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御临河传奇 > 二十二回 抗暴敛民妇举义兵 阻屠戮学子显气节

二十二回 抗暴敛民妇举义兵 阻屠戮学子显气节(1 / 1)

永乐皇帝朱棣自登基以来,好大喜功,南征交趾,北讨鞑靼,迁修宫殿,远涉重洋,所耗资财,巨以亿计。除‘靖难’起家之北平、保定、永平三郡免征赋税外,其余各地均是横征暴敛,民怨鼎沸,尤以山东为之最烈,永乐皇帝怒山东先有铁弦与济南军民的拼死抵抗,后有飞度将军领‘敢死铁营’的肆意滋乱,遂令山东的赋税比其它各地高出两成,以示对山东之民的惩罚,致使山东人民不堪负重。为加快迁都步伐,永乐皇帝除命加紧营建北京的宫殿外,还为南粮北调疏浚大运河,开凿会通河,所征民夫,除少数来自河南、河北、山西等省外,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山东,多达五十余万众。永乐十五至十七年,山东又连续遭遇三年的洪涝灾害,然朝廷仍是‘徭役不休,征敛未息’,人们不得不用树皮充饥,以草根为食;以至老幼流移,颠踣道路,饿殍遍野;最后竟然发展到了卖妻鬻子,以求苟活。时有山东滨州蒲台县人唐赛儿,乃蒲台县农民林三之妻,父亲被强抓开凿会通河,一去三年,了无音信;去年新婚不久的丈夫林三和公公因无粮纳税,让上门强征的公差给活活的打死,公婆因之气的口吐鲜血,当日同亡,唐赛儿只得将他们草草安葬,回娘家与母亲相依为命。这日除夕,唐赛儿和母亲一早出门去祭奠丈夫、公公和婆婆,刚出家门,便见远处有几个官差正追一个民夫,那民夫径直往家这边跑来,及近,才发现那民夫正是父亲,唐赛儿和母亲迎了上去,在相距十余米处,父亲被几个官差捉住捆绑,一路殴打、推搡着远去,母女俩冲上去想救父亲,被官差挥舞皮鞭一顿猛抽,直打的血肉横飞,母女俩无法靠近父亲,只得哭喊着一路跟随。走到一处乱石丛,父亲趁官差不注意,一头撞向路边的大青石,顿时脑浆迸裂,气绝身亡。母亲见状,亦触石而死。官差见顷刻间落下两命,赶紧一溜烟的跑掉了。唐赛儿将父母背去一块凹地,垒石成坟。欲就父母坟边触石而死,好永远陪伴在父母身边。她走向父母坟后的一块石头,亦是一块大青石,却见青石下有一匣子,打开来,里面有一书一剑,她想这是老天爷要她活着去为人们做点什么。于是她捧了石匣回家,照书研习,数日乃成:挥剑自如,谙熟行军布阵,且能剪纸成兵、隐身于市等奇门遁术。永乐十八年二月十一日,唐赛儿带着数百蒲台县的乡亲父老来到青州益都县境内的卸石棚寨,在这里高举义旗,反抗朝廷,自称‘白莲军’,以红、白两旗为号,当天就吸引了千余民众前来投奔。卸石棚寨峰高八百余米,四面绝壁,易守难攻,又处于诸城、安丘、莒州、寿光等地的中心,此正唐赛儿择为起义地点的原因。唐赛儿将卸石棚寨分为东、西、南、北四寨,南寨最高,利于观察周边情况,便于统一协调指挥,唐赛儿遂自居南寨。她命各寨高筑寨墙,设立寨门,修建水池,暗置仓库,准备长久据守。在袭击蒲台、益都、安丘、寿光等几个县城后,唐赛儿决定攻打青州,扩大影响。青州乃山东重镇,设有青州卫,兵力三千余,青州卫都指挥高凤,字翔之,霸州临津县人,性暴躁。这日闻白莲军前往攻打即墨县城,大怒,立即披挂上马,点齐兵卒,直奔即墨。唐赛儿伺青州兵动,立即带领义军扑向青州,一举拿下了青州城。烧衙门,开粮仓,夺武库。民甚拥戴之。高凤带青州军前往即墨,半道见白莲军前面行走,命急追之,却怎么也追的不上,总是要相差半里路远,追至即墨县城外一空旷地,白莲军随一股清风突然消散,变成纸人纸马飘落一地,原来此为唐赛儿剪纸成兵,诱走青州军,好让自己从容的攻打青州城。高凤和青州军看着一地的纸人纸马,惊魂未定,有从青州逃出的守军来报,说白莲军在青州焚烧府衙,抢夺武库,开仓赈粮,之后又返回卸石棚寨去了。高凤得报,遂立即带领青州军往攻卸石棚寨。青州军一路急行,眼看天色将晚,又已走的人困马乏,高凤命在前面谷口处扼路扎营,准备来日再行。