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扑哧”声笑了。
钟铖铭问自己要不要嫁给他?
开玩笑么?
今天是四月一号么?
延善特地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不是,
又不是愚人节,
钟铖铭这说的是什么玩笑话?
还是国际玩笑。
她伸手去探钟铖铭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啊,脑子坏了?你怎么了?”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盯着她,黑漆漆的眼神无比认真,“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么?”
延善诧异,“你没开玩笑?”
这玩笑可不好笑,
她说:“咱两不成吧?!”
钟铖铭不高兴了,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你给我说说,怎么就不成了?
我和你,从小就认识,说一句青梅竹马也不过分,
怎么就不成了?”
“你千万别说,你心里还装着那个人,
人家早把你忘了,
都要和那个什么华什么来着,哦,华绮订婚了,
你早就没戏了,”
延善怒了,这是什么人,就会往自己心尖上戳刀子,暴躁的情绪再难控制,从他怀里就夺过那束满天星,
噼里啪啦照着他身上就是一顿猛砸。
边砸边骂,“你是人?
嘴巴怎么这样损?
哪壶不开提哪壶?
青梅竹马个屁,
你和你家moco还一起长大的呢,你和他怎么不青梅竹马了。”
moco是钟铖铭二十五岁的时候养的一只牧羊犬。
嘿,这个缺心眼的姑娘。
钟铖铭暴躁了,心想自己千里迢迢来找她,好心好意带捧花,她还不识好人心。
暴躁的情绪也一瞬间爆炸:“你看你脾气这样差,”
延善冷笑,
毁了,
她发火还好说,
这副样子,钟铖铭慌了。
钟铖铭吓得腿一软,又惊又怕,“行,我知道了,咱两不成,您别生气了,行么?”
延善一把推开他,
钟铖铭看她快步走远,有些无措地开口:“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回头,继续往前走,
钟铖铭皱着一张脸,嘀咕了一句,我也没说错啊,他就是把你忘了,要和华绮订婚了啊。
苏可可婚礼的时候,已经怀孕四个月,身子也渐渐有些臃肿。
江亭遥乐得整个人天天对着谁都笑,
部队里的那些老部下被笑的都心慌,
一个快一米九的男人,黑不溜秋的,原先成天绷着脸,现在逮谁都笑,
还见着谁都问一句,你家那口子怀孕了么。
我家可可肚子里可是有个大胖小子。
您怎么知道您家那就是大胖小子?
你家可可,可可,
只不过大家敢怒不敢言罢了,
延善怕自己忽然出现,会吓着一个孕妇,
回去之前特地在qq上给苏可可发了邮件,
她问,想见我么?别害怕,不是鬼。
苏可可婚礼当天,化完妆转身的时候,就看见那站在角落的人。
捂着嘴,眼泪比话先出来。
“诶呦,不能再哭了,妆都要花了。”延善赶紧扯过一边的纸巾,小心翼翼的沿着泪的痕迹擦拭,生怕弄花了苏可可精致无比的妆容,
“你可真是坏心眼的人,没人会比你更坏心眼了,既然活着,怎么能......”苏可可锤她,一拳锤在延善的心窝里,“怎么能不来见我们。”
“小祖宗,您可别哭了,我这不是来见你了么?”
室内的窗开着,徐徐微风钻进来,
室外是喜庆喧闹,
一门之隔而已,
延善站在门内,
而江亭遥穿着一袭正装和自己的伴郎团站在门外。
华绮想象过沈湛西穿着黑色正装站在自己对面的模样,但是从未真正的见过,就算是现在,只是伴郎的模样,也好看到了极点,
她移不开视线。
江亭遥敲门,“可可,好了么,我们能不能进去?”
延善对她做了一个手势,
“不能不能。”苏可可忙喊道,“现在还不行,没化好妆,”
“我只想回来见见你,我们原来不是约好的么?
不管谁结婚,另外一个都要在场,别让别人知道啦。
不然大家都会吓坏的。
诈尸多吓人。
光天化日。”
她用一句玩笑话掩饰所有的心酸苦楚。
延善陪了苏可可好一会,然后在接亲队伍冲进来之前,
退后,
直到退到阳台上,
落地的大窗帘彻底隔开了阳台和室内所有的视线。
接亲的队伍冲进新娘闺房,
苏可可的伴娘团又是堵人要红包又是出难题,
只有延善站在那阳台上的角落,一个人听着室内的热闹。
其实她大可以在所有人进来之前,先从后门离开,
但是延善还是想再多呆一会,
多沾沾喜气。
也再看看那个人,
新娘的房门终于被新郎和伴郎撞开。
新郎江亭遥滋着一口大白牙,笑的真诚又可爱,眉眼英俊的好像落满了光。
伴郎团八人,其中最中间的便是顾止,沈湛西。
其余的大概都是江亭遥部队的好友,
基本都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且身材出众样貌出挑。
顾止最会闹腾,也最会说。
江亭遥护着苏可可,“闹我行,闹我家这口不行,”
护短的厉害,
直到室内再安静下来,
新郎新娘被族拥出了房门,
延善坐在阳台上,又等了好一会,才掀开窗帘,
准备离开,
刚走没几步,八壹中文網
就听见一个人的声音,“你也是新娘的好友?”
声音入耳,仿佛电流击过,
不是都走了么?
怎么还有人?
他怎么还在这里,
她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不敢抬头,更不敢回头。
视线的余光已经瞥到了。
他就在自己斜后方45度角的墙边站着,
距离不过一米。
只要伸出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
延善紧张的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