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来福客栈,李平和柳烟一宿没合眼,精神恍惚,萎靡不振。 昨夜,李落弟一夜未归,这可把李平夫妇急坏了,急忙发动所有伙计去寻找。 客栈内的镜明司知晓情况后,没有阻拦他们出行,只是派了人回镜明司府邸把这情况禀报上去。 “怎么样?找到落弟了吗?”李平夫妇刚从东街寻了半夜,才回来,再看到白小二从店外跑进来,便满怀期待,急切问道,“你们那边可有什么线索?”
“掌柜的,分几路出去的伙计们都回来了,都没发现李公子的下落。”
白小二一脸疲倦,旋即闷闷不乐道。
“京兆府刘捕头那边怎么说?”"刘捕头说,昨日李公子和府尹大人在镇北司大牢分开后,就独自离去。”
“在听闻李公子一夜未归,府尹大人已经令刘捕头带衙役,满城搜寻了。”
见李平夫妇满怀期待的眼神逐渐黯淡,白小二急忙补充道。
“好,好,只要京兆府也帮忙寻找,总比我们这种无头苍蝇一般好很多。”闻言,李平夫妇略微松了一口气,官府的实力比他们这种只会满大街寻找的平民百姓,无疑强上不少,路子也很广。 “你们这是干嘛?愁眉苦脸的。”
就在此时,萧遥极为风骚的拿了把星空折扇,悠悠然走了进来。飘飘萧公子,爽气欲横秋。 只是现在已经金秋,天气转凉,拿这个扇子无非就是装十三。 “萧公子来了!”
李平抬头,只见萧遥徐徐然走了进来,当下喜出望外,赶忙迎了上去。
“瞧你们这神态,怕是一宿没睡吧!”见李平等人难以掩饰的疲态,萧遥打趣道,“贤弟呢?该不会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吧!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不过,我昨日就听说,因为他的缘故,帮助京兆府和镜明司破获了一点红死而复生之术的方法,这不就带来了点好东西给他庆贺庆贺!”
“不愧是我萧遥认定的兄弟,能力就是随我,哈哈哈!”
话音落下,萧遥见众人仿若没有心思迎合他,当下也是有些尴尬。 “落弟他昨日就彻夜未归,我们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毕竟他可从未在外留宿过,更不可能不给我们打个招呼。”
柳烟内心的煎熬有些到了极限,她真把李落弟当亲弟弟看,此时眼里噙着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李贤弟一夜没回来?发生了什么?”
闻言,萧遥微微一惊,把方才的尴尬瞬间抛于脑后,连忙追问道。
当下,李平就把昨夜之事完完整整告诉了萧遥。 听完,萧遥踌躇了一番,蹙眉道,“镇北司大牢离这里横跨了几个街区,距离不算近,但沿途都有巡夜守卫,应该不至于有危险。”“你们作为哥嫂,可知李贤弟有何仇家没有?”
“落弟他为人和善,在中榜举之前,一直在家中读书,不曾听闻有仇家。”
“会不会是......”这时,柳烟欲言欲止,但是神情又不愿意相信,十分矛盾。 “红莲教?”
见状,萧遥帮她说了出来,随即星空扇狠狠一折叠,眼神冷冽,“这帮人还是贼心不死啊!”
“你二人不必担心,本......我这就去想办法,保证李贤弟安然无恙的回来。”
简单宽慰了一下李平夫妇,萧遥极为干脆转身就走,末了,对着旁边富态的管家冷然道,“一个时辰,我要知道李贤弟身在何处。”
见自家主人头一次露出这般神情,管家吃了一惊,旋即赶忙表示道,“王...老爷请放心,不出一个时辰,奴才定会把李公子所困之处,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完,便带着两名下人,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镜明司总部。 “还真是有趣,本司首才看中的人,居然一夜之间没了音讯。”
听着下面镜明司汇报,龙葵伸了伸懒腰,柳眉弯成月牙勾,若有所思,随即对着陈二狗冷冽道,“两个时辰,务必找到李落弟,你亲自带人去。”
“保证一点,让其安然无恙,毫发无伤的回来即可。”
“是,卑职这就去办!”
似是知晓李落弟在两位司首心中的重量,陈二狗在得知来福客栈汇报的情况后,知晓事情紧急,当下便马不停蹄,把这个事情汇报给龙葵。 得到肯定后,陈二狗立马带着镜明司离开。 宛平县大牢, 当李落弟慢悠悠醒来后,他只觉得一阵眩晕,后脑勺依然很痛,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便发现自己正被关押在一间昏暗狭窄的牢房。 四面是墙,只有一门一窗,狭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角落里胡乱铺了一层茅草,空气中弥漫一股腐烂臭味。 这环境,比镇北司大牢,差远了。 “小子,本公子还说你再不醒来,就让人泼你一身冷水,看你醒不醒。”
见李落弟醒来,赵刚拿起一狱卒的佩刀,在铁栏杆哐哐一桶乱敲,神色夹杂着疯狂,嘲讽道,“小子,当初敢在怡红院落我的面,可曾想到今日你会落在我手里,成为我阶下囚,哈哈哈哈!”
