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踩着自个孙孙孙孙女的脑门,因为是虚体,根本无法把人整醒。
想了一下,老者讲道:“乖孙,你等着!”
睁不开眼,动不了的沈麓很想回答老祖宗一句,‘谢谢他老全家,不、用、了’,可偏偏她别说开口了,就连眼都睁不开!
没听到不孝子孙的心声,老祖宗的虚体“咻”的一下穿过木门出去了。
院中情势不太好,江知远跪趴在地不敢闪躲,沈枫彦则抱在他身上挨着打。
沈大富一心想把两人训得跟狗一样服帖,下手力道只增不减,也不怕把人打死,哪怕是打死了又如何,两个赔钱货罢了。
饶是比别人活了几百年的老祖宗见到这情况都不忍摇头,有心想帮忙,但沈大富的气势太强,他的虚体无法进行超控,只能挑了气势最弱的沈棠升。
老祖宗的虚体依附在沈棠升肩头上,在她耳边洗脑式地讲道:“进房间去,进房间去,房间的床上有黄金,房间的床上有黄金,把黄金藏起来,把黄金藏起来。”
本冷眼看戏的沈棠升忽然间似被蛊惑了一样,眼睛空洞无神,朝房间走去,一脚踹开不是很结实的木门,当瞧见床上散发金灿灿耀眼光芒的‘黄金’时,她空洞的双眼瞬时一亮。
“黄金!黄金!黄金!居然藏了这么大块个黄金,发财了!哈哈哈,我要发财了!”
沈棠升贪婪地朝床上的‘黄金’扑去,眼里全被金黄色占据。
发财了,她要发财了!
有了这么一大块黄金,她这辈子,下下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
哈哈哈!
她爱死又疯狂地往‘黄金’上重重亲了一唾沫横飞的吻。
“咦咦——”飘在半空中的老祖宗虚体发出嫌弃声。
沈麓:“……”
她要杀了这死变态!
亲完‘黄金’,沈棠升又忍不住的重重啃了一口。
手臂传来痛感,浑身僵硬不能动弹的沈麓打了个激灵,四肢像是被启动一样,终于可以动了!
她紧闭的双目一睁,冷冽又犀利,一脚又快又狠地踢在沈棠升肚子上,将人从房间里踢飞出去。
这一脚,包含的怒气值太多太多了!
解决变态鬼以后,沈麓跳下床,嫌弃地擦掉脸上的口水。
妈的,她要宰了那变态鬼!
鞋子顾不上穿,她迅速冲了出去,全身上下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啥毛病也没有了。
在院中修理人的沈大富和沈纵见到沈棠升像垃圾一样飞出来,两人都不淡定了。
还未等沈大富问是怎么一回事,跑出房间的沈麓一个飞踢,沾了泥巴的脚踹在沈大富半边又油又老的脸上,把老太婆踢得在空中转了一小圈才摔在地上,后牙槽的大牙掉了几颗,下巴更是都歪了。
沈纵见状,怒喝:“沈麓,你做什么?殴打长辈和手足,你这个……”
没耐心听沈纵骂完,沈麓一耳光甩过去,直接将人拍在软趴趴的泥巴里,连站起来都费劲。
两脚一巴掌解决了三个陌生人,沈麓拍拍手,大步过去扶起后背都染了血的沈枫彦和抖得都已经怕疯的江知远。
“大哥,爹……”
看到两人这么惨烈和狼狈,沈麓心口顿时窝火,她都舍不得揍的人,竟是便宜了外人,撩起衣袖准备把那三个货狠狠重新修理一通。
沈枫彦却赶忙拉住她,忍痛道:“算了,把她们打死了,脏了你的手,没必要!”
见三人都已经半死不活,沈麓这才压下又要揍人的冲动,像丢垃圾一样把三人丢到沈家对面的小沟沟里,是死是活,看她们自己的造化。
清理干净沈家小院,沈麓将院门关上,发誓以后一定要养一只护卫犬,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上她家来闹事。
就在此时,江知远突然疯了的大喊,双手乱挥舞,嘴里发出惨烈求饶,“婆婆!婆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不敢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爹,爹,她被沈麓丢出去了,你别怕!”沈枫彦还想抱住魔疯的人,然而江知远此刻非常有劲,单单凭受伤的他是抓不住。
“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该死!我该死!”江知远尖叫,边大力摇头,边后退缩在墙角抱成一团。
“爹……”沈枫彦哭着想上前。
沈麓抓住他手腕,“你先回屋处理一下伤口,我照顾爹。”
沈枫彦左右为难,“你可以吗?”
“不可以也得可以。”沈麓拧紧眉心,通过便宜爹嘴里的求饶,她猜得那三个垃圾应该是原主的亲戚,想到打人的老太婆,她胸口闷沉得厉害,不是她的情绪,是原主留下来的怨恨。
脑中半点关于老太婆的记忆都没有,沈麓当是原主受过老太婆的苛责,毕竟老太婆对便宜爹和沈家娇贵都这样了,对原主能有多好才怪。
她现在有点明白,原主在亲娘死后为什么会变异了,大概是学了死老太婆的恶习,或者是长期在压迫下成长,有天发现头顶的大石没了,然后支棱起来,报复性的宣泄。
当然,外在的黄赌吸引也有一定关系。
沈枫彦被劝说回了房处理伤口,沈麓朝蜷缩在墙角的可怜男人走去,一时间觉得魔幻得很。
这叫什么事,好好的日子竟是倒腾出这种事来。
可怜的便宜爹,如若不是被老太婆揍的次数太多,现在也不会变得疯疯癫癫。
来到便宜爹跟前,沈麓没有上手把坐在泥巴里的男人拽起来,而是先蹲了下来,轻声讲道:“爹,地上脏,咱们起来吧。”
她的声音尽量放得很轻很轻,生怕吓到瑟瑟发抖的男人。
江知远现在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嘴里一个劲的求饶,甚至都跪在地上向沈麓重重磕着头。
“婆婆、婆婆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该死,我不敢了,我听话,我会听话,我很听话,我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他用力磕头,额头都红了,跟没了知觉一样,又是哭又是喊,衣裳都被泥泞弄脏了,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