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国王黎季犛不顾永乐皇帝的敕谕,诱杀日煃王玄孙陈天平、明护送使薛䓵和明护送兵将近八千人,只黄中等十余骑败回,永乐皇帝闻之震怒。遂命成国公朱能为征夷大将军,新城候张辅为征夷副将军,领兵十万征讨安南国,号称三十万大军。并遣使约占城国王出兵相助。朱能自领二万骑兵为前锋,张辅领八万步兵为后卫,浩浩荡荡直奔安南国。前锋骑兵队进入安南国境,只见川流交织,荆棘丛生,骑兵副将黄福道:“南方山路崎岖,不宜骑兵进攻,不如结营等张辅步兵来后,再行进攻。”
朱能怒曰:“安南不过一顽冥不化的撮尔小国,听我天朝大军来伐,早已吓的龟缩不出,正可以择大路快速进击,此去安南国都城不过几天时间,正所谓兵贵神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方可大获全胜。传我将令:择大道只管扬鞭奋蹄,直捣安南王城,然后再下马解鞍,举杯共庆!凡有违我将令者,斩。”
朱能所帅骑兵,是从广西进入的安南国境,去往安南国都有三条道路,一是过芹站隘口,道最近,二是绕西走洮水,过富良江,道较远四五百里,三是绕东走直通王城的一条大道,道又较远四五百里,还有百余里海岸线,易遭水军的攻击。朱能骑兵善于奔跑,且不怕攻击,于是朱能选择绕东走直通王城的大道。朱能是有名的拼命将军,传下号令后,便一马当先,向去往安南国都城的大道上进发。安南国王黎季犛诱杀日煃王玄孙陈天平、明护送使薛䓵及明护送兵将近三千人,自觉行事过于鲁莽,正惶惶不可终日,听明朝大军来伐,本欲负荆往边境请降,其长子黎龙道:“既已诱杀前王裔陈天平、明护送使及明护送兵将,现再择出降,就算明廷不怪罪,将来陈氏及旧臣,又岂容得下我父子之性命?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起而相抗,就算败亡,亦不过枭我父子之首。相抗中寻得机会,与明军讲和,让我父子得以活命,亦未可知也。”
次子黎虎,三子黎豹皆力言与战。众大臣亦多言当抗者。那黎季犛虽为蛮夷之人,但从小随父出使中原,受了些中原文化的影响,不但为三个儿子取名龙、虎、豹,还专门中原请了武师授艺,尤其是那黎龙,不但膀大腰圆,而且还武艺精湛。黎季犛从一个出使他国的礼官干到了相国时,遇到陈氏内部争位,数位有能力争夺王位的王子被杀,最后扶上位的是一个幼且暗弱的君主,而此时黎季犛的三个儿子已均在军中处于显位,黎氏不费吹灰之力便篡弑成功。时为建文元年,黎氏奉表称人民乐推,权理国事。建文新登帝位,国家有许多大事要处理,也就无暇顾及番国之事,顺势封之。黎季犛自然是知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抗以待机’之道理。于是他命黎龙为大都督,总理全国之兵,以对抗永乐朝廷的征伐。黎龙一边在险关隘口排兵布阵,一边派出哨探深入明境打探消息,听说那明军征伐而来,便各处险关隘口督兵,好以逸待劳。明军入境,不攻关隘,而是直接帅骑兵走大路速往都城进军,令黎龙及众将士始料不及。那黎龙度明军不敢走大道,把部队暴露在水军攻击之中,亦不敢劳舟犯险走洮水,必是强攻芹站关隘而过,故没在大路上设兵。黎龙正亲临芹站隘口督兵,准备在这里和明朝军队打一场恶战,听闻明前锋骑兵部队择大道往王城进发,惊慌的欲各个隘口调兵回救王城,手下谋士刀拜渠道:“都督不必惊慌,吾已有计可破明军。”
黎龙急道:“何计可破?”
