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郡王!恕下官甲胄在身,不能下马行礼了。”
朱慈炀的礼待,让李胜有些惊讶。
朱慈炀微微一笑,李胜身着武将常服,哪有甲胄,分明就是托词。
不过朱慈炀也不在意。
“将军客气了,救命大恩,小王敢问将军大名?何地为官。”
看得出,朱慈炀虽然被匪寇围杀,并没有一丝胆怯。
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有一副好胆识,李胜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
“下官青州右卫指挥使李胜,敢问郡王为何在此?”
朱慈炀心里略微有些惊讶,刚刚那队甲胄鲜明,一人双马,骑术上乘骑兵,居然是军户。
而眼前这位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居然是一卫指挥使?
世袭子弟吧。
朱慈烺愣了一小会,连忙回道。
“说来话长,小王今日往章丘祭奠亡母,已向巡抚衙门上报过了。”
原来是这样,李胜看了朱慈炀两眼,不再多说,看向董大力战果如何了。
这群匪寇,疯狂的朝着山坡跑去,武器,盔甲扔了一路,看着越来越近的官军骑兵,只恨爹妈没有多生两条腿。
好些个跑得慢的,都被追上来的明军一刀毙命。
“贼寇听着!跪地投降者不死!”
一面倒的追杀简直没有意思,董大力大喝一声,其他骑兵,也跟着高喝。
好多贼寇一听,直接顺势倒在地上,连忙蹲下,不再动弹。
还有些冥顽不灵的贼寇,仍然朝着山坡跑去,董大力只好吩咐众骑兵,取下开元弓,朝着即将上坡的匪寇射去。
噗…噗…
箭矢不断射中匪寇,发出声响,这下,匪寇们再也不敢动弹,乖乖的蹲下。
董大力则吩咐众人将俘虏束缚起来,自己赶紧来到李胜身边复命。
“禀大人!除了几十个骑马的匪寇逃脱以外,其余人等,尽数俘获。”
那几十个骑马的,恐怕都是匪首的亲兵,也是最先撤退的人,追不上也不奇怪。
“说,你们是哪里来的?”
李胜来到俘虏面前,问到其中一人。
“回大人,俺们都是天津卫逃难的难民,被人裹挟着,一路来到济南府,大人,请大人饶俺们性命,俺们也是被逼无奈的啊。”
“你们为何要朝南逃,为何不去京师?”
天津卫离京师不远,他们却要舍近求远,远下江南?
“大人,北方干旱,颗粒无收,全靠南方的粮食维持,如今,南方已有许久没有运来粮食,就连京师,怕是也没有余粮了。”
北方竟然缺粮到如此地步。
李胜空间里的粮食,也消耗了不少,看来,得赶紧去趟南方,购些粮食才行。
李胜有空间,来去一趟,也不用运输,简直不要太方便了。
打扫完战场,俘虏贼寇一千余人,斩杀五六百人,而李胜这边,仅有一名骑兵因为追的太猛,失足落马受伤以外,再无伤员。
李胜婉拒了朱慈炀的邀请,派了个传令兵,通知邱祖德来接收俘虏。
济南城墙,正好需要不少劳力,将他们带回镇海堡,太浪费时间了,李胜才没有那个精力。
等到邱祖德派兵过来接收俘虏后,李胜直接起身继续赶路。
望着李胜逐渐远去的背影,朱慈炀看得有些出奇。
“装备精良,御下有方,杀伐果断却又不失慈悲心肠,这个青州右卫指挥使,不简单啊。”
说罢,朝着章丘赶去。
当李胜回到镇海堡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各军营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丝火光。
八个千户所,都已经出征。
剩下的两个亲军千户,二十个百户,这都被李胜召进了指挥使大厅。
“眼下镇海堡八个千户所都已经出发四处征伐匪患,你们作为本大人的亲军,怎能独善其身,安于享乐。
所以本大人决定,留下五个百户所守家,由董大力统领,其余人等,随我出征。”
一听自己留守,董大力就不干了。
“大人,为何不带上我,我可要护卫大人周全。”
“好好把家守着,比什么都好,服从命令。”
董大力见李胜一脸严肃,嘟囔了几句,焉了下来。
“找个可靠的弟兄,将这封密信,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务必交到张公公手里。
这次,本大人要玩一把大的!”
议事结束,各个百户全都下去安排,收拾行李,带上干粮。
本来安静的镇海堡,再次嘈杂了起来。
“大人,每个州府您都派人去了,咱们去哪里?”
给李胜当护卫的重担,董大力则交给了白泽涛,这小子骑术精湛,行军打仗,也是一把好手。
“咱们这次,可是要干一番大事,你先别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传话下去,每人带上至少十倍量的纸壳子弹,凡出征者,必须得有先见之明,交待好后事,明日午时,准时出发。”
这一千六百左右的亲军,全部换上了匠作所最新的燧发枪。
已时一刻,日上三竿。
攘外必先安内!
李胜回头望了望镇海堡高大的新城,大吼一声。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