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悲愤地道:“你宁愿帮别人,来对付我?”
“他们是我的贵客,你想要他们的命,我自然不会允许。”
“好!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大兴?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天杀剑的威力。他们三个,今日休想逃走。”
大兴两眼暴张,手中天杀剑的白玉柄,也慢慢开始鲜艳起来,当那股鲜红的颜色渗入剑身的时候,剑上开始沸漫一股浓厚的杀气,里面还掺合了一种令人欲呕的血腥气味。
大兴手中长剑在手中欢快地颤动,剑芒吞吐,似一条吐芯的灵蛇。突然间,大兴长身飞起,人剑合一,剑光像一道闪虹,速度如电,朝通玄攻去。
通玄长啸一声,手中七星剑在内力倾注之下,不甘自弱,掀起一股狂风,迎上大兴的剑招。
然而,大兴的剑气实在强劲,凝练。只听见破空之声,不绝于口。剑气虽被通玄的前一轮剑风所阻,但仍然,有些许剑气穿透通玄的剑网,余势不衰,朝通玄袭来。
通玄心里一凛,身形一变,在间不容发之际,一闪而开。
“呯!呯!”几声,身后一座石钟乳,被剑气击得碎石粉溅。
通玄猝不及防,一时轻敌,被大兴这番攻击,差点吃了个亏,脸色阴沉。
大兴却满脸得意之色,炫耀道:“这是天杀剑法的第一招:天地反覆。接下来的第二招:龙蛇起陆,你要更加小心喔!”
话音一落,大兴突然剑尖一挑,地上那具正在痛苦挣扎的身体,被天杀剑一剑刺穿,鲜血像泉水一般,立刻被天杀剑吸收过去,白玉剑柄又开始艳红起来。
“别让他的剑,再继续吸血了!”李仲宣大叫起来。
“哼!”大兴脚尖一勾,那具身体立刻飞起,向李仲宣撞了过来。同时,他手中剑招也快似闪电,扑向李仲宣。
这几个动作兔起鹘落,让人瘁不及防。
秦望一个箭步,冲在李仲宣身前,一刀将飞过来的尸体劈落,但大兴的剑招已至身前,情势万分危急。
通玄一狠心,手中长剑脱手飞去,寒光一闪,疾射大兴后心。如果大兴手中天杀剑,仍然向秦望,李仲宣刺去,也躲不开通玄这一剑。
大兴心里愤怒到了极点,硬生生将剑招收回,回手一撩,将通玄来剑击落。
“这是你自找的,怨不了我。”大兴声嘶力竭地大呼一声,眼睛突然赤红,魔气冲天,手中的天杀剑,也陡然血光暴涨,滔天杀气四射而出。
“移星易宿!”大兴手中的剑气喷薄而出,如一道壮丽的飞虹,威力绝伦,无坚不摧。
通玄根本来不及施展“风云轻功”,剑气已经笼罩全身。
“嗤!嗤!”剑气冲破通玄的护体真气,从通玄身上贯穿而过,鲜血如喷泉一般,从身体激射而出,落在天杀剑上。
“赶快往洞里面深处逃跑。”通玄忍住身上的剧痛,大声提醒李仲宣三人。然后,凝聚全身所有真气,扑向大兴。
李仲宣看着全身鲜血的通玄,悲痛地大叫一声“师傅!”张乐也目呲欲裂地望着这一切。
秦望一把抱起李仲宣,对张乐低喝一声:“赶快走!”迅速地朝洞口冲去。张乐抹了眼泪,朝通玄喊了声:“师傅!”也急忙跟上。
大兴正待追赶过去,通玄的掌势已到。这是通玄毕生功力,最后一击,不敢大意,手中天杀剑转身迎上。
“轰”的一声闷响,气浪翻滚,整个石洞一片狼藉,那只狸猫来不及逃走,被气浪冲到石壁,摔得粉碎。
一片血雾之中,通玄的身体被剑气绞得粉碎。大兴也“噔噔”连退几步,胸内气血逆转,脸色苍白。不过,他惊喜地发现,天杀剑吸食了通玄的鲜血之后,杀机更浓,威力更甚。他稍一思索,明白过来:原来,这天杀剑吸收血液的主人,功力越深,它获得的力量也越大。
大兴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的碎物,那是通玄的残骸。过了一阵,他猛然醒悟,拔腿朝洞外追去。
走出十三洞,不见人影。大兴唤来所有洞口的护卫,告诉他们:教主已经被李仲宣三人暗害。众人一听,义愤填膺,立即有人出来,告诉大兴,李仲宣三人进去的洞口,于是,大兴安排一些人守住外面洞口,另外带了几个人,朝洞里面全力追去。
秦望抱着李仲宣和张乐慌不择路,进入一个洞口,在里面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结果里面竟然没路了,只好又折了回来。到另外一个洞口的时候,发现火光闪耀,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追了进来。赶快抓紧时间,闪入另外一个洞里面。
大兴看见前面身影晃动,大喜过望,从手下手里,抢过一根火把,追了过来。
秦望心里暗喑叫苦,前面黑咕隆咚,又不能点燃火把,只能摸索进进,自然速度很慢。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有火光映射过来。李仲宣扭动身子,对秦望道:“放我下来,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秦望知道李仲宣一向诡计多端,不会随便吹牛,依言将他放落。
大兴公子看见前面三个人影,哈哈笑道:“赶快跑呀!怎么跑不快了呢?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怎么逃出生天?”
