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侯府,顾怜星就被赵璋带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即便敬安侯夫人大为光火,赵璋也没有退让半分。
顾怜星心中松了口气,以为赵璋还对自己存着感情。她心里清楚,如果今天落到敬安侯夫人手里,她就算不死也要脱掉一层皮。
“璋哥哥……”
回到房中,挥退了下人,顾怜星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地望着赵璋叫道。
赵璋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顾怜星心中暗喜,连忙走到赵璋跟前俯身依偎进了赵璋胸前。
“璋哥哥,你听我解释。”顾怜星含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这样……呜呜……”赵璋冷声道:“是萧绍。”顾怜星的哭声一顿,身形僵硬地靠在赵璋怀里不敢说话。
赵璋道:“我在问你话。”
“璋哥哥,我……”
一只手突然捏住了她的脖子,顾怜星顿时感到脖子剧痛,她挣扎起来,双手奋力想要掰开赵璋的手。
但赵璋毕竟是习武之人,力气岂是顾怜星这样的柔弱女子能够匹敌的?
顾怜星感到阵阵窒息,只能慌乱地用手拍打赵璋的手,艰难地叫道:“璋…璋哥哥,饶了、我……”
赵璋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狼狈的女子,泪水早就染花了她的妆容,脸上还有尚未消肿的巴掌印,这张脸此时看起来没有丝毫让人心动的模样。
赵璋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原本并没有在意,洛都贵女本就爱用香,顾怜星日常更是处处精细。
但渐渐地,赵璋却有些忍不住,慢慢低头靠近了顾怜星,捏着她脖子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顾怜星连忙挣脱,起身后退了好几步,惊恐地望着赵璋。
赵璋打量着眼前狼狈的顾怜星,眼神幽深。
“过来。”
顾怜星连连摇头,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两步。
赵璋冷笑一声,道:“想让我叫人进来,将你绑起来?”
顾怜星吓得直流泪,“璋哥哥,你别吓我,星儿害怕。呜呜……星儿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过来!”
顾怜星只能磨蹭着走了过去,她知道自己逃不了,赵璋的两个护卫就在门外。只要他叫一声,他们真的会进来将她绑起来。
顾怜星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无助过,此时她除了祈求赵璋的怜爱,什么也做不了。
“璋哥哥……”
赵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顾怜星站立不稳被迫跌坐到了他的腿上。
“璋哥哥!你的伤!”
赵璋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他紧紧盯着顾怜星打量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襟。
门外,两个护卫听到里面传来暧昧的声音,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
世子对这位,可当真是爱的深沉啊。就连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竟然依然舍不得放手,一回来就……
夫人只怕是要失望了。
凌家
听顾揽月说完了顾家发生的事,凌闯怒极反笑。
“好,好得很。”凌闯冷声道。
顾揽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舅舅?”她明明提前给舅舅透露过了啊,这该不会是被气坏了吧?
凌闯并没有被气到失去理智,马上就要抄剑去顾家砍了顾文华。
他的反应堪称冷静,“来人!”
“将军。”凌照快步从外面进来,躬身听命。
凌闯冷声道:“去京兆衙门,递状子。”
凌照迟疑了一下,问道:“不知将军,所告为何?”
凌闯道:“告顾文华与弟媳媾和,私生孽种,罔顾人伦。我凌家替已故之女,休夫!”
顾揽月挑眉,道:“衙门会准么?”
凌闯道:“准不准,试试不就知道了?”
准不准不重要,重要的是凌家的态度。
“对了,状子上写明了。顾文华毫无人伦,不堪为父,揽月以后跟着凌家。”
凌照脸上带笑,口中却道:“将军这恐怕是为难京兆尹大人了。”
凌闯轻哼了一声,“那些老学究若是想辩经,让他们尽管上门来找本将军。”
“是,将军。”凌照拱手告退,出门去找人写状子了。
“等拿到纪氏所说的东西,顾家也没什么用了吧?”凌闯看向顾揽月问道。
顾揽月笑道:“舅舅说得对。”
“那就好。”凌闯看了她一眼,道:“后面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办。”
顾揽月自然明白舅舅的好意,也不与他争执,笑道:“好啊,那就辛苦舅舅了。其实…但只是他杀了顾文端的事情,就足够治死顾文华了。”
凌闯点点头,“你似乎并不惊讶,早就知道此事?”
顾揽月含笑不语。
凌闯道:“罢了,我也不问你怎么知道的。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还要查皖东那件事?”
顾揽月道:“顾文端的事,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顾文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除非纪氏指证否则官府也拿他没辙。更何况…舅舅,你不觉得,皖东这件事里面藏着很多秘密吗?”
凌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越是有很多秘密,就越危险。”
顾揽月扬眉道:“咱们凌家什么时候怕过危险?”
凌闯盯着她打量了半晌,突然朗笑出声,道:“说得不错,畏畏缩缩不是我凌家姑娘的本色。不过,舅舅跟你说过的……”
“保重自己,小心危险。”顾揽月接口道。
凌闯道:“不仅要记住,还要做到。”
“是,舅舅。”
敬安侯夫人办事的效率也不满,离开顾家不过一个时辰,顾家的新消息就已经在洛都的茶楼酒肆中流传起来了。
不得不说,对洛都的百姓们来说,顾家最近的存在感有些太强了。
哪怕是近期洛都接二连三发生各种事情,顾家的逸闻依然在洛都的酒肆间占有一席之地。
正是傍晚茶楼里宾客满堂的时候,人们兴致勃勃地听了不知从哪儿来的消息,交头接耳议论得唾沫横飞。
“这顾大人不简单啊,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有纨绔公子啧啧称赞。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顾文华还是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
谁知道,人家私底下竟然玩得比他们这些纨绔公子还要野。
“简直荒唐!不成体统!”有人吹胡子瞪眼,气得拍案而起。
“顾文华简直是罔顾人伦,禽兽不如!这样的人,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
“正是!我等实在羞于与这样的人同朝为官。”有人义愤填膺,“咱们这便回去,上书朝廷,定要将这禽兽逐出朝堂!”
“有理有理!”众人纷纷响应,一时间响应者众。
他们都是准备参加科举的读书人,虽然尚未入朝为官,但还有有渠道可以上书给朝廷的。
就在这喧闹的茶楼一角,几个外族人正坐在角落里一边喝茶一边听着这些喧闹的声音。
其中一人开口道:“这个顾文华…就是凌闯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