正埋锅烧饭,猛听营外人喧马嘶,高凤来不及披挂,掇枪上马,抢出营寨,只见谷口迎面的大路上似有千军万马冲杀过来,青州军见如此声势浩大,哪敢接战,慌乱中退进谷中,只听一声炮响,两路义军冲出,将青州军团团围住。谷口外大路上的军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唐赛儿闻青州军追来,择道路中一条峡谷设下埋伏,不料青州军却于谷口扼路下寨。唐赛儿便不得不再次使用奇门幻术,剪纸成兵,将青州军逼进峡谷。高凤见白莲军大多是妇女,且脸有菜色,于是驱兵来战。只见白莲军中一女将:头裹白巾,身批红袍,手握寒剑,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所到之处,寒光划过,青州之兵纷纷毙命,此乃正唐赛儿是也。高凤见了,先自胆怯,挺抢来战,被唐赛儿一剑削枪,再剑削头。唐赛儿手中的宝剑,来自石匣,乃一神器,惟赛儿善舞之。青州兵见统帅身首异处,吓得抱头鼠窜,让义军分割包围,全歼于峡谷之中,无一人逃脱。义军大胜青州兵后,声威大振,山东各地农民纷纷起来响应。有莒州人董彦皋,字推之,号雪塘,本是一读书人,曾为山东农民沉重的赋税奔走呼号,被官府以刁民逮捕下狱,闻青州有农民举起义旗,反抗朝廷,于是鼓动狱友,反出监狱,得三千余众,在莒州、日照、诸城一带惩办贪官污吏,打击土豪劣绅。又有胶州人宾鸿,世代农民,因带人去官府抢粮,被通缉逃入深山东躲西藏,闻青州义军将朝廷官兵打得落花流水,遂下山组织饥民两千余人,他们在胶州、安丘、寿光一带捣毁官府衙门,开仓赈饥济民。另外还有丁谷刚、白拜儿、刘俊、王宣、高羊儿、郝允中、王住儿、杨三等十余支义军活跃在山东各地,人数在几百上千不等,整个山东的义军人数多达两万余众,使得山东各地的官吏惶惶不可终日。永乐皇帝得报大惊,在派朝中大臣前往招安不成的情况下,命神机营都统、安远侯柳升为总兵官,都指挥刘忠为副总兵官,领五千火铳军,并可督山东、河南、河北、山西等地的地方军队,相机调动前往镇压。柳升自恃南征交趾,北讨胡虏,东击倭寇,无一败绩,遂根本不把义军放在眼里,他领五千火铳军直扑山东青州,将卸石棚寨团团围住,柳升见卸石棚寨山高路险,易守难攻,便命扼住粮道,断绝水源,意欲坐困之。唐赛儿深知京中神机营火铳军的厉害,不敢硬拼,眼看山寨粮尽水竭,便命数十妇女下山诈降,言山中水尽,唐赛儿将带兵夜袭东营取水,整个卸石棚寨唯东面水源近且充足,唐赛儿又将纸人纸马置于东寨要道处,幻出人喧马嘶,柳升遂深信不疑,将大批火铳军调去东营扼守,二更十分,唐赛儿让纸人纸马杀向东营,柳升见大队人马杀来,命火铳军拼命射击,唐赛儿则带领义军在夜幕的遮掩下奔向西营,西营守将正是作为副总兵官的都指挥刘忠,只有五百火铳军,本是高度警戒的,但听东边火铳声烈,以为唐赛儿带领义军主力往攻东营去了,遂放松了警戒,认为可以高枕无忧了矣,结果被义军突入进营,刘忠还没来得及举起身边的火铳,就被唐赛儿挥舞寒剑一下削为了两段,其余火铳军被义军近身相搏,失去了火铳之威力,亦是纷纷毙命。义军顺利的突围而出,去往莒州与董彦皋会合去了。及至天亮,柳升见大营外一地的纸人纸马,才知中计,赶紧派兵打听义军突围的方向,知是攻破西营,杀了刘忠,逃去了莒州,不觉恼羞成怒,立即带领火铳军往莒州追击义军。时董彦皋军在莒州,攻占了莒州州府和即墨县城;宾鸿军在胶州,攻占了胶州州府和寿光县城。两军正合兵攻打安丘,安丘扼两州之要冲,拿下安丘,两州便可互为照应。安丘知县张旟,县丞马捴知义军早晚必攻安丘,遂加固城池,广收兵卒,得滨州、青州、莒州、胶州败逃兵卒数千人坚守,义军数攻不下。唐赛儿莒州府衙见到董彦皋,道:“柳升领火铳军正倍道而来,莒州、即墨壕浅城薄,不能坚守,安丘地势险要,城池坚固,汝速尽起莒州、即墨之兵,往攻安丘,我半道阻住柳升火铳军。若得安丘以固守,再寻机计破柳升的火铳军,则山东尽属我等了矣。”