刀拜渠道:“明军先锋全是骑兵,且有冒进之危,恰巧在离往王城的大道不远处的雀口关隘里有一批铁钉,足有二十挑之多,是属下前些时候周边各国购得,运回都城打造兵器之用,听那明军来犯便暂存关隘处没有运走,合该那明军倒霉,都督可急令水军对通过海岸线的明骑兵发起猛攻,以迟滞他们前进的速度,只须一日足可,我这就速去雀口关隘督促将士将铁钉泼撒于就近的大道,并领兵多带长钩去那路边等待,等明骑兵马踏铁钉失蹄,不等那骑兵站起,只用长钩钩住擒之,必大获全胜。”
黎龙急派快马去命令水军都督黎元澄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攻击明骑兵部队,命刀拜渠速往雀口督促将士泼撒铁钉,令雀口就近的几个关隘的将士多带长钩绳索速往雀口关下听令。安南国山陡树高,各个关隘多准备有长钩绳索,既可用于攀爬,又可用于打仗。黎龙带着兵将拿了长钩绳索赶到雀口关下,其它几个关隘的将士均已到达。黎龙、刀拜渠带大家泼撒铁钉的大路外树丛刚隐好身,就见明军骑兵浩浩荡荡的杀奔而来。虽然有安南国水军的全力阻止,但朱能所领骑兵全都是多年纵马驰骋能征惯战的老兵,加之有游弋占城的郑和水军的支援,只半日,便将安南国的水军打退。明军骑兵数排齐头并进,个个奋勇争先。跑最前一排露出半个马头者正是成国公朱能。朱能一身铠甲,手持大刀,于铁钉阵里第一个人仰马翻,被长钩钩住拉向旁边的树丛,朱能双手紧握大刀,在靠近树丛时用刀柄抵住一颗大树的根部一跃而起,挥舞大刀连砍数丛边上十余蛮兵,吓的其他蛮兵纷纷逃往树丛深处。朱能立刀靠树,看着自己所领的骑兵,已经是乱麻一团。失蹄之马,或卧地挣扎,或瘸脚乱窜。摔翻之兵,或乱马堆里挣扎,或长钩下拖拽。看的朱能胆颤心惊。黄福带本部的两千骑兵殿后,黄福知朱能有些冒进,便暗中传下号令,稍慢跟随,见前面骑兵出现异常,黄福命所领的两千骑兵停止前进,静观其变。朱能见一蛮将提刀杀来,也不答话,举刀便上,那蛮将不是别人,正是安南国都督黎龙是也,两人挥舞大刀,你来我往,杀的惊天地、泣鬼神。蛮兵蛮将,明已俘和未俘的骑兵骑将,均忘却身份站树丛外看两人厮杀。朱能因济南征铁弦,被济南指挥副使马善回射中心脏一侧,因当时征战没调理的很好,心侧肌肉常隐隐作痛。朱能和黎龙战至三百多回合时,朱能心侧肌肉一绞痛,影响了双手舞刀的力量,被那黎龙一刀枭首。正所谓:枭首无数终被枭人间因果报不爽黄福见朱能被枭,于要道处扎下营寨,并亲上雀口见黎龙,道“还我成国公尸,或可息兵,否则触怒天威,必灭国以泄愤。”
黎龙本就是想抗击中寻机讲和,不但还了朱能尸体,还将所俘明兵马悉数归还。黄福退兵见张辅,具言朱能被枭,张辅道 “我天朝大将军,被一名不见经传的蛮夷之人枭首,传之开去,有损我天朝国威。”
黄福道:“可言将军道遇疫疾卒。知道将军被蛮夷枭首者除前锋骑兵队和安南蛮夷,便是你和我,蛮夷语言不通,自然不会将此事传入中国,前锋骑兵队或戍边,或征战,不让他们再有机会回到中原,当不漏此事。只要你我不说,此事便可隐瞒下来。”