李仲宣顿住身体,掉过头来,指着大兴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亲手杀害自己的伯父,师尊,忘恩负义,总有一天,会遭报应,死无葬身之地。”
大兴听见后面渐渐追上来的手下,脸色微变,阴恻恻地道:“本来,我还想把你送到开封,让你在哪里等你父亲。但是现在,你既然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
秦望立即拦在李仲宣身前。
大兴轻蔑地一笑,道:“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今日此地,就是你们三人的葬身之地。”
李仲宣悄悄地把怀里的燧发枪握在手里,拔开狗机,悄悄地对秦望道:“一会儿,他扑过来时,你就闪开。”
大兴提着天杀剑,一步步地走过来,很享受这种猫戏老鼠的感觉。
七十米,
六十米,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五米,大兴作势欲动。
忽然,一道红光闪亮,一声爆响,烟火中,数十粒铝弹密集射出。
大兴心头一震,立即察觉不妙。一边迅速退后,一边将天杀剑法施出,将自己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传来二声惨叫,大兴公子右手撑剑在地,左手握住右肩,半跪在地上。
“他受伤了,我上去杀了他。”秦望眼睛喷出怒火,对李仲宣道。
李仲宣看着大兴痛苦不堪的样子,略带遗憾地道:“他还有一战之力,再说,后面的人也已经过来了。我们赶快走吧!”
秦望一把抱起李仲宣,继续朝洞里深处走去,张乐紧随其后。洞里面曲折黑暗,
刚开始,还听见后面有惊呼吵闹的声音,但走过去几十米之后,就没有听见后面有动静了。李仲宣对秦望道:“把我放下来吧!让我自己走。你把火折点了,在前面探路。”
秦观依言照办。
三个人在这黑暗的洞里面又走了一段路程,前面出现了几个洞口,朝哪个洞里面走呢?三个人都没有头绪,只好听李仲宣的意见。
这个时候,李仲宣也是靠碰运气了,随便指了个最宽的洞囗,三个人继续前进。
走着走着,秦望忽然站住,道:“不对!好像又走到原来的地方了。”
李仲宣,张乐,走上前来一看,果然是开始那个路囗,不过是从另外一个洞口,出来而已。
看来,这里面有几个洞,都是相连的。只能一个一个地去试了。
“从左边第一个洞口开始吧!“李仲宣又道:“秦望在前面,用左手一直扶着洞壁走,不管前面有多少岔洞,反正手不离洞壁,只往左走。张乐在后面,凭腰部,用刀在左边洞壁,边走边划一道深痕。”
走了几十米,前面出了一个岔洞,李仲宣捡了块石头,做了个记号,放在左边洞囗。
又继续走,忽然大家又感觉不对劲,手上摸着的洞壁,有一道深痕,这不是张乐刚才刻的吗?
秦望苦笑着望着李仲宣。
“要费些功夫了。”李仲宣指着左边石壁上的刻痕道:“何然按刚才的方法走,以后,凡是有刻痕的,说明我们已经走过了。凡有路口,就选没放石头记号,没刻石痕的洞壁走。迟早会走出去的。”
三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又累又饿。也幸亏李仲宣想出来的办法,有几次走着走着,回到了原处,于是,重选一边没有刻痕的洞壁方向走,才没有一直陷在那走过的石洞。
现在,至少走的是一条没有走过的路。只是,大家带的火折,已快用完了,只剩下半截。李仲宣干脆让秦望把火吹灭,剩着上面一点点火星,大家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如今,又累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