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橙橙干笑两声,双手抚上裙摆,“你可能不知道,这条裙子本来是白色的,是我喜欢蓝色才拜托设计师改的。”
时钰点头,“我知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这条裙子华国只有一条。”
“没想到,阿钰妹妹你还懂这些。”严橙橙脸上的笑愈发不自然,时钰向来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其他事情不闻不问,能认识她身上的礼服都属于奇迹,至于真假...应当是看不出来的。
“不是很懂,正好昨天穿过,有点印象。”时钰摸着自己绸缎般的长发,笑得虚情假意。
她可不信时屿白给她送假货。
所以,有问题的自然就是这个一心想要取代自己的女人。
“不过,我昨天穿的那条还在我行李箱里,不知道你身上这件是从哪个专柜里定的?”
严迎雪也反应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后不屑出声,“山鸡变不成凤凰,我劝你还是把自己这身假货换掉,省得一会儿有宾客将你当众揭穿。你不要脸,严家还要脸呢!”
“迎雪妹妹说这话是否太欺负人了!难道不如你们有钱,就不能穿条好看的裙子吗?难道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得让你们先挑选吗?”严橙橙又羞又怒,晶莹的泪水噙在眼眶久久不落。
一双美眸无助而又真切地望向旁边两人。
顾淮之和方路里则是冷眼相待,对英雄救美这种戏码没有一点欲望。
从小浸淫在名利场里的两位公子哥,自然不会傻到为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女性出头。
他们又不是呆瓜,能生活在高门大户里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小白兔呢?
“少来这套你弱你有理的道德绑架了,”严迎雪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穿真穿假都和我们无关,但是你这些年给爷爷吹了多少耳旁风,你自己清楚。时钰难得在家过个生日,你还要来恶心人,不把你丢出去都算是客气的了。”
“快滚。”
严橙橙咬着嘴唇回去换衣服,不知道那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会不会真的遇到哪个没脑子的信以为真。
言语逼退了严橙橙后,时钰又看向顾淮之,希望他能识相地让路。
可惜,顾总的察言观色能力下线,还像个哈巴狗一样守着时钰,“可以和我聊聊吗?”
“抱歉。”时钰实在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拉扯,“我还有宾客要陪。”
“阿钰!十分钟,就十分钟!”顾淮之抓住她的手,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那晚的事情,有误会。”
方路里立刻竖起耳朵,什么晚上?什么误会?
他刚想吃点八卦,就被顾淮之一个眼神震慑,立刻拖着严迎雪离开。
楼梯这儿只剩顾淮之和时钰两人,明明是有话想说,但是在对上时钰那双不起波澜的含情眼后,顾淮之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那晚,我冒犯到你,向你道歉。”顾淮之字字真诚,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她,“我喝多了酒才会身形不稳,但是没有唐突的意思。你一直是我最可靠的伙伴,我......”
时钰愣愣地看着他,这怎么和自己知道的有所不同?
不应该是时钰下药未遂,还搭上性命?
“你喝多了?”
“那天的确喝太多了。”顾淮之叹气,慢慢将时钰所不知道的故事另一面补齐。
那天,顾淮之有个推脱不掉的应酬,可偏偏解酒药吃完了。为了这单大生意,他便硬着头皮上了。
时钰来接他时,已经晕的不知天南地北,只好带他在酒店开了间房。
时钰这个助理说是又当爹又当妈可一点也不为过,把人送到房间后,还不忘帮他脱去外套。
变故,就是这时发生的。
谁也不知道醉醺醺的顾淮之哪里来的毅力,突然又从床上起来,一步一晃地靠近时钰,把失神想事情的时钰吓了一跳。
两人左脚拌右脚,重重摔在了地上。
再后来,就是时钰知道的那样了。
她捂着额头,艰难地消化着这个打破认知的消息,“所以,你没有被下药?”
“什么下药?下什么药?”顾淮之蹙眉,眼神凌冽。
眼波流转中,闪烁着杀伐果决的精光。
时钰叹气,“没什么。”
好吧,姑且先将顾淮之的标签从“法制咖霸总”改成“可能法制咖的霸总”。
顾淮之见她听进去了,再一次发出邀请,“时钰,我真的很欣赏你的才华,希望你可以考虑回来。待遇和职级都会在原有的基础上有所提升。”
时钰摇摇头,果断拒绝。
有才华的不是她。
顾淮之所欣赏的、想邀请的,都不是她。
只是不知道,原来的时钰在听到这句话时,会不会感到开心。
那么多年的苦恋,其实也并非一厢情愿。
“那云桃是怎么回事?”
顾淮之不解,“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是都在传,她的背后金主是你?”时钰不喜欢这个说法,在她看来,云桃足够的独立,也有灵气有天赋。
就算没有顾淮之,假以时日,也必成大器。
“当时你走了之后,房间门开着。她看我情况不太好,就帮我叫了客房服务。”顾淮之平时忙,也没有功夫打听娱乐圈的事情,更不知道云桃因为自己背负了多少恶意猜测。
“嗯。”时钰点点头,平淡地接受了剧情已经乱套的事情。
无妨,她会出手将事情掰回正轨。
“没有关系最好。”时钰看着他的眼睛,“你们不合适。”
顾淮之毫不在乎地点点头,“不合适就不合适。”
他话头一转,“那你觉得我和谁合适?”
时钰猝不及防被他油个正着,有些勉强地扯扯嘴角,“你还是专心搞事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