于是以朱能道遇疫疾卒申报朝廷,朱棣闻之哭之恸,辍朝五日为祭,下令厚葬朱能。并命张辅为征夷大将军,沐晟为征夷副将军,兵分两路,继续征讨安南国。永乐皇帝假岷王楩的‘与己交恶,目无王室’之弹劾,将西平侯沐晟留京候处。命顺昌伯王佐、都督袁宇往云南分别主理政务和军务,派中官杨宣去云南调查西平侯沐晟与岷王楩交恶事始末。那王佐、袁宇见云南的西平侯富可敌国,恨的满牙酸痛,又见那云南沃野千里,民殷富而兵强盛,于是也学那西平侯沐晟修了自己规模宏大而又富丽堂皇的私人府邸,两人原有的积蓄并不殷富,故不得不用上一些非常之手段,那王佐不但对云南百姓压榨盘剥,还对过境云南的各番国贡使狠相勒索。袁宇则是大量侵占军资,役使士卒;还一边将‘马柳营’的战马卖与番商,一边又纵‘兵柳营’的士兵抢回。致使各番国纷纷抗变,有八百大甸举兵冦边,又有车里、孟养、木邦、右刺、冬乌等番国暗相支持,袁宇遣将征讨,不胜。西平侯沐晟虽然留京候处,但对云南的情况却是了如指掌,又有西平侯府的银子源源不断的送入京城,沐晟遂上下打点,于是有都察御史陈瑛、刑科给事马祯弹劾顺昌伯王佐‘私占民田、大兴土木、盘剥百姓、激变蛮夷’。又有监察御史康郁弹劾都督袁宇‘占据屯田、役使士卒、侵吞军资、征夷不力’。中官杨宣岷王府遭傲慢对待后,又得沐晟数千钱的好处,便言岷王的诸多不是,力赞西平侯沐晟‘威镇一方,蛮夷率服’。沐晟亦呈父亲的戒子金牌以表忠心。永乐皇帝看那沐晟所呈戒子金牌,正面为:‘黔宁王遗记’。背面为:‘凡我子孙,务要忠心报国,事上必勤慎小心,处同僚谦和为本。特谕,慎之戒之。’晟父沐英逝封黔宁王。沐氏威镇云南,蛮夷皆服,况沐英颇有善名传于朝廷,于是永乐皇帝变欲革与建文帝善相亲睦的西平侯沐晟为笼络倚重,便将顺昌伯王佐和都督袁宇交锦衣卫严审后判了个斩立决的重罪。并赐书谕楩曰:晟所为卤莽,干犯吾弟,固不可容。但念乃父佐命开疆之功,不忍罪之。又思云南重地,昔倚任其父而蛮夷率服,故仍遣晟往,欲其安边抚夷,必如乃父存日,庶几不负皇恩。晟虽冲犯吾弟,弟亦当置之度外者也。敕晟曰:尔干犯岷王,朕念尔父佐命开疆之功,不忍寘尔于法,姑宥不问,仍令镇守云南。尔当深思皇恩,迪尔父之德行,以图厥终。尔其念栽。仍命沐晟回云南镇守,云南的都司卫所悉听其节制。沐晟亦不负永乐之所望,数月平定了寇边之番八百大甸。恰征夷大将军朱能道遇疫疾卒,永乐皇帝为保征夷成功,故又命沐晟佩征夷副将军印,出云南和张辅同征安南国。还越级提拔沐昂为都指挥同知,兼领云南都司事务。建文帝一行渡过长江,筏已向下流走了两里余,恰在一条小河的入江口靠了岸,建文帝一行上到岸上,回望对岸农家母子吃力的收着筏,知筏回对岸,农夫一家就要离家五里远矣。建文帝一行甚是感激,然隔着汩汩滔滔的长江,说什么话都传不到农家人的耳里去了,大家只得向着对岸拱手致谢!日已薄暮,周边又别无道路,建文帝一行只得沿着小河边一条隐没于草丛里的石板路进发。小河夹于两山之间,河面不宽,水流也不急,沿河的石板路,深深的隐藏于草丛之中,得小心的寻了走。一路但见沿河两岸荒荒凉凉,却不见有一处的村落。很快夜幕降临,建文帝一行不得不择路边的一处崖洞歇息,好在岁除三月,天渐转暖,大家将马置洞口以挡夜风,一起和衣在崖洞内坐了一晚,第二天起来,简单的吃了点带了路上应急的炒面,然后继续沿着那条隐藏草丛的石板路探寻前行。一路上小河两岸依旧是只见荒凉,不见村落。行了大约五里,竟意外的在小河边上看见有一条打鱼的小船,船顶正冒了缕缕炊烟。程济小鱼船上见了船家,是一穿着补丁、满脸沧桑的老者。程济道:“这一路上都看不见有村落,何也?”
