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胖子也不是一天吃成这样的。
过犹不及。
慕安澜懂这个道理，以至于季景收服了墨光剑，她就收起了给他炼制的法宝，开始摆烂。
灵气充盈的感觉很好，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
就是……这灵气消散的速度，比大乘中期快了一咪咪。
008：【提示：随着宿主境界下降，灵气消散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慕安澜：？
008：【请宿主抓紧时间将季景培养成正道之光！一锅端了魔域！】
很久没听到小8的声音，怪想它的。
想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慕安澜开始头痛，“……他应该有金丹的修为了。”
008：【你好宿主，修仙世界的境界有八个等级呢。金丹不过是第二个等级！】
慕安澜：彳亍口巴。
通往正道之光的路总是崎岖又漫长。
008又说：【因为一些特殊剧情需要，系统在本世界的出现机会并不多。】
慕安澜：“什么意思？”
它顿了顿，【也就是，很多时候，宿主只能靠自己——】
一个大雷砸得她眼底发黑，“也就是说，我得自己摸索？”
“——那万一我灵气散尽挂了呢？”
008：【会受到一些惩罚。】
慕安澜：？
008：【比如让宿主体验雷劫的疼痛什么的？】
——谢邀，不需要这种体验。
她又气又无语，“还不如给我开个金手指，把我的本命法宝弄过来，让我去把姬颜端了呢！”
008：【有没有可能，姬颜正在谋划什么不能见人的阴谋，宿主的法宝是谋划的关键？】
慕安澜：“……”
也就是说拿不到。
她隐隐感觉看到了自己被气得七窍生烟的场景。
008：【请宿主好好努力！早日将季景培养成正道之光！】
剧情文字显现。
【那是季景第一次来小沟镇。空气中的魔气浓郁得让人想吐。
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女修。
她五官明艳，站在凌霄宗的队伍末端。只一眼，和周围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什么，不时轻笑。
季景心头一动，女修身上似曾相识的感觉，迫使他忍不住接近她。】
【谁知道，就是那个女人，伤他最深。
她并非凌霄宗修士，而是姬颜的魔将，名叫忻霜，是祂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
慕安澜：“……”
短短几句，她就脑补出了10w的虐恋情深戏码。
忻霜估计就是他改命的契机了。既然是姬颜的马仔之一，修为肯定比她现阶段修为才是金丹的崽高，不然也不会无声无息地潜入凌霄宗——尽管这个宗门各方各面都挺水的。
慕安澜：“……不谈恋爱，屁事没有。”
她眉头突突地跳，“我的崽，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008：【哈哈怎么可——】
系统一顿，它也不知道。
但还是要为自己挽尊。
008：【都是男主了……肯定各方各面都异于常人——】
慕安澜点头，“也是。”
她又问，“忻霜长什么样？”
系统嘛，她的金手指。
008：【提示：只能宿主自己发现。】
慕安澜：？
008：【与主线剧情有关，不便剧透。】
行吧。合着就抓瞎。
慕安澜：“那我的金手指是什么？”
008：【现阶段碾压一切。】
怎么还分阶段的？
008：【随着主线剧情推进，你的强者地位，会被季景和姬颜取代。】
她望天，“所以传销组长还是会被放出来？”
008：【……只能剧透到这里。】
行吧，没什么不可跨越之壁，这篇文也不好看。
她摆手，“我知道了，跪安吧。”
008：【喳——】
x
心累的慕安澜，就听到了崽的声音，“师尊，你在吗？”
“——在。”
她起身开了门。
门前的少年，在她炼器闭关的十年里，长成了一棵挺拔的小树。
慕安澜踮脚，才够到他的头顶，“长高了。”
她看着面前清润如玉的季景，忍不住叹了惆怅——
好好的崽，怎么就这么瞎呢，第一次离开宗门，都能碰到姬颜的马仔。
季景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他垂眼，乖顺地被摸头。
离得近，她身上清泠的香气钻入他的鼻尖。
太近了……
她浑然不觉，季景却觉得，那抹木香，张开了它的怀抱，把他拢在怀中。
他心跳如鼓，右脚尖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脚跟却迟迟未落下。
进入了青少年时期，他的头发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摸。很柔顺，发量又多。
慕安澜摸得爽了，和他拉开距离，问道，“看你的模样，准备去游历？”
“嗯。”季景点头，乖乖巧巧地报告，“是宗门的安排。”
他掏出了一颗琥珀材质的石头，“这是师门发的传音石。”
她秒懂，“你是来问我要联系方式的。”
离开宗门了，水镜也就不能用了。
少年腼腆地点头，“……师尊，可是我这传音石上，第一个联系人。”
慕安澜打破了这份羞涩，“不是。给你传音石的时候，里头已经有了带你们去历练的领队的联系方式。”
季景：“……”
她记忆里也有这样的剧情，婵于第一次下山历练时，兴冲冲地来加她好友，说是第一个联系人就是师姐。打开传音石一看，才发现大师兄的头像赫然出现在上面。婵于差点气得两眼一昏。
季景一看，果不其然，传音石里，有一个灰色的头像，叫做“火燚君”。
季景：“……”
看着自己的崽慢慢变得无语。
慕安澜掏出自己的传音石，和他的互相“滴——”了一下。
扫码成功。
她的头像出现在季景的传音石里，一个呼吸的时间，亮着的头像变成灰色。
“加了。”
他的失落一扫而空，像得到了奖励的狗狗，眼睛倏然亮了，“多谢师尊！”
慕安澜边看，边在心底摇头。
——她单纯的崽哟。
加个好友就那么开心，下山见识了大千世界的浮华美景、跟忻霜碰了面，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
想着，慕安澜开始操心起了崽的未来，心中的不祥预感开始生长，“去哪？小沟镇？”
“是。”
小沟镇是人间与魔域接壤的一个小镇，俩都是偏僻的旮旯角落，每年都会有高阶修士率领低阶修士，去那历练——指，和一些低阶魔修对抗。
后续的对话干巴巴的，很像不熟的亲戚询问读书的小孩“在哪上学啊”“成绩怎么样”。
慕安澜一阵心酸，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变成了小时候最讨厌的模样。
她不忘叮嘱，“出门在外，要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