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春华,你他娘的少放屁了,我说你今天怎么走路怪怪的,原来你被咬了啊。”
“你是把我们当傻子还是当瞎子啊?昨天我在河边看到你的时候,你腿上可是没有伤疤的。”
江氏默默听了很久,在江民的解释下,终于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听明白了。
她说道:“昨天我路过的蒋春华时候,是近傍晚,他腿上那处确实没有伤口。”
若说一个这么说,蒋春华还能反驳。
但十多个这么说,再加上江氏在村里的可信度,这件事几乎钉死在了这里。
蒋春华自然也知道。
他眼珠子一转,又一个借口出来。
“姐,我猜他又要说是晚上被自己家的狗咬的。”楼小虎哈哈嘲笑道。
其实就算这个事情能辩解成功,也是于事无补。
之前所列出的那么多条证据,随便拿出一两条,蒋春华杀害老黄氏的罪名就能坐实了。
罗正轩不想再听蒋春华的废话,当场就定罪了。
“蒋春华为人歹毒,满口谎话,多次想要诓骗朝廷命官来撇清自己故意杀害老黄氏的罪名,是为最大劣行。就地鞭打三十大板,关进牢狱之中,等待最终处置。”
“蒋天浩知情不报,是为蒋春华帮凶,且试图杀害楼霜,就地鞭打三十大板,关入牢狱之中,二十年后放出。”
“不可参与科举考试,不可……”
罗文轩的话还未说完,门外倏然响起了一句尖叫声。
“里、里正,不好了!”来人满脸惨白,神情惊恐,边说边往后头看着。
他身子发颤,双腿因为发软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什么不好了?好好说。”江民的神色一紧,问道。
来人的胸脯不断起伏着,脑袋不停地往后面看,像是在逃命一般。
“山、山贼来了!”
“山贼?”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江民的心跳慢了半拍。
下一秒,剧烈跳动了起来。
楼司霜的眉头则微微蹙了起来。
罗兴安排的山贼不是死了吗?难道还有一波?
砍一刀同样很疑惑,它说道:【宿主,这个山贼很不一样,现在还是大白天,天还没黑就来了,有点奇怪。】
‘是,如果是罗兴他们约好的山贼,那么应该是晚上,但罗兴他们约好的山贼已经死在了破庙里,这一波很大可能不是出自罗兴的手的。’
那么……
会是出自谁的手呢?
还是说,这只是个巧合?
楼小虎见楼司霜的眉头皱起来,以为是在担心楼司和小红小蓝们,拉了拉楼司霜的手,用自己的小手包裹住了楼司霜的手。
他安慰了一声:“姐,没事的,爹的武功很厉害的,就算眼睛不好使,也不会让山贼们占到便宜去的。”
说完后,他又补了一句:“姐,姐夫的武功就更厉害了,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哦,还有咱们的便宜哥哥,虽然不知道他武功怎么样,但姐夫的武功好,他也会保护咱们的便宜哥哥的。”
楼小虎的双重安慰,让楼司霜的心微微动容。
她轻笑了笑,反握住了楼小虎的手。
“有我们小虎在呢,姐姐不怕的。”
晏归在听到那句“山贼”的时候,眼睛瞬间放了光,跟灯泡似的。
“今天算那些山贼们踢到铁板子了,有本将军在,你们大可放心,”晏归向前走了一步,问向刚刚说话的男人,“山贼在哪?带我去。”
“正好爷爷我手有点痒了,没杀人了,看爷爷我不团灭了他们。”
那人似是被晏归吓了一跳,才刚站起来,腿一软又坐了下去。
“我……我不敢……”
他指了指前面,说道:“我是在村门口看到的,好多好多人,黑压压一片,他们好像分成了几个小队,向着每家每户走去,我就看了这么一眼,不敢再看下去,连忙跑了过来。”
“他们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了。”说到这的时候,他颤抖的更厉害了。
牙齿都打着颤。
“快跑吧,我们快跑到后山里去躲着,他们杀人的啊!”那人把这句话说完,倏地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就欲朝着外面跑去。
蒋家离后山近,走个几分钟就能走到后山。
虽说后山有豺狼,但活着的机率却比遇到山贼的要大。
钱可以不要,但命得要啊!
只要脚才刚迈出去,他的衣领子就被人提了起来。
他回头看去,正好对上了一张严肃的国字脸。
“你现在跑出去才是最危险的,老实给我在这待着,我去外头保护你们。”像拎小鸡似的,晏归把那人拎了回来,大步走出了门外。
楼司霜抬脚,也走了出去。
罗文轩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瑟瑟发抖的村民们,拧了下眉,宽慰了一声:“有晏将军和楼姑娘在,就算对方有一千个人,也不用害怕。”
“他们搞得定,放心。”
留下这句话,罗文轩也走出去了。
“楼姑娘,你怎么也出来了,你快进去,女孩子还是少看些血腥……呃……”话才说半句,晏归就止住了。
他挠了挠头,羞赧道:“忘了楼姑娘和别的女子不一样了,你就当我晏某人在放屁吧,哈哈。”
楼司霜轻笑了一声,顺着说道:“今日之事,多谢晏将军了。不如晏将军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还请晏将军再护护我们姐弟俩还有罗县令的安危了。”
晏归听言,更加不好意思了。
“楼姑娘才是最厉害的人,是我之前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了,还得请楼姑娘宽宏大量,原谅晏某之前的无知行为。”
“不打不相识,晏将军太客气了。”楼司霜说道。
听得晏归又是用“有眼无珠“又是用“不识泰山”的,罗文轩好奇的问了声:“晏将军,你是做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吗?”
晏归摸了摸鼻子,“恩”了一声。
“说来话长,等山贼的事情结束,我再和你说。”
说到山贼,晏归有点好奇楼司霜的看法。
“楼姑娘,你猜猜这波山贼是自己来的,还是别人找的?”
楼司霜笑了一声,眸里是看不出来的情绪:“我猜,是别人找的。”
“嗯哼?”晏归的好奇心更重了,“怎么说?”
“感觉。”楼司霜缓缓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