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婕妤知道自己做错了一张,脸上怯生生的看着南落疏,此时的南落疏面无表情。她实在是烦心的很,真没想到此次赏花竟然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当真是意料之外了。皇上本来已然将韵才人怀孕之事交到她的手里,让她全人照顾韵才人本以为能让韵才人平安的度过,直至腹中的孩子出世,可没想到最后才仅仅不到三日的时间,韵才人就出了这样的状况。若是让皇上知道,她真不知该如何向皇上交代了。也没有脸面面向皇上。想到这里,南落疏面色略带愁云,转头,看向还跪在一旁哭闹不停的柔婕妤,“今日之事,本就因你而起,在凉亭的时候,你便与韵才人两人争喋不休,本宫当时已经告诫过你了,韵才人如今怀了皇上的龙子你却依旧不管不顾,本以为你已经知道收敛了可如今韵才人又是与你单独相处的时候,出了事,你让本宫如何替你向皇上澄清?”
韵才人此时疼得辗转反侧,她伸手拉着南落疏的手,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眸子凄惨的看着南落疏。“贵妃娘娘方才臣妾真的不是自己要摔倒的,就是柔婕妤推倒的臣妾,否则臣妾怎么会拿着自己腹中的孩子去冒险,就是柔婕妤方才心有不甘,觉得臣妾冒犯了她,又或是臣妾在她之前怀上了皇上的孩子,所以才被柔婕妤如此嫉妒,可臣妾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如今皇上方才知道臣妾怀有身孕,还未高兴两日,就被柔婕妤所害,实在是冤枉,还请贵妃娘娘能为臣妾做主,一定要为臣妾和腹中的孩子鸣冤啊,绝不能饶了柔婕妤这个贱人。”
韵才人现在疼的头脑发昏,可她心里却涌满了恨意,实在是没想到柔婕妤竟然如此狠毒,趁她不备的时候,从背后偷偷推了她一把,这才致使她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想到这里,韵才人看向柔婕妤的目光更是犹如刀子一般,若此时真能变成刀子,她恨不得将柔婕妤千刀万剐。只有这样,才能解了她心头之恨。柔婕妤百口莫辩,她紧紧的咬着嘴唇,此时韵才人都在指认着她,她还能怎么去辩解,她真的没有去推她韵才人。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即便连皇上也不会相信。想到这里,柔婕妤几乎绝望了。她崩溃地坐在地上,掩面哭泣起来。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碰上韵才人摔倒的时候和她姐待在同一个地方,别的妃嫔们都在后面赏花,唯有她脚步快了些,跟在了韵才人的后面。也就这么巧,韵才人也就在这个时候摔倒了。若她再走得慢一些,也就能避开韵才人了。方才的只是想讥讽韵才人两句,可是没想到要害她腹中的孩子呀,她哪里会如此狠心。看到韵才人如此难受的样子,南落疏也心有不忍,之前在南朝的时候,她也见到过有的妃嫔被害掉了腹中的孩子。之前母后也曾经说过,怀着妹妹的时候,若非她心中警惕,再加上身旁的女医医术高明,否则当时妹妹就要被奸佞给害死在腹中了。南落疏也能感同身受,在看到韵才人哭得如此凄惨时,南落疏的眼光也微微红了一些。她开口,安慰韵才人说,“没事的,皇上和太医很快就会过来了,说不定腹中的孩子还有一线的希望,你一定要撑住。”
韵才人疼的不行,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腹中的孩子,哪能听进去南落疏的话。正在这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沈贵妃微微眯着美眸,朝远处看了过去,就瞧见几个太监和宫女带着太医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太医听闻韵才人跌倒险些流产的消息赶来的时候,急得满头大汗,苍老的身子,老态龙钟,若非有两个太监搀扶着,这会儿恐怕走过来也难。再加上此时天气闷热,太医赶过来的时候,花白的胡子上都是汗珠。“臣,见过淑贵妃娘娘,沈贵妃娘娘。”
看到太医还在行礼,南落疏连忙站起来,开口吩咐,“别说那么多了,这些繁文缛节还在意这么多做什么赶紧替韵才人看看,看看她腹中的孩子如何了。”
太医连忙点了点头,此时她跑得气喘吁吁的,连忙将药箱放在地上,半跪在地上替韵才人检查身子。柔婕妤现在的希望也都寄托在太医的身上,这是太医能保住韵才人腹中的孩子,想来皇上应该也会放她一马。毕竟皇上现在重用她的父亲,自然不会对她有太过严厉的处置。可若是韵才人腹中的孩子没了的话,这可是杀了皇上的亲生孩子,皇上怎么可能会轻饶了她。所以,柔婕妤当即就要伸手去拉太医的手,“太医,我求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韵才人腹中的孩子,一定要保住她腹中的孩子啊!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了,绝不能让韵才人的孩子出事,我求求你了。”
看到柔婕妤如此胡搅蛮缠,南落疏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直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柔婕妤的胳膊。“你若是再胡闹下去,就连本宫都保不住你,还不赶紧退下!若是耽误太医给韵才人诊治,孩子必然是保不住的。”
南落疏很少有急言令色的时候,说话的时候也都是温声细语的。这也是在后宫之中诸位妃嫔们对南落疏并不畏惧的缘故。如今突然看到南落疏如此冷冽的神色,就连旁边站着的周才人和丽才人也都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生怕南落疏的怒火会牵连到她们。毕竟摊上这样的事情,那可是在后宫里毫无翻身机会的,一跌就是一个大坑。谁要是沾上了,谁就是真的倒霉了。柔婕妤被南落疏的话语呵斥了一下,巧然的脸色顿时苍白了下来,此时此刻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再胡闹下去了,只是心里太过慌张,害怕这才忍不住开口的。被南落疏这么一说,柔婕妤顿时温顺的点了点头,强忍着泪水,退到了南落疏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