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觉着有必要,一整天的时间里,不管我有没有回,早中晚备忘录一样的给我发信息,汇报着一天的行程。“张叔,今晚什么章程?如果继续昨晚那样的活动的话,我想你不如先把我送到酒店住下,我经不住再一次被威胁。”
“不,今晚我们有其他的安排。”
今天,老张叫了司机,不是一个人。这样的阵仗,感觉要去的地方不简单,不太买他的账。目的地是一座雄伟大厦,与昨天的古风古韵根本就是两个极端,从一层踏入,电梯不往上走,反而往下。我们两人前前后后居然有四个身着黑衣的保镖随行,上肢健硕,一件黑色的西装被完全撑了起来,黑色墨镜,双手负在背后,这压迫感如影随形。老张神色如常,我却是有些胆怯,毕竟我跟李伟都不是什么高质量男性,充其量就是在凉城那种小地方混迹的野草,没见识过这样的大阵仗。地下四层!电梯打开,宛如隧道一样的通行道出现在面前,我打眼一瞥,整个地下的大有一种四通八达的意思,明亮的光线下,能够清晰的看到来往之人,或西装革履,或盛装出席。“这是什么地方?”
“天武大厦,一家专注医疗科技的顶级公司,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他们,或者说他们最大的枝干,他所涉足的领域极多,比如面前这个,拳击。”
“黑拳?”
我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个,实在是戒备森严得有些不像话。“在大禹国没有黑拳这种说法,你国外电影看多了吧,拳手与职业游戏玩家、歌星等等都是一样的,他们的背后也有团队、资本。只不过顶级职业拳手的比赛过于凶残,国家刻意去遮掩这方面的报道而已,而天武大厦的地下四层,就是所有职业拳手的终极擂台。”
“没在天武大厦打过拳,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国内顶层的职业拳手。”
在穿着职业装的貌美女子引导下,我们坐在了其中一个包间,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八角笼里的情况。“玻璃是单向的,从外面是看不到我们的。”
封闭的四周,给了我些许安全感,心态也随之放松了不少。“会死人吗?”
“不常有!毕竟整个大厦都是天武的,他们背后的医疗技术与团队不是吃干饭的,我跟你讲,这里的死亡率,其实跟我们在荧幕上能够看到的那种比赛上的死亡率并无多大差别。”
“所以你是带着我过来长见识的?”
“不,是因为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刚刚接到了一个消息,所以过来这边赚点外快。”
我愣了一下,“有黑幕?”
老张不屑一扬嘴角,“切,都是为了钱,游戏大赛上有人打假赛,世界杯有人踢假球,你指望一家医疗公司主办的拳击赛没点黑幕?”
听老张这么一说,我内心的那点小敬畏瞬间消散了,也就是说,这就是一场单纯的PY交易而已,并非我脑海里所YY的,某某顶级势力所举办的那种吃人的拳赛。只见他熟稔的点开座椅前的屏幕,拉出一场比赛,在上面点动了几个数字。“这是?”
“买拳手嘛。”
“啥玩意?”
“就跟买球、买马一样,你觉得这一场比赛中,哪个赢面更大,就可以挑哪个支持,当然拳赛不同于其他,只能买胜负。”
“所以你得到的消息是这个叫马田的人会胜?现在的赔率是4,我刚刚看你点了50万,也就是说,如果真的买对了,你今晚将有200w进账?”
老张嘿嘿一笑,“差不多是这个数字,会有一部分的手续费用,你来一点?”
我摆摆手,“不了,你50w只当零花钱耍,我可不行,再一个,既然赌,那我就更喜欢赌运气。”
“赌运气早晚有亏死你的一天。”
我撇撇嘴,“至少服气,天命不在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我怀揣着最后一点兴趣迎来真正的比赛的时候,才发现,这现场比我在荧幕上看到的还要无趣得紧,的确会很热血,但招式看起来并无多少看点。马田一击锤晕了对手,在擂台上猖狂的举起了双手,老张喜笑颜开。“小进一笔!”
“你高兴的太早了。”
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对手猛地双脚一剪,绞翻了对手,直接缠了上去,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马田选择了认输。老张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卧槽?咱的50w啊!T吗的,那小子敢跟我玩这一手?”
未必是人家的原因,谁都看得出来,马田的对手已经倒地了,那几乎是一拳昏厥,然后在短短几秒钟后,立马变得精神抖擞了起来,直接让马田投降了,这里面明显有诈,那小子玩阴的,估摸着是价格没谈拢,临场翻脸。“你先走吧,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老张阴着脸,死死的盯着下方八角笼,我明白,他不是玩不起,而是那种被人当猴耍的滋味不好受。我站起身,“张叔,您悠着点。”
“放心吧,你张叔老江湖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走出天武大厦,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弥漫心头,在里面尽管不会有呼吸不畅的感觉,但一想到处于地下四层,那种压抑感便如影随形,让人浑身不自在。手机微信里有五条未读短信,打开看了一下,没有我念着的人发来的信息,都是三百和天下发来的。【我妈没挺过去,你能来医院陪陪我吗】信息是二十分钟前发来的,合上手机,想了想,我拦了一辆车。“麻烦司机,去泰和酒店。”
我没去陪姜好汉,但给她回了个信息。【节哀,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所有】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姜好汉才回的消息。三百和天下:谢谢你。我不知道他谢我什么,但无所谓了,这不重要。次日一大早,老张又来了,极其敷衍的待我看了几个点,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而我再看了一眼繁华的神都,这座城市,与我没有一点关系。踏上了回凉城的飞机。刚刚坐下,一股子消毒水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涌入我的鼻端。在我边上,坐着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大衣里的男人,而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我的神经没来由的紧绷了起来,黑袍里的男人也察觉到边上有人落座,转过身,那黑色头罩下,是一张我还有记忆的脸。那个跟马田对擂的男人!“是你!!”
男人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