董彦皋遂尽起莒州、即墨的义军万余人赶赴安丘,唐赛儿则去道阻柳升的火铳军。唐赛儿在通往安丘的一道山梁上布上疑兵。柳升正催兵倍道赶往莒州,得报义军主力攻打安丘,遂又催兵加倍赶往安丘,突然前面的一道山梁上,似有千军万马挡住了去路,柳升挥剑道:“此乃妖妇所设幻阵,不过纸人纸马,伤不得人,给我冲过去。”

柳升带头冲阵,阵内飞沙走石,打得火铳军根本无法看清前面的道路,只得退了回来。柳升命用火铳扫射,铁弹打去,如石沉大海。欲绕道而过,兵马阵跟着飘移,始终挡在火铳军的前面,困的柳升的火铳军进退不得。随军谋士袁忠彻道:“幻术者,逆之则生,顺之则消。既不得过,不如结营以待,只需数个时辰,幻象自消,自然过之矣。”

柳升以为然,遂命结营休息,待幻象消后再行进军。袁忠彻字公达,号静思,浙江鄞州人,乃相术大师袁珙子也,从小随父学相人之术,有所成。兼学奇门遁术等杂学,然不如其相人之术之精妙。唐赛儿一边用幻术阻住柳升,一边派人打探安丘攻城的情况。探马回报说攻打安丘的义军已被官军打败,董彦皋带数千人到胶州投宾鸿去了。唐赛儿一听大惊,赶紧收起幻术,带领身边千余义军择偏僻小径,往胶州迤逦而去。原来董彦皋带领莒州、即墨的万余义军去到安丘,和在那里带领五千余义军围困安丘的赵琬军合兵一处,不息片刻的攻城,眼看城将旦夕攻陷,有山东海岸备倭军都指挥佥事卫青带千余备倭骑兵赶来,夹击义军,致败。卫青,字明德,松江华亭人。建文元年为蓟州百户,燕王靖难攻陷蓟州,卫青以百户降,积功升任都指挥佥事,往中都凤阳任留守司事,后改往山东沿海防倭。永乐十四年登州平倭,大胜倭寇。卫青屯兵山东沿海,获悉大批义军往攻安丘,亲帅一千精骑兼程而来,这一千精骑全是登州平倭之兵,具有丰富的战场经验,且所持兵器都是最为精良的火铳,几翻射击,城内守军亦鼓噪出,义军遂大败,赵琬战死,六千余义军惨遭杀戮,其余败走胶州,散亡者又数千人。唐赛儿带千余义军迤逦去往胶州,半道遇到董彦皋军,言宾鸿率义军主力攻诸城,胶州、寿光已相继被官兵收复,于是两人合兵一处,赶往诸城,碰上宾鸿军,只数百人矣。原来宾鸿军诸城外攻城正烈,被鳌山卫都指挥王真帅援军赶来夹击,也已致败。三人合兵,已不足三千,唐赛儿道:“我等举义军,乃是为抗朝廷暴敛,此次朝野震动,当不复再欺我山东人民了矣。尔等各宜回家,躬耕植守,上孝父母,下养孩童,毋再有此为念。”

说吧飞身拉起董彦皋、宾鸿,施以遁术,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其余义军遂各散去。永乐皇帝闻知唐赛儿逃脱,十分震怒,下令‘凡山东和北京境内的尼姑及道士悉捕至京师诘问’,先后共逮一万余人,然唐赛儿还是‘不知所终’。永乐皇帝惧其惑众再来,不得不下令减去山东人民三成的赋税,山东之民咸感赛儿之德,纷纷立寺以悼。那日叶希贤铜锣寺对建文帝道:“二夫人有了身孕,大夫人天天在那里骂人,主人还是回家去一趟,把两位夫人的矛盾化解掉。”

建文帝一听,立即随叶希贤下山回了家。夫人刘氏在厢房的门厅口骂骂咧咧,二夫人则东厢上首房里独自垂泪。刘氏见到夫君皇甫文回来,收敛的溜回了西厢上首房的歇屋,建文帝去到东厢上首房,拥了二夫人,安慰道:“夫人无忧,我这回来,再不轻易离家,定保你母子平安!”

