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瞧这道士正襟危坐,口中飞快地念着什么咒文。
“这道士念得的梵文?”
吕头儿听着道士的话,不由地开口疑惑道。
“狗屁梵文!”
张波啐了一口道。
“道士哪有念梵文的?”
李昂漂浮在半空,听着这道士口中的咒语心中也感到些古怪。
他在修仙世界之后看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相关知识,从没听说过有什么道教专用的古语言。
而且听着发音念法,似乎也不符合汉语的语言习惯。
难道顺天宗和胡邦有什么干系?
李昂正思衬间,一道如同惊雷般的声音炸响。
“哈哈,那牛鼻子,居然玩这一出。”说书先生的声音中透着戏谑:“你道我滥杀无辜,此时却又要祭出杀神让所有人陪葬。”
“为了你心中假惺惺的道义,当真是视人命为草芥,我当初在客栈没有说错你!”
说书先生的话,让道士眉头一皱,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些。
“嗡!”
道士头上出现了一道金光,可这金光如同风中残烛般飘忽不定。
“道兄,不可被他扰了心神。”黄雀忙道:“等你降出了增将军,我们就都得救了!”
其实对于黄雀来说,最终能不能活下来她倒没有过多考虑。
她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单纯,那便是增将军或许有可能让李昂复苏。
这个可能便比她的性命都要重要了。
可若真说为什么黄雀为李昂做到这一步,是因为她脑海中的记忆还是她自己的本心,这连她自己也说不真切。
得了黄雀的提醒,道士连忙敛收心神,头上的金光也变得稳定了不少,化为了一团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悬浮于道士的头顶。
虽然这金光看着像火焰,但是屋里却透出一阵阵森然寒气。
“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冷了?”张波抱着膀子缩起了脖子,惊疑地看着道士:“这道士到底行不行?”
“或许是因为官将首乃是地府鬼将,所以才会有阴气横生。”吕头儿若有所思地道。
“仙家的事儿你懂个屁!”张波夹口骂道,吕头儿也只能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停吧。”忽然一道声音从窗户外响起,吕头儿扭头看去不由地吓得退后两步。
窗户外,正映衬出说书先生那张狰狞的涂着油彩的脸。
他的两个如同牛眼的眼珠子贴在薄薄的窗户纸上,在注视着厢房内的一切。
“真够恶心的!”
黄雀见状也是心中一阵寒意。
“他召唤不出来增将军的。”说书先生叹了口气道:“增将军已经死了,官将首只剩下损将军一人。”
“其心已成杀心,若真现于事件,只能给这残破世界添上一笔腥风血雨。”
“嘿!”张波眼珠子一转道:“增将军死没死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那牛头啊还是那马面呐?”
“要我说官将首还只剩下了增将军呢,一会儿等他出来把你宰了不说,还给我们一人一锭金子!”
听着张波的胡搅蛮缠,说书先生的神色骤然变化。
脸上本身黑白相间的脸谱忽然变得成了全白色,一双大眼珠子却又变成了两个深红色的坑洞,嘴巴一开一合,声音凄厉至极。
“若是你们现在住手,我还能放你们一线生机!”
“若执迷不悟危害世间,我现在就将你们全杀了!”
说书先生的话让张波神情一变,翻身朝李昂怀里一抹,一把拨浪鼓就掏了出来。
“咚咚咚!”
拨浪鼓摇响,四个瓷娃娃出现在了张波的面前。
可当四个瓷娃娃看到说书先生的面孔时,一个个竟不住后退,好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混账东西!”张波惊怒道:“当初你们连个真佛都敢斗斗,见个鬼祟却吓成这样!”
张波不骂还好,这一骂之下四个瓷娃娃竟直接缩到了张波的身后,要把张波往前面顶。
“鬼童子?”说书先生笑道:“有这般好东西,我更应该进去将你们杀个干净了!”
“你要进来便进。”黄雀挡在了李昂的身前:“我可不怕你!”
“师姐,你就别激怒他了!”张波忙给黄雀递眼色。
黄雀却寸步不让,反而上前了一步。
吕头儿目光从黄雀又看到那说书先生,忽然眼睛一亮,连忙拉过了张波。
“这仙家有大智慧的啊!”
吕头儿一脸的心悦诚服。
“什么大智慧!”张波急道:“等到这罗刹鬼冲进来,主子是必死无疑,主子必死我也必死!”
“并非如此。”吕头儿一脸的讳莫如深:“这罗刹鬼进不来。”
“怎么个进不来?”张波看着那窗户纸。
虽然这厢房里的一切似乎是坚不可摧,但是那是对于阵中人而言的,哪有布阵人进不来的道理?
“仙家您想,若是这罗刹鬼真的有能力直接杀死厢房中的众人,又何必布下这么个阵?”
“鬼祟之物,常以人情绪心秽为食。”张波不耐烦地道:“这阴三才阵便是如此。”
“仙家您想,若他当真要我们恐慌自相残杀,那何不直接进屋来恐吓?”八壹中文網
“甚至可以用上酷刑,对我们百般折磨,何须猜灯谜绕这个圈子?”
“这...”张波一时也答不上来。
“若是平日里还能归结于那罗刹鬼的恶趣味,可如今我们有个威胁得到他的道士,他先前还是不紧不慢地猜着灯谜,如今降神将近,他还只在窗外威胁...”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张波眼睛一亮道:“这阴三才阵如此霸道,恐怕是在这片天地形成了小小的法则。”
“这法则是双向的,对我们生效,能将我困在这破厢房中,但是对于那罗刹鬼一样生效。”
“不错。”吕头儿点头道:“除非他靠着猜灯谜使我们自相残杀而死,否则就对我们毫无办法!”
“是了是了!”张波一脸的惊叹,看着黄雀心中暗暗沉思。
他本以为黄雀只是个心思单纯不谙世事的女孩儿,可如今一看,这黄雀的城府深沉居然还在他之上。
“到底是主子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