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废话不多,直言对岳鹏举道明,包小天要见他。
岳鹏举狐疑万分,虽想不通原因。
但是去开封,他还是有兴趣的,满心壮志,本就惟有去开封方有实现的可能。
快马加鞭,没用几日,岳鹏举便随张清来到了开封。
一到开封,岳鹏举便暗感不愧是“十朝古都”。
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百姓衣着亮丽,商铺密布,琳琅满目的商品把岳鹏举看花了眼。
“岳老弟,这便是东京了。怎么样,可比你相州繁华多了。”
“不愧是都城,岳某人领教了。”岳鹏举笑笑。
“这样,我们也到东京了,岳老弟人生地不熟的,在东京也没个照应,不如随我回府,在我府里歇息了吧。明日再随我去拜见左相,岳老弟意下如何?”
“也好,有劳张御史。”岳鹏举本就与张御史相谈见欢,又都不是扭捏之人,就同意了张清的提议。
“那好,我马上安排人下去准备,这几日赶路辛苦了,我们先回府休息。”
“好。”
话音落,二人便扬鞭策马往张府方向而去。
张清将岳鹏举安置在府内西厢客房。
晚饭,二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张清向岳鹏举介绍了东京的风土人情,以及当今朝廷的一些情况。
岳鹏举也顺势聊聊自己对时局的看法。二人一直喝到子时便散场。
翌日。
岳鹏举在张御史的带领下,来到了相府,见到了那个张御史口中钦佩赞誉有加的左相大人——
包小天。
北宋朝政核心掌权人物,共和内阁之首相。
包小天坐在大堂上座,穿着居家常服,看似随意却不经意流露出王者气势。
饶是岳鹏举这样的草莽英雄也被这样的气质惊骇住。
这是个能成大事之人。
“草民参见大人。”岳鹏举从未在谁面前露怯过,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威严。
“你便是岳鹏举?快请起,请坐。”包小天人人虽然在开封,但各地官员履职情况仍然掌握得很清楚。
包小天在张清去往相州的时候,出发时千叮咛万嘱咐张清要在相州寻一名叫岳飞的人物。
如今终于一见,包小天便确认了这便是他辛辛苦苦找寻的岳飞,魁梧威猛,气宇轩昂。
“你在相州的事情我听说了,做得不错,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
“谢大人夸奖。”岳鹏举不卑不亢。
“肃清土匪流寇,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最大的志向是想参军,成为将军,带兵击退南下进犯的金贼,让我大宋子民免遭战乱之苦。”
岳鹏举不认为自己追缴流寇有什么好值得让人夸赞的。
在他的意识里,只有成为将军,带兵杀退金贼,才是他应该要做的事情。
包小天见岳鹏举桀骜不驯的样子,心想,果然是年轻啊。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志向,甚好。”
“你便留在开封,做禁军指挥副使吧。”包小天不动声色的说道。
岳鹏举眯了眯眼。
禁军指挥副使,是个不小的武官了。
于他而言更是一生难遇的大好机会。
但是留在东京,那何时能上战场杀金贼?
岳鹏举有点失望,先前在相州便听闻当朝左相包小天治政有方,知人善任。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大人!金人屡次南下进犯我大宋,所到之处,奸\淫辱掠,无恶不作。”
“我们大宋万千子民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
“如今金贼对我大宋仍虎视眈眈,不知何时会再次卷土重来,我来投奔大人您,是想上阵杀敌的!”
“不是想在这东京都城当一个庸庸碌碌的无用之人。”
“这样的安排,恕难从命。”
“恕难从命?”
“大宋现在的情况,你可清楚?连年征战,军费支出巨大,国库空虚,百姓赋税很重,生活难以为继,现在重要的是休养生息,打仗不是个好时机。”
包小天头一次觉得跟人沟通不来是什么感受,岳鹏举这小子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
“我始终认为灭金才是拯救国家的唯一出路,一味躲避战争并不会给大宋带来真正的和平。”
“你先去当副使,哪日需要领兵北上,我定安排你去,可好?”
包小天实在是说不动这头倔牛,只好快快打发他去曹勋那里报到。
总一天,他会理解我今日的安排,包小天心里想到。
岳鹏举不说话,纵然内心不服气不甘心,但他只能秉持礼数,拱手道谢重用。
岳鹏举来到皇宫内的禁军指挥营见到了曹勋。
此时,曹勋正在带兵巡逻皇城守卫情况,一名小兵将岳鹏举带到曹勋面前。
“曹指挥使。”岳鹏举朝曹勋拜了拜。
“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你今天刚来,情况还不熟悉,先不安排你值守了。”
“你先熟悉熟悉情况,看看兵书也行。”没等岳鹏举什么话,曹勋留下这几句话,匆匆就走了。
岳鹏举看着曹勋远去的背影,无奈极了。
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不远万里,从相州来到开封。
本以为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能马上点兵前往前线杀敌。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但眼下,岳鹏举在东京没有地方可以去,也不认识什么人。
张御史虽然是朋友,但同样也是左相的人,面对左相的安排,应该也有心无力。
岳鹏举打算先在禁军待一段时间看看,寻个适合的机会再与包小天说说。
岳鹏举在禁军指挥营里住下。
每日看看兵书,看腻了就在附近走走。
实在手痒得不行,就在禁军队伍里挑一两个武功比较高的兵士活动活动筋骨。
曹勋就在第一天见过一次,就再也没露过面。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半个月。
岳鹏举终于待不住了,实在是太枯燥乏味了。
他一个习武带兵之人,让他终日在房里看书,比被收监地牢还难受。
他觉得曹勋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以为他是靠关系进来做的禁军副使,心里瞧不上他,所以才不给他安排军务。
既然给我安排闲职,不待见我,东京城是没办法实现我上阵杀敌的梦想了。
那我还待着作甚?