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启唇，“师尊……也是。”
他不再躲她的视线，“注意身体。”
十年光景，他脸颊的婴儿肥褪去，眉宇间的立体感更足，不做表情时，暗藏凌厉。眼睫微垂，表情似醉非醉，眼神像抓人的钩子，欲语还休。他唇线锋利，又是薄唇，勾起来，妖媚而无情。
大美人的长相。
慕安澜：……怎么感觉他一夜之间变美人了很多。
008：【宿主，不是你的错觉。】
不重要的部分，就可以提示。
008：【是墨光剑的灵智。宿主是墨光剑的锻造者，况且认主的时候，除了不少力……除了男主只在，墨光剑也认同了宿主的实力，也就选择性地学习了宿主身上的一些女性特质。男主修为还浅……自然而然，会被影响。】
慕安澜：……墨光剑的灵智还挺墙头草的啊。
008：【等男主成长到了分神期，就是铁血战狼了！】
慕安澜：还是娘一点吧，铁血战狼半拳一个我。
看着自家的崽，她问，“什么时候出发？”
季景接道，“两个时辰后。”
“还有时间。”她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把木剑，“同我比划几招，如何？”
制造一些公平，慕安澜说，“我不用灵气。”
大乘期的修士，各方各面还是碾压金丹修士的。
姬颜擅长的武器也是剑。慕安澜和祂打架的记忆很多，模仿起来很顺手——那些马仔再厉害，总不会厉害过他们的老大。
季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多谢师尊赐教！”
他欲收墨光剑，换上木剑，却被她阻止，“别，就用墨光剑和我打。”
“刀剑无眼……”季景有些担心。
“……你的修为，还伤不到我。”
她说完，抬手一挥，周遭景色变换，刹那间，二人进入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修士进入渡劫期，就有这样开辟小空间的能力。这个空间不能维持多久，足够一些……单挑。”
记忆里，几次被姬颜偷袭，都是这样，回过神来，已经在小空间里了。
慕安澜将灵海具实化，在季景的注视下，快速念咒，冒着寒气的灵海瞬间被打上一道符篆式的封印，变得灰漆漆的。
她后退半步，握紧木剑，空着的那只手对他勾了勾，“来。”
季景点头，紫光乍现，用足了力气，直直朝她劈来。
慕安澜侧身一闪，轻飘飘地躲过。她速度极快，快到只剩残影，半个呼吸之间，绕到了他的身后，木剑反拿，对着他的后颈就是一击。
好快！
季景心里一惊，急忙闪躲，还是慢了一分，木剑剑柄划破他一缕长发。
未等他出剑回击，她变换身法，绕到他的身侧，改击为挑，差点碰到他的眼睛。
——不仅快，还很诡异。
季景匆忙地往另一侧偏去，双腿没来得及跟上，就被慕安澜一脚踢飞。
“咳——”他吐出一口污血。
木剑尖抵在了他的颈前，若是别的兵器，再往前一寸，当场毙命。
季景急促地喘息着，跪坐在地，“多谢师尊……指教。”
偶尔给崽一些现实的降维打击，有利于他的刻苦修炼。
慕安澜有些不忍看，有些事，在别人手里知道，不如在她的手下明了——出了宗门这座象牙塔，外头的魔修可不会跟他手下留情，靠着实力的差距，就能把他踢飞。
——特别是一些好看的女魔修。
不过几个呼吸，一场吊打结束。
她扔给季景一颗回春丹，“补补。”
他接过，放在嘴里咀嚼。一股热气，从内而外蔓延，治愈着他因为闪躲而有些透支的身体。
——刚才的指教中，光是尽力闪避，已经让他有了一些透支的不适。
场景从小空间变回了慕安澜的院落，她负手而立，留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走吧。”
因为那颗回春丹，季景好受不少，被她踢过的地方还在疼，估计已经黑了，他垂眼想。
“景……告退。”
他一瘸一拐地走远。
慕安澜开始反思：是不是踢重了？
呀……记忆里姬颜和她打架，可是一脚把她踢到了附近的池子里，还狠狠踩了几脚，差点把她踩嗝屁。
这玩意儿很不讲武德！自己不过模仿了他的三分。
崽以后肯定要和他打很多架，早点熟悉……对她和世界都好。
良心的谴责还是让她无法忍受。
于是慕安澜掏出传音石，用了一丢丢灵气，开了一个“定时发送”功能，时间定在了三天后。
——下手有些重了，我的不是。
x
这头，季景坐上了门派的灵船上。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盯着窗外的云海，抚摸着自己腿上的……伤。
金丹修士，还是有能力疏通瘀血的。
疏通之后，它就不会再痛。
可，季景不想。
……这是师尊留给他的。
季景在合欢宗算个异类——至少在修为差不多的修士之中，是异类。
——哪有合欢宗不双修的呀？
同性不愿和他说话，倒是有几个因为他的脸对他产生好感的异性，偶尔会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季景。”
一女修喊他，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他摸摸脸，喃喃开口，“脸……也有么？”
“有一个小豁口。”女修说，“用点灵气就可以治愈了。”
她抬手，“我可以帮你！”
“多谢。”季景客套道，“但是不必了。”
女修：？
他看了她一眼，避开了这个话题，“能不能劳烦同门，往旁边挪挪？”
女修疑惑。
季景说，“挡住我看云景了。”
女修：死直男！
她嘟囔一句，狠狠地回到了同伴身边。
“怎么样？”同她交好的几个女修八卦地问。
“别说了！就是块木头！”她无语道，“我关心他脸上的伤，他竟然说我挡住他看云景了！”
众女修：“……”
刚上前去的女修，有些惆怅，“在他眼里，世间的女人，大抵分为两种。冰凝君和别人。”
她更惆怅，“合欢宗并不阻挠师徒恋，冰凝君可有福了，有这么一个小奶狗……”
同伴甲：“你不觉得……冰凝君也是那种寡王体质吗？对谁都冷冰冰的那种。”
同伴乙：“我可听说，当年北渊君尚在时，冰凝君偶尔也会露出小女人的娇俏的。”
同伴甲：“你听谁说的？”
同伴乙：“……我师尊。”
女修：“嗐！我师尊还说，冰凝君这么多年，是在等北渊君回来，要说这北渊君的魂灯，几十年了还未熄灭呢！”
“这么痴情，真不像合欢宗人！”
“若不是冰凝君的本命法宝是一条长绫——我可真会怀疑，她是万剑山派来合欢宗的卧底！”
“我懂，直男直女，还冷冰冰的，不过这班忱剑尊，长得可真俊啊！”
众人笑作一团，又聊起了修仙界的美男榜。
丝毫没有注意，那个在看云景的人，明着听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