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松摸了摸肚子,已经扁到底了。
他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到处流落,就是没有人愿意收留他,给他口饭吃。
张小松实在没有办法,饿的前胸贴后背,再没饭吃了可能就活不过明天。
张小松偷偷摸摸的来到学院,趁着没人注意他又一咕溜溜进学院食堂。
张小松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发现都没有人注意他这个被学院赶出去的学子。
张小松一颗紧张的心也就放松下来,他若无其事地排在学生长队的后面,然后端起了他常用的木质大碗。
排到他的时候,一个眼生的大厨向张晓松询问学生证。
张小松很懵逼,他以前打饭菜从来都不需要学生证,而且他根本就没见过学生证。
张小松不解的询问:
“什么学生证?没听过!”
周围和排在张小松后面的学子仔细打量张小松,质问他:
“你不是我们州府学院的学生吧!”
“我们昨天每个人都发下来了学生证,你怎么可能没有!”
厨师见张小松没有学生证,而且周围学子说的很很有道理,张小松可能真的不是学院的学生。
厨师换了一副怒颜,大呵一声:
“没有学生证就滚!”
“你以为我们学院是什么破人都可以来蹭吃蹭喝的?”
忽然有跟张小松原先同一个班的学子认出了张小松,跑到他跟前臭骂道:
“张小松,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读书的机会,不珍惜自己的机会随便你。”
“但是不要害别人也失去读书机会!”
“要是你这种人多了,导致州府决定关闭学院,我们一定打死你!”
张小松羞愧难当,将手中的木碗丢下,就想逃离食堂。
但是被这些臭骂他的学子拦住去路。
他只能无奈听他们臭骂,而且还觉得他们骂的挺有道理的,也不敢大声反驳。
其他的学院学子也反应过来,他们是听说过前几日有几位扰乱课堂的学生,被教授先生赶出了学院。
他们苦口婆心的跟张小松讲道理,讲到他们以前由于是贫民身份无法读书的残酷时,不禁潸然落泪:
“张小松,读书的机会多么难得!”
“过去几千年来,读书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才有资格的。”
“像你我这样的贫民,书都买不起!”
“张小松,你竟然还践踏宝贵的书取乐!”
张小松见这些学子讲的痛心疾首,他心中也十分愧疚后悔。
他虽然混沌度日,那也是因为他曾经自知自己是贫民,这辈子只能种田。
什么仕途读书根本与他无关,现在忽然恍然被骂醒,心中不禁涌上了悔悟的情绪。
那些臭骂张小松的学子,见张小松悔悟的痛哭流涕,也就收起了自己的不满与愤懑。
纷纷上前安慰张小松。
“如果你真的幡然醒悟,就去找先生,求求情!”
“但是能不能重获读书的机会,就看你运气了!”
张小松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眼里闪出精光。
“只要还有机会读书,我一定会珍惜的。”
厨师也被张晓松的决心所打动,他擅自用自己的厨师证给张小松打了一碗饭还多放了一些羊肉。
张小松感激涕零,抱着木碗大口大口的吃,眼泪掺着鼻涕在他的脸上肆意挥舞。
午饭后张小松不敢停歇,就去教书先生的办公住所去寻他,但是院吏告诉张小松说教书先生并不在府内。
没有办法,张小松只能打道回州府学院,在以前上课的教室前蹲作着等待教书先生。
晌午的大太阳,照晒到张小松身上,他汗流浃背,脸烧的通红,但是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不久教书先生打着伞来到学堂,一瞧见张小松,脸就一皱起,下意识觉得这小子来没好事。
教书先生径直从张小松的身旁走过,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张小松赶忙拦住教书先生,跪地求情:
“先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千不该万不该不珍惜这难有的读书机会!”
“还请先生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必然好好珍惜!”
教书先生冷眼盯着张小松,冷呵一声。
“将你赶出州府学院,是按照州府学院的规矩办事。”
“你来求我也没有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今四处碰壁,你倒是想到读书的好处了?”
张小松语塞,双手吃死抓住教书先生的衣袖,眼神虔诚的请求再给一次机会。
教书先生被张小松缠的心烦,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同身后的院吏说道:
“愣着干什么,叫州府的吏官把他逐出学院。”
张小松心里一凉,知道自己自此是与这学院无缘,满脸的灰心丧意。
州府吏官寻恩见张小松穿的破烂,而且脸上还有一些淤青,腿脚还不方便,于是起了恻隐之心。
寻恩上前拦住张小松。
“这里有一个工作的机会,你要不要?”
张小松眼神瞬间亮了,激动的抓住寻恩的手,急切的说:
“要,我要!”
寻恩欣慰的点了点头,给张小松安排烧砖厂搬砖的工作,月奉三千包吃包住。
张小松一晚上高兴的睡不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干活,干到晚上。
干了一天张小松就累到虚脱,瘫倒在床上,无能狂怒:
“这破工作太累人了!”
可是又不能跑,跑了就没饭吃了。
张小松忽然怀念起了在学院读书的时候,是那般的轻松,也是包吃包住,不像今日这般疲惫。
张小松越想越生气,既埋怨自己,当初作死将自己这么好的混吃混喝的机会浪费掉。
又在生活的强大落差上,对现在砖厂的搬砖工作满心的怨气。
最后怨无所怨,只能怨上天捉弄他,让他生而贫穷,就让他有一朝体会读书的轻松,又一朝让他坠落谷底。
张小松在日后的搬砖工作中,更加不满于现状,工作不停抱怨世道不公,还喜欢磨洋工。
烧砖的老刘使一日也忍不下去了,同张小松说道:
“张兄弟,你这整天怨天怨地的不行啊!”
张小松瞧不起烧砖的老刘。
“你算个嘚?老子好歹是州府学院的学生!”
“你个干苦力的有资格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