老者道:“这是通往汉中的一条大路,曾经往来客商络绎不绝,这一路上也有许多的村落,洪武四年,汤和、廖永忠征大夏国,廖永忠帅水军追大夏兵到外面河口处的长江上时,遭遇从河口内突然冲出的一支大夏国水军的突袭,让廖永忠的水军损失惨重,恼羞成怒的廖永忠派了一支水军沿河口进来,一路放火箭烧沿岸的村庄。时值盛夏,重庆高热,两岸又林森草茂,结果引发了山火,火借风势,将这二十余里的沿河两岸烧的光秃秃的。当年的大火足足烧了二十余天,才被飘落的一场大雨浇灭。沿岸的那些村落被悉数烧光,那些被烧死的人,也已尸骨无存。历经战乱的蜀地本就地广人稀,经过这一次的征伐,蜀地人丁也就更加的稀少了。这沿河两岸因烧死的人未曾收尸,也就无人愿迁来这一带居住,以致荒抚至今,也就荒凉成了现在的这般模样。这条去往汉中的大道也遭到废弃,人们北上汉中,都选朝天门过渡,走了较远一些的另外一条道路了。”
程济道:“我曾游历蜀中各地,不曾见有如此荒凉的地方,曾闻德庆侯攻夔门时放过一把火,不知他原来还在这里纵火屠过村,后来太祖判了他个问斩之罪,看来一点也不冤也。”
程济擦去两眼的泪花,问老者道:“离此最近的街市还有多远?”
老者道:“大约三十里路。”
程济道:“那么远?”
老者道:“当年烧秃的河谷还有大约二十里,走完这二十里的河谷,再行大约十里才有一个街市,叫五宝街,说是宋朝时候有一个秀才为五个儿子各修了一堂房子,后来连片成了街市,所以叫五宝街。也有说是那秀才为他的五个姨太太各修了一堂房子,后来连片成了街市叫的五宝街,也不知哪个说法是真?廖永忠没纵水军烧这片河谷之前,这里的往来客商可谓是络绎不绝,且大多数客商都会选择在五宝街住店,五宝街也是极尽繁华。自从廖永忠纵水军烧了这片河谷之后,往来客商几近绝迹,五宝街也就萧条了,现除有一个极小的集贸市场供打渔子们卖点鱼虾和山里的人们卖点药材外,就另外还有一家客栈,供偶尔过往的路人歇歇脚。除此,便和一个大的乡野村落完全一样了。”
程济道:“吾主乃中原第一大贾,哪知给叔父抢去了家产,现只好贩一些茶叶、丝绸、陶瓷等往西域,看能不能再发家,一路颠沛而来,这些日子也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饭,此去街市路远难行,怕一天也未必能到,不知你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吃的?我们可以多付银子,绝不让你吃亏。”
老者道:“我们打渔人都是空摇了一只渔船出来。我也是昨天才从家里出来,沿长江一路向下,打了一天也没捞着一条鱼,入夜船过小河口,见里面的河面有鱼儿戏水,想我已老朽,不惧鬼怪,便壮着胆子摇船进来。自廖永忠纵水军放火烧了这段河谷之后,便很少有船家来这河谷里打渔,毕竟两岸的孤魂野鬼那么多,谁都怕被勾去了魂儿,鱼没打着,人却没了。我这一早起来才下过网,得要过几个时辰收网才是,既然你们想要讨些吃的,我这就催催水,看大家的运气如何?”
