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裴若衣再问,徐佳玉就匆匆离开了,她还有好多事要准备呢。裴若衣握着医书,看了一会儿,就走了神。听描述,这个翊王应该不会是变态小疯子,那么小疯子是什么身份?她必须要把小疯子的来历弄清楚,否则,谁知道小疯子下次疯起来会是什么时候,又会想出什么花样来折磨她,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利刃,随时都有可能掉落,要了她的命。弄清了他的来历,才能想出解决麻烦的办法,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回想了一下,小疯子既然不是翊王,那他也不会是翊王派去的杀手。据她观察,小疯子虽然变态又疯得厉害,可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优雅和高贵,就连他杀人的时候都美得像是一幅画,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装不出来的。还有他的衣着装扮更是处处精致到了极点,红色的衣料鲜亮之极,而且柔软得如同婴儿肌肤,熏着桅子花的气息,靴底雪白,连鞋子上绣的花样都繁美复杂,栩栩如生。这也就难怪他对她送的那方连朵花都没有的素帕如此嫌弃。像小疯子这样孤高清贵的人,绝不会是为了钱替人卖命的杀手。三天的时间转眼即逝。终于到了岑夫人生辰的正日,一大早,徐佳玉就到了女儿房间,亲自为女儿梳妆。首饰和新衣终于赶在最后一天做好了,虽然花费昂贵,但手工精致让她十分满意,尤其那套精美的红宝石头面富丽堂皇,正中镶嵌着颗鸽蛋大小的红宝石,晶莹剔透,美极了。衣裙是京城最新的款式,料子就是老夫人赏的烟罗紫,袖口和领口都用浅色丝线绣着蔓藤图纹,淡淡的紫色衬得裴若衣的肤色都白了几分。绣娘的工艺十分了得,合适的裁剪让她原本瘦削的身材显得不再单薄,而是纤腰细细,走动间轻盈似水。徐佳玉看着焕然一新的女儿,别提多满意了。只是她要给女儿涂胭脂擦香粉的时候,被裴若衣温柔又坚决的拒绝了。“可是,姑娘家怎么可以不涂脂粉就出门啊?”
徐佳玉试图劝说,“娘给你准备的香粉膏子是极好的,还有这口脂也是众香斋最贵的……”裴若衣侧过头,让清晨的阳光照在自已洗得干干净净的脸庞上,微微一笑。“娘,你不觉得我这样挺好的吗?”
徐佳玉怔怔地看着她。半晌,她放下了手中的胭脂花粉,也跟着笑了起来。女儿说得没错,这样清透的肌肤要是涂了脂粉,就会像是美玉蒙了灰尘,更让她满意的是,养了这几日,女儿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脸颊上微微有了点肉,唇色微红,看上去更好看了。裴若衣还不肯戴那套花了好多心思做出来的红宝石头面,精美是精美,贵重是贵重,可那玩艺一看就很沉,戴在头上一整天的话,她怕把自已的脖子给压断了。从医学的角度上讲,戴这么重的首饰是很容易得颈椎病的。她从首饰盒里选了根简简单单的白玉簪,放在徐佳玉手里:“娘,就用这个好了。”
“可是、可是……”这也太简陋了吧!明明有那么贵重的首饰,女儿咋就不识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