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的话，让王鑫瞬间豁然开朗。
他作为对接人,最重要的，就是全身心的，信任缉毒警。
局长多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王鑫能理解。
“你记得，你给暗鹰开的那一枪吗？”
闻言，王鑫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下去。
“记，记得……”
局长点上了一支烟，审讯室里，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局长给他递了一支烟，顿时，房间里烟雾缭绕。
“知道子弹打在身上，有多痛吗？”
“不,不知道……”
“暗鹰让你这么做，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配合暗鹰行动。”
局长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在追忆。
“曾经，也有一个人，让我对着他开了一枪，他说送我一个头等功。”
“因为这一枪，我成了局长,我那时候，真的以为他是毒枭，直到……”
“直到我接触了缉毒警，我才知道，他是一个英雄，一个生于黑暗里的，英雄。”
“他因为这一枪而死，也因为，他在毒窝里，取得了他们极高的信任，因此，他的死，引起了毒窝的暴动。”
“那一场暴动，在海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时，至少有五个中型毒窝一个大型毒窝，对我，发动了猛攻。”
“谁都想杀我，谁都想为了他们的老大报仇，可，我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军队的保护，他们的暴动，也再第一时间，被特警及军方控制，他的死，让我们一举端了六个毒窝窝点，解救了几百号无辜的人质。”
“可……”
局长猛吸了一口烟。
“之后，所有人都说我是英雄，你们对我的尊敬，我受之有愧，真正的英雄，已经长眠于地底。”
“王鑫，你要清楚，海城，在经过大洗牌后，留下来的能用之人，已经不多了。”
“王鑫，你作为资历最老的那一批，你要理解暗鹰，暗鹰……他真的很不容易。”
“我记得，他刚来局里的时候，也才二十来岁，本该，在首府大学读研。”
局长语重心长的说道，眼里，满是愧疚。
“我每每想到，暗鹰原本应该有的光明未来，我就后悔，后悔我当初在那批警校出来的苗子里，一眼，就挑中了他。”
话音落下，局长转身离开。
“好好想想，王鑫，别被杨小婷给误导了。”
局长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王鑫懂得这些道理。
新老更迭，他迟早有一天得退位，这些秘密，这些苦衷，王鑫必须得知道。
因为……他有预感，下一个头等功，将会给到王鑫的身上，他会被“暗鹰”，推上高位。
审讯室里，陷入了良久的沉寂。
王鑫，在经历了杨羽的说教之后，第二次，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
这间昏暗的审讯室，会诞生出一个优秀的领导人，就在现在。
……
七日后。
杨羽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伤口愈合，拆线后，能轻微活动两下。
但是子弹毕竟是伤到了骨头，要想伤口完完全全的愈合，至少，还要一个多月。
在杨羽的恳求之下，那名中年医生，被送了回去，与此同时，唐烈一行人，已经踏上了新的旅途。
车子，停在了废弃工厂的大门口。
“唐兄！好久不见啊！”
为首的那辆悍马上，下来了一个人。
杨羽一眼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是，庄宇凡。
“庄老兄，哈哈……”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唐烈立马笑脸相迎，将庄宇凡拉到了一边，密谈了起来。
杨羽眉头微皱，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内容，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不过，不安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不过几分钟，庄宇凡和唐烈就回来了。
“那，就带上你的弟兄们上车吧，不过我得分几趟运，人多，车少，你懂的。”
“知道知道，唉，就是可惜了，我的那些车，车牌都被记下了，一上路就会被注意到。”
“真是麻烦你了，庄兄。”
“诶！你这说的是哪里话？能帮上唐兄的忙，是我的荣幸！”
庄宇凡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容，眼底，却满是贪婪。
而唐烈，看的出来，他现在是一脸的肉痛。
杨羽挑眉。
不知道这唐烈，是给了庄宇凡什么好处，能让他接纳唐烈这一批人。
不过，看他这肉痛的样子，肯定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杨羽心里这么想着，也跟着人群，走向了车子。
除了还在外地二当家，及他手底下几人，其他人，基本上全部到齐。
上车前，庄宇凡意味深长的看了杨羽一眼，这眼神，看的他汗毛竖立！
杨羽没再耽搁，直接上了车。
该死的，这个人，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这他妈的，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杨羽心里这么想着，尝试着安慰自己，却无用。
最终，他还是打开了手机，翻到了信息一栏。
信息一栏，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几条未读信息，杨羽莫名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暗鹰，杨小婷是庄宇凡的人！”
“庄宇凡现在的身份，已经被警局标记，你的身份，恐怕已经暴露，自己小心。”
警铃大作！
一道惊雷，似乎在脑海里炸响，杨羽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
这……怎么可能？
杨羽无声的说着这句话，透过车窗，看向那个伪善的庄宇凡。
而恰好这时，两人的视线，隔着玻璃窗对上，又或者……庄宇凡，一直在看他！
他真的知道了！
杨羽现在可以确定了，庄宇凡是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那，那他为什么没有跟唐烈说？
他打的什么心思？还是说……
杨羽收回视线，短短的几分钟里，杨羽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中可能。
是庄宇凡要杨羽还有用，还是别的什么？
思绪万千间，杨羽，想到了一种，不太可能的可能……那就是，冒名顶替！
庄宇凡现在的身份已经暴露，他需要一个身份保命！
而最好的身份，那就是……缉毒警！
庄宇凡，想顶替杨羽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