老者划船挥动撑杆一阵猛击水面,之后收起渔网,居然有大大小小的鲤鱼、鲫鱼十多条,足有二十斤之多,老者择大的十多斤鱼煮了一锅置船头,没有多的碗筷,就着河边折了枝条为筷,摘得阔叶为碗,大家围站在船头,大块朵颐。自离开赶水,建文帝一行便没有睡上一宿好觉,吃上一顿好饭,本就鱼质鲜美,入口更觉美味珍馐,除吐的一堆鱼骨,直吃的肉汤皆尽。马亦河岸鲜嫩的野草吃了个饱,就着河水一阵狂饮,还争相冲了河谷数声长啸。程济给了五两银子给船家,船家感动的就要叩谢,让程济给拉的住了,辞别船家,建文帝一行沿了河谷寻路而走。走出河谷,太阳已经挂在西山头上了,杨应能、薛通匀出一匹马来,扶建文帝、常妃坐了,催步疾走,正行间,见十余持刀士卒正追一个仗剑奔跑的男子,薛通见那仗剑男子的身影眼熟,知是原禁军中人,便不假思索的斜挎肩包里取出弓箭,张弓搭箭,一箭射中突前士兵的眉心,其余士兵虽是一惊,但并未停下追赶的脚步,才长江边操弓射过贼的薛通,此刻更是信心满满,他直接用起了平生绝技一弓三箭,自然是箭箭中的,这下追赶的士兵被吓的住了,回头便跑,扔下了四具尸体不管不顾。仗剑男子跑向薛通,躬身道:“属下宋和拜见薛副都统,感谢薛副都统出箭相救。”
是薛通原来的部下御前侍卫宋和,宋和扭头看到马上的建文帝,赶紧跪拜!道:“臣宋和参见陛下!”
建文帝翻身下马,扶起宋和,道:“汝何以零落至此?遭遇到追杀?”
宋和道:“当日燕军入城,宫中火起,吾见大势已去,便化装成百姓出了京城,回到了河南的老家,父亲听说京城陷落自缢殉了国,母亲、妻子和孩子也已被燕军杀害,吾生无可念,闻济南铁弦还在坚持抗燕,便一路北上想济南就铁弦,半道听说济南已下,铁弦被擒,万念俱灰的我想回老家自缢以陪父母妻儿,忽又闻山东沂蒙山腹地有一群自称‘敢死铁营’的抗燕义士,我便去那里加入到了‘敢死铁营’中,成为了‘飞度将军’蒙季手下的一员战士,我们袭县衙,战州郡,很快便拥有了十余个县近一郡之地,后值茹瑺领兵来攻,他用千余灵璧之战失败被俘的南兵来投,蒙季不知是计,遭里应外合攻破大营,蒙季将军战死,我和数十壮士突围出来,一路被追杀冲散,也不知其他壮士生死如何?我摆脱追兵后,一路向西,过荆、襄时听说陛下流亡在外,可能到了蜀郡、云南、汉中,我便想这些地方来寻陛下,晓宿夜行来到蜀郡,不想今天被前面兵站的人盯上,一路追杀过来,得薛副都统搭箭相救,幸遇陛下,此乃上天所以让我用此余生来报答陛下也。”
建文帝早已是泣不成声,哽咽的道:“壮士满门忠烈,吾何德何能?让天下如此多的人去为我殒命!”
宋和道:“陛下还得要收起悲伤,前面的兵站离此并不太远,逃去的士兵还会引来更多的追兵。”
待薛通取回四支箭,建文帝一行不敢再走大道,择了一条上山的偏僻小径,在夜幕的掩映下艰难前行,建文帝一行接下来将去往哪里?又会有怎样的遭遇呢?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