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二年,当时的德王朱由枢及其所有直系王室,全被建虏掳走,十五年二月,已经病死于关外。
现在的德王,乃是纪城温裕王一脉的朱由栎,而李胜刚刚看到的,就是朱由栎的庶子朱慈炀。
而德王一脉,在济南的名声,都还不错,济南城破之前,德王朱由枢,也是出钱出力。
“走吧,没什么好逛的,咱们还是去巡抚衙门,完事后,赶紧回镇海堡。”
济南的街道,李胜实在没什么继续逛下去的兴趣了。
到了巡抚衙门,邱祖德仍然在为济南城墙的事发火,他可不知道建虏要入关的消息。
发火是因为城墙多处破损,倒塌,导致济南城里的治安变得极差,来不及抓捕,犯人就逃出了城。
实在是令邱祖德头疼。
听说李胜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连忙将他接到了堂上,一番交谈过后,再见识了李胜带过来的水泥,邱祖德甚是满意。
济南城墙大体上还是完好的,只是一些破损,倒塌而已。
用上水泥修缮,最多半个月,济南城就可以修复完毕。
修复过后的城墙,强度甚至会超过以前。
更令邱祖德满意的是,李胜既不要银子,也不要升官,只需要邱祖德发出公告,凡是在籍的匠户,皆可前往镇海堡做活,各地官府,巡检司,不得阻拦。
就这个要求,邱祖德简直求之不得,既解决了城墙的问题,也解决了各地工匠的问题,一箭双雕。
怕李胜后悔,邱祖德连忙动笔撰写公文,盖上巡抚大印后,发往山东各地。
最后甚至催促李胜赶紧动身返回安排运送水泥。
不过这运送水泥的担子,李胜也说了,镇海堡大部分官兵都已经出去剿匪,根本没有多余的人,邱祖德只好安排青州左卫的人负责了。
一切办妥,李胜马不停蹄的,准备赶回镇海堡。
崇祯十五年的十月,本该是刚入秋的天气,却寒冷异常。
特别是骑马赶路,一跑起来,一股股寒风,拼命的朝着人的鼻孔,嘴里钻,让人十分难受。
一队百余人的官兵,出了济南城后,一路朝着东边疾驰,半个时辰不到,就到了济南城外一个叫洪家集的地方。
李胜停下马,听着夜不收的汇报。
“指挥使大人,前面有人正在打斗。”
“哦?可看清是何人?”
“一队像是官军,只有百余人,另一队应是匪宼,人数众多。”
夜不收如实回答。
“走,去看看。”
李胜带着的可是自己手下最精锐的骑兵百户所,眼下镇海堡正四处找寻着匪宼踪迹,遇都遇见了,正好去会会。
还未见到人,厮杀声就传到了李胜耳朵里,大老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大声叫嚣着。
“弟兄们,咱们这次可是遇到了个大鱼,德王府的小王爷,抓了他,咱们弟兄可不愁吃喝了,给我杀啊!”
又是德王府的小王爷?
李胜双目凌厉,慢慢靠近,终于是看见了厮杀在一起的两队人马。
官军百余人,已只剩四五十人,且团团围住中间的少年郎,奋力拼杀。
少年郎被保护在里面,看不清楚。
而官军周围,则围着上千的匪寇,两军间接,砍杀声不绝于耳。
明眼人都看得出,官军落败那是迟早的事。
“大人,也就一两千匪寇,兄弟们早就手痒难耐了,大人只要一声令下,我带着兄弟们冲杀一阵,保证击溃贼寇。”
董大力听着震耳的厮杀声,早就忍耐不住,拔出腰刀,向李胜请战。
“去吧,记住,投降不杀!”
不杀俘,这是李胜的底线。
“好勒,大人您瞧好了。”
董大力应了一声,吩咐着众人做好准备。
他们距匪寇一两百米的小山坡上,他们一出现,匪寇就已经发现,百来十人,倒是没引起匪首重视。
只是调了四五百匪军,防范着李胜这边。
说是匪军,都怕是高看他们了,人数虽多,持有铁制兵器的,最多也就十之一二,这也是为何没有迟迟将这伙官军拿下的原因。
“兄弟们,杀贼立功的时候到了!冲我冲杀!杀!”
“杀!”
百余人齐声大吼的声音,将正在厮杀的双方都惊了一跳。
被围的官军一看,是明军,心里松了口气。
而匪寇们,则将心脏,吊到了嗓子眼。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百来人,居然全是骑兵。
而且还是甲胄鲜明的精骑!
山东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部队!
匪首心胆俱裂,大喝一声快撤!
带着匪寇朝着北边的山上,狂奔而去,上了山,骑兵的优势将少的多。
他们这一跑,防着李胜的四五百匪军就没那么好运了,还没来得及转身逃跑,呼啸的骑兵持刀而过,一刀便收割一条性命。
“跪下投降者,免死!”
董大力一个冲锋,砍杀十几名贼寇后,大声喝道。
百余名骑兵,也都已经冲过来,几乎人人染红。
调转马头,只要没跪下的,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冲锋,砍杀他们。
“投降!我等投降!”
四五百人,转眼就剩下两百不到,着实吓的够呛,连哭带怕的,直接跪倒在地,不敢动弹。
还有些匪寇,直接吓的双腿松软,就是让他起来,估计一时半会也站不起来了。
留下一个小旗看守他们,董大力朝着逃跑的贼寇,疾驰而去。
“是你?”
李胜骑着马赶来,慢慢走向先前官军这边,毫不在意对他警惕的官军护卫,终于是看清了中间的少年,正是德王府的小郡王。
朱慈炀。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李胜面露疑惑,大明对于藩王,可是有着明律,不可离开封地城池一步啊。
而这里,离济南城,可是有几十里路了。
而仍然被围在中间朱慈炀,则是毫不畏惧的推开身边的护卫,来到李胜马前。
“章丘郡王朱慈炀见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