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霸道无比的炽热真气从天而降,高大的身影悬在半空,居高临下俯瞰师妃暄,言语间的轻蔑并不将她放在眼里。
赫然是草原武尊·毕玄!
毕玄浑身却散发着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仿佛是暗中统治大草原的神魔,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的光泽,双腿特长,使他雄伟的躯更有撑往星空之势,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随风拂扬,手掌宽厚阔大,似是蕴藏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
最使人心动魄的是他就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汪洋,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
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发髻,俊伟古俏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高挺笔直的鼻粱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心内情绪的变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随时可动手把任何人或物毁去,事后不会有丝毫内疚。
面对这突兀出现的大宗师,师徒两人的表现却截然相反。
梵清惠如蒙大赦,连声招呼都不打,甚至连掌门信物色空剑都顾不得去拿,直接化作一道白影遁走。
师妃暄面露忌惮,但是眼角余光扫到梵清惠的逃离,下意识便要迈步阻拦。
哪知毕玄横跨一步,如神魔般魁梧的身影瞬间挡在了师妃暄面前。
“你要去哪?”
毕玄的高傲让他不将大宗师以下的蝼蚁放在眼里,他的自负让他不假思索地挡在了师妃暄面前。
毕竟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面前的这个新晋大宗师着实稚嫩,根本让他生不出忌惮的心思。
不过好歹是一尊大宗师,杀了她的话,我的心境会真正的蜕变无敌吧!
毕玄这样想到,身上炎阳奇功澎湃的热力疯狂高涨,在体表外仿佛附着了一层燃烧的火焰,四周的空间灼热沸腾,空气蒸腾间不断扭曲,在他头顶汇聚出一顶华盖。
“让开,否则,死!”
师妃暄目光渐冷,手一伸,一旁落地的色空剑瞬间飞入手中,剑锋直指毕玄,人剑合一,宛如剑仙在世!
但是以毕玄的高傲自负,又怎么可能会让开?
两人之间的战斗注定不可避免。
毕玄的炎阳奇功将至刚至阳推展到了顶峰,出手之时宛如一轮小太阳爆发,周围的空间宛如在草原荒漠一般,高温难耐。
师妃暄的慈航剑典则是慈航静斋的老祖地尼参悟天魔策创出来的奇功,走的是媚而不俗的魅惑之路,看起来和天魔功的诱惑之法并无二致,实则是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门至理为源,将骨肉皮相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使敌人沉沦外物表象,在红尘欲海中沉沦,而本身则维持“空”的心境,此消彼长,自然无往而不利。
毕玄是草原人,如今在中原的地盘上,自然不会有太多顾及。
师妃暄此时满心都是陈述,对其余人压根不在乎,因此也是全力出手。
两人都没有留手,因此交战的声势浩大,整座长安城宛如地震一般摇晃不止。
靠近两人的战场更是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天空消失不见,抬头望却只能看到一片干燥的沙漠上,美轮美奂的海市蜃楼。
……
李阀。
“外面好像有人打起来了……”
换好衣服的李秀宁最终还是接受了傅君婥丢来的把柄,步伐凌乱缓慢,三步一歇,不过一小节路程,已经香汗淋漓。
察觉到远处天幕的异常,她的心底生出莫名的期盼——
倘若交战的双方正是眼前女人的主人,那该有多好!
傅君婥看出了她的心思,冷笑一声,说道:
“倘若是我主人出手,顷刻之间改天换地,整座长安城都要被夷为平地!”
傅君婥眼神狂热,充满着崇敬、敬畏。
但是李秀宁最多只见过宗师之间的拼杀,根本想象不到大宗师之间的交手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因此看到这改变天象的一幕,还是固执地认为这不是大宗师能做到的。
傅君婥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但她只是催促李秀宁快走,并未做多余的事。
如果换做之前,她一定会用棒子狠狠的抽打李秀宁,就像是驱赶牲畜一样。
但是先前陈述让她们负责折腾绾绾,她们三姐妹可是将对方数次折腾到濒死!
如果不是因为有陈述提供的不老泉做后盾,绾绾即便不死,也要留下无数丑陋的疤。
理所应当的,她们三人在祝玉妍成为大宗师并且得宠之后,也遭受到了对方“合理”的刁难。
蠢事做一次就够了。
眼下李秀宁三人作为陈述亲自点名要的人,傅君婥虽然不确定这三人未来会如何,但是新人总比旧人香,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三人必然会有很大的话语权。
所以傅君婥并不想得罪死对方。
“那是师妃暄,她在主人的‘恩赐’下,突破到了大宗师!”傅君婥为李秀宁详细地解释了师妃暄的修炼过程,让本就异样的后者此刻更加难受。
“别怨我,如果你连这点痛都忍不了,后面在主人那里,你只会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傅君婥为了不被李秀宁记恨,特地解释了一番。
“最早跟着主人的并不是我等,而是扬州一个小侍妾,不过她没有武功傍身,又不懂得讨主人欢心,所以现在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厨娘。”
傅君婥看到李秀宁不为所动,微微眯眼,加大筹码说道:“虽然说作为主人的玩物,我们没有资格向主人提出要求,但如果从主人这里获得好处提升实力……”
“就像师妃暄,纵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主人的便盆,可她始终是大宗师,要做什么事,又有几个人能够阻拦?”
李秀宁的眼神终于多了几分变化。
傅君婥趁热打铁:
“既然你已经注定逃脱不掉,为何不坦然接受,然后为自己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