说完,赵刚拿起一个烧的通红的烙铁,望着李落弟,小人得志,威胁道,“一会儿本少就让你这细皮嫩肉的身体和这个洛铁来个亲密接触。”
“还有这个老虎凳,本少稍作改良一番,在凳子中央加了一根铁杵,一会儿就让你菊花缓缓落下,那滋味绝对回味无穷,神清气爽,酣畅淋漓。”
说完,赵刚哈哈大笑,神色中夹杂着疯狂。 卧槽,见赵刚那么变态,李落弟顿时觉得菊花一紧,难道今日贞操将不保。 这时,李落弟便知道,定是赵刚靠他老爹的关系,把自己关进了大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京兆府大牢。 倘若是京兆府,不应该没人会认不出自己,那就只能是其他县衙大牢。 可上京除了京兆府,还是有好几处县衙,在这些地方自己人生地不熟,连个托话的都没有。 难道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李落弟明白自己现在这般处境后,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才崭露头角,还未在这个世界创造属于自己的神话,不甘心就这么嗝屁了。 赵刚瞧见李落弟总算惊慌失措,慌了起来,当下冷然一笑,命令左右狗腿子准备用刑。 这时,赵小河跳了出来,担忧道,“奴才刚刚听县衙几个兄弟说,此人似乎和京兆府刘能有一些关系!”
“无妨,一个小小捕头,本少何惧之有,再加上本少已经给刑部那边打了声招呼,不久就会把此人提进刑部大牢。”
“宛平县衙挡不住京兆府,我就不信,刑部还惧那京兆府。”
“话虽如此,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奴才准备了这个。”
说完,赵小河阴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份供词和一袋碎银。
“赵少,这样任凭京兆府怎么袒护,只要证据确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这小子。”“好,好,还是你小子阴险狡诈!有心了。”
闻言,赵刚眉开眼笑,虽不知眼前这小子和京兆府有什么关系,但只要有这份屈打成招的供词,诬陷李落弟偷拿自己银两,签字画押,那他就占据正理,谁也不惧。
“奴才这都是跟您学的,都是赵少您教导有方,奴才是依葫芦画瓢,现学现卖。”“混账,本少英俊潇洒,光明磊落,怎么会有如此歹毒心思。”
闻言,赵刚狠狠给了狗腿子一脚尖。
赵小河这狗腿子也是做的极为到位,见赵刚要踢自己,早就把屁股撅了过去。 心情大好的赵刚拿起供词和碎银,笑眯眯的对着李落弟说道,“两条路,第一签字画押,第二,把这里所有的刑具用在你身上,再签字画押。”闻言,李落弟正想着如何拖延,或者想办法,能不能把这里的情况传给京兆府或者镜明司,毕竟自己前脚给他们帮了那么大的忙,作为回报,把自己从吏部侍郎恶霸儿子中解救出来,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毕竟,某种程度上镜明司司首和京兆府府尹官位上,不憷于吏部侍郎,更何况只是后者儿子。 乍一听赵刚给的两个选择,李落弟眼珠子一转,要不先签字画押,拖延时间,再想办法逃出去。 到时候翻供的时候,就说自己屈打成招。 见李落弟仿佛在思考,赵刚来了兴致,戏谑道,“你可别误会,哪怕你选择第一条路,签字画押完,本少依然会把这里的刑具都用在你身上一遍!”
“两者不同的是,先后顺序不一样罢了!”
说完,便和自己的狗腿子以及几名狱卒哈哈大笑,无情嘲弄。 “姓赵的,你别欺人太甚,小爷我上面可是有人!”
我擦,听到这儿,李落弟如何不知晓这货完全就是在戏耍他,当下也是梗着脖子,恐吓道。 当然,如果恐吓不成,那大不了鱼死网破,利用毛笔里的无影针解决这些小卡拉米,那不是手到擒来,简简单单。 只是如果杀了赵刚,哪怕自己有冤在先,依然无济于补,依旧只能落下一个浪迹天涯,终日被通缉的生活中,甚至落草为寇也不一定,且还连累哥嫂。 这一步,不到万不得已,李落弟是不会做的。 不过,若赵刚逼得太过火,泥人都有三分气,更何况一个穿越两世为人的他,还怕在这个世界生存不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