二夫人遂转啼为笑。建文帝和慧一桃李书堂修卷将成,曾回家小住,幸临二夫人,竟得此孕,夫妻俩自然是高兴。是夜建文帝陪了两位夫人晚膳,刘氏头戴珠花,身批彩娟,浓妆艳抹,本欲一搏夫君欢心,不想适得其反,引来建文帝数次皱眉,晚上自然是歇于二夫人歇屋。夜半十分,建文帝被外面吵骂声惊醒,原来是夫人刘氏在骂其父。刘氏的父亲嗜酒如命,常常醉卧街头,每每晚回,已是见惯不惊,平日里刘氏对父亲的行踪亦是无甚搭理。这日中午,刘氏父亲舒家场上已是喝醉,在通西大桥下的河岸边睡了一下午,起来晚上又去饮酒一回,直喝的酩酊大醉,偏偏到到的闯路边一土地庙前,以为是到家了,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发现还在路上,便又偏偏到到的回屋。这日刘氏因二夫人怀孕,夫君的不待见,哪里睡的得着?辗辗转转的捱至半夜,闻父亲外面回来,气不打一处来,因是和衣而卧,便直接起来出前堂,冲边屋里的父亲吵道:“你这成日里只知道喝酒,还管不管家人的死活了?叫你泸州那边不要跟了来这里,帮了母亲总能照顾到一些弟弟妹妹,你偏不听,害怕失掉了你的这口,你这样成日的喝的醉醺醺,还在外生事,谁还不讨厌的呢?”

刘氏把自己遭遇的冷落,归结为父亲的酗酒,触到心中痛点,鼻头一酸,哭泣起来,絮絮叨叨的诉说起成长的艰辛和父亲的缺位。刘氏家中为长,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总是醉醺醺,母亲总是忙碌碌,父亲总是高声骂人,母亲总是暗自垂泪。听说有大财主提亲,她想带了一家人跟着来享享清福。可母亲坚决不同意,她不想娘家人的拖累,影响到女儿在夫家的地位,进而影响到女儿的幸福!来的那天,母亲紧紧的拽着父亲的胳膊,希望他不要跟了来,可父亲哪里肯听?一胳膊肘将母亲撞跌路边,死乞活赖的跟了来。父亲自知理亏,床当头闭目假寐。建文帝见深更半夜的还在那里叨叨,起来出前堂来喝止。刘氏父亲并不知女婿回来,先前并未在意女儿的妆扮,此刻女婿提灯出来,堂前亮了许多,灯影下女儿精心打扮的妆容,浓艳得有些落寞,他知女儿心中的那怨气,乃女婿冷落下的幽怨。还在半醉之中的刘氏父亲愤从心中起、怒向胆边生,他冲前揪住女婿的胸襟,道:“我假刘桢嫡长孙,招汝为婿,才有财主赠金与汝,汝才有得今日之富贵。然汝却恩将仇报,漠视我父女的存在。若是逼的急了,我戳穿这谎言,大不了我父女再回泸州做回我们的市井小人,而汝也恐将落回守仓人之窘境去矣。”

有那好事者刘氏父亲酒喝麻时曲意奉承,言守仓人皇甫文能得贵胄大贾赠之以金,全是看他刘桢后人的面子,刘氏父亲亦信以为真,是故平时下人面前有些趾高气扬。建文帝让岳父揪襟给吓的蒙了,大声的道:“大胆狂徒,与我拉出去斩了。”

刘氏父亲怒气更甚,吼道:“汝以为自己是谁?讲究了说就一落魄书生,直白的讲是个守仓人,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

刘氏也以为夫君是给父亲吓的傻了,奋力推开父亲,护住夫君,哭着冲父亲道:“爹爹,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住侧院的叶希贤、薛通和宋和听到吵闹声,过来劝住刘氏父亲,二夫人亦出来和刘氏扶了建文帝回屋歇息。建文帝去了二夫人歇屋,兀自伤心,气道:“早知有这些烦恼,我还要那金钱、土地、房屋、家室来做什么?”

二夫人劝慰道:“刘姐姐父女离乡背井,来跟相公,也是不易,相公宜放开胸怀,不去计较刘姐姐父亲的鲁莽。”

建文帝道:“计较如何?不计较又如何?如今这样,也不知接下来一家人该如何相处?”

