊治,只能先挪回韵才人的中翠宫里,微臣才好替她继续施药诊治。”
听到太医这么说,南落疏连忙点头,转头吩咐站着的太监,“好生的将韵才人送回宫内,另外派人赶紧去通禀皇上,就说韵才人这边出事了,请皇上速速过来。”
太监匆忙的点头,几人用着担架,小心翼翼地将韵才人抬回了宫里。看到韵才人离开,南落疏的目光看了过去,地上鲜红一片,都是韵才人刚才腹中流下来的血迹。看着无比的刺目。看到这里,南落疏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想来,韵才人腹中的孩子应该是保不住了。之前在朝阳宫的时候,太医替韵才人诊脉的时候说韵才人身怀有孕,那个时候看皇上如此的高兴,南落疏心里也替皇上高兴。虽说她自己没能替皇上生下一个孩子,可看到皇上开心,她自然也感同身受。看来皇上这回若是知道了,必然是要伤心的。想到这里,南落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月蓉走在南落疏的身边,虽说以往月蓉性子急了些,可她到底也是良善之人,走到南落疏旁边,伸手扶着她,“娘娘,你觉得今日之事到底是不是柔婕妤推的韵才人?奴婢总觉得有些蹊跷,可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月蓉自幼跟在南落疏的身边和其她的丫鬟并与你们不同,她是自小见惯了宫中计谋争斗的。那些妃嫔们身边跟着的丫头们,一直以来也都生在宅院内,从来未经历过这些事情。所以她们并不如月蓉懂得多。这也是为什么南后把月蓉派到南落疏身边的缘故。南落疏远在大晋,孤苦伶仃的有,月蓉在南落疏的身边两个人之间也相互有个照应,也能让南后稍微放心一些。听到月蓉的话,南落疏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月蓉,“你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
月蓉点了点头,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方才诸位妃嫔们都在这里,南落疏又忙着照顾韵才人。即便月蓉心里有疑惑也不敢说出来,毕竟沈贵妃也在身边看着呢。如今她们都先一步跟着韵才人离开了御花园,月蓉这才敢在南落疏的身边说道一下。南落疏面色冷沉,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宫中的事情,阴谋诡谲实在是太多了,这中间说不准就是谁暗中使了什么手脚太难查清楚了,如今还是先以韵才人腹中的孩子为重才是,等皇上过来,再有定夺也不迟,另外这件事情先不要宣张,不要让有心人握住把柄或是打草惊蛇了,明白了吗?”
听到南落疏这么交代,月蓉自然规规矩矩的记着,“奴婢都记清楚了,贵妃娘娘放心吧,奴婢一定管好自己的嘴,绝不乱说话。”
南落疏点了点头,“记明白了就行,现在韵才人是情况不明,咱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再说吧,钟粹宫里这会估计乱作一团,没有本宫主持,必然不行。”
两人到钟粹宫的时候,整个钟粹宫果真乱作一团。韵才人惨叫声不绝于耳。听得人心惶惶的,就连周才人也都有些心有余悸了,“不过就是失去了个孩子罢了,这个韵才人怎么叫的惨绝人寰的,听着真是让人慎的慌。”
丽才人也在旁边,用帕子轻轻抿了一下嘴角,“谁知道啊,现在皇上还在处理政务,就连李公公也都见不到皇上,只能咱们在这儿守着,听到她的惨叫声像是鬼似的,真是让人心慌,今天晚上估计也不必睡,睡也睡不着。”
徐宝林虽说心中不喜欢这位韵才人,可如今心里却颇为同情。听到周才人和丽才人两人的对话,徐宝林微微拧起清秀的眉头,开口说,“虽说这位韵才人不是什么好人,也是因为她,让咱们没办法见到皇上,可如今她失去了孩子,太医也在里面忙活着,都已经够惨的了,两位姐姐还是口下留情才是,实再不必要将话说的如此难听。”
听到徐宝林的话,周才人愣了一下,娇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之色,随后才开口说,“徐宝林,这会儿你同情她做什么?你这样来回摇摆不定以后在宫内可如何生存得下去?当真要被她踩在脚底下一辈子吗?”
听到周才人这么说,徐宝林的脸色闪过一丝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