二夫人道:“我很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才被卖到霍家去做丫鬟,后来跟了相公,这些年我积攒下了一些银子,虽然不多,但对我那贫穷的娘家来说,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我明天一早就回娘家去,因为有钱,父母一定会待我很好。没有我在这里,刘姐姐的心也可以平复一些,相公也要给刘姐姐一些抚慰,家和睦了,相公或读书弈棋,或陪伴家人,日子也就过的舒坦了。”

建文帝道:“只是这样太委屈夫人了。”

二夫人道:“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相公和姐姐和睦了,或是接了我回来,或是就让我在娘家,定期的送些银子过来,我娘家人高兴,我也不委屈。”

二夫人娘屋姓向,在长寿县秤砣场的灯笼山下,因为路程较远,第二天叶希贤找了一个熟路的人送二夫人回娘家,自然是另给了一些银子。送走二夫人,建文帝陪了刘氏一些时日,见刘氏脸上多了笑容,便寻思去桃李书堂住些日子,把心中所感吟为诗句,再去铜锣寺会慧一弈棋。这日起来,用过早餐,建文帝对夫人刘氏道:“我想出去些时日,夫人在家遇事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的等我回来再处理。”

刘氏道:“相公家里也不过问家事,这又要出去,也不知多久才回?叶管家修那么大一圈石墙,里面也不过是养鱼、喂鸭、种庄稼,有那么浪费的吗?得多少银子呀?”

建文帝道:“那些钱都是别人给的,管它呢?或许是送钱人家要求修的吧。”

刘氏见相公无意过问,也不好再说什么?听说建文帝要去桃李书堂,薛通、宋和装着出行的路人,暗中跟随保护,出了舒家场北向街端口,向西不远,有一个土湾,是土山凹了进去,路沿着凹槽转出,建文帝走到土湾中间,两边冲出十几名官兵,将建文帝捉了,领兵头目乃胡三娃子。胡三娃子舒家场暗中打探建文帝行踪,将消息传与胡濙,通过胡濙和五宝兵站暗通,得可调百户,数日前确知建文帝在家,调来百户舒家场暗布,藏于租来的一只蓬船内。这日探知建文帝独自一人往舒家场来,度是去桃李书堂,便带了十余人土湾设伏,来捉建文帝,叫百户随后接应。一路跟随建文帝的薛通、宋和土湾东头见有官兵抓了建文帝,抽出衣内宝剑,上前相救,官兵仗着人多势众,就土湾里和薛通、宋和拼杀起来,好在官兵为防暴露,所持兵器均为刀剑,乃短兵器,近身相搏,那些略董格斗之术的官兵自然不是精通剑术的薛通、宋和两大宫廷侍卫顶级高手的对手,只几个回合,官兵纷纷挂彩带伤,不得不放开建文帝,薛通、宋和救下建文帝,刚走出土湾,只见近百全副武装的官兵从舒家场那边冲了过来,后面那些带伤的官兵又手持刀剑堵在路上,薛通、宋和只得保护建文帝退到土山之上。官兵将土山团团围住,土山并不高,也不大,薛通、宋和各扼住一半,官兵几次上冲,都让薛通、宋和舞出眼花缭乱的剑花给吓退。带兵百户有些气急败坏,正组织所带二十弓箭手欲用箭强攻。桃李书堂的学子听说有官兵围捕先生,有百余学子不顾个人安危跑来,冲破官兵的包围,上土山拥了建文帝,有薛通、宋和开道,官兵哪敢阻挡,纷纷避开,让出道路。身上多处剑伤的胡三娃子冲百户大声喊道:“那位蓝头巾者乃焚宫出城之建文帝也,放走,我等皆为死罪。”

建文帝焚宫出城,永乐皇帝命海内外遍寻之,已在坊间不胫而走。百户闻之大骇,令死命拿住建文帝,无奈百余学子阻隔,且有薛通、宋和断后,除了紧追之外,也是别无它法。建文帝一行刚到北向街口,从通西大桥边的码头十余商船上下来千余官兵,拦住建文帝等人的去路,领兵之将不是别人,正乃钦差大臣胡濙是也,胡濙头戴银盔,身穿铠甲,手握一柄青杠宝剑,举剑指向建文,道:“汝今日就算插翅也难逃矣,还不举手就擒?意欲何为?”

胡濙是如何领兵到来?建文帝等人会否就此遭